一生為情所困的陸洪成,多年來一直在找心上人,但杳無音信,在邱明山下客棧遇到了程鎮(zhèn)杰,兩人一起喝酒。
“陸大俠乃天下第一劍客,而在下對劍法一竅不通,如今師父托我尋找九子神劍,我是不知從哪里開始,還請陸大俠指點?”程鎮(zhèn)龍說道。
“天下第一劍客?曾經(jīng)年少氣盛,為了成為天下第一劍客,連心愛的女人都離自己而去,最終除了虛名,什么都沒有得到,現(xiàn)在想想,自己當初是多么自私,無情,這么多年,我沒用放棄尋找她的下落,但杳無音信,”陸洪成喝著酒說道。
“其實人都會有一些不愿提起的過往,也許有一天,你會再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p> “當年我與人此劍一招輸了,于是賭氣,不練成天下第一劍客,絕不回頭,馨梅苦苦哀求,我當時就是著了魔,根本聽不進去,一個人跑去找?guī)煾缚拊V,待我學成歸來時,馨梅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陸洪成說道。
“陸大俠所說的可是孤獨青?”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聽前輩提起過,二十多年前,孤獨青憑著手中的青龍劍縱橫武林,所向披靡,是當時的劍神,后來突然銷聲匿跡了,”程鎮(zhèn)龍說道。
陸洪成點點頭,說道:“這確實難以理解,一個絕世劍客突然銷聲匿跡,到底是為什么。”
“可能是死亡傷病,也可能是為了所愛的人,”程鎮(zhèn)龍說道。
“我曾經(jīng)問過江湖百科言無知,他說孤獨青不在孤獨,活得挺好,但他卻不愿意透露更多東西?!?p> “這么說來,應該是為了心中所愛的人,放下名利,隱退江湖了,”程鎮(zhèn)龍分析到。
“他若真是為了心愛的人放下名利,我就差太遠了,”陸洪成感嘆道。
“那她當年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給你?”
“有,她的針線活很好,所以給我留了一副刺繡,”陸洪成說著拿出了一塊手帕。
程鎮(zhèn)龍接過來一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馨梅去了哪里?”
“什么?你怎么會知道的,那她去了哪里?”陸洪成急不可待的問道。
“姑蘇城,”程鎮(zhèn)龍說道。
“怎么看出來的?”
“這塊布料是蘇州產(chǎn)的,用的刺繡手法也是蘇繡,上面秀的一龍一鳳,鳳是金鳳凰,龍是大青龍,你再看這兩句詩:北風悠悠春不再,西陽落霞無人歸,沒有北和西,只有東和南,不就是蘇州嗎?”程鎮(zhèn)龍說道。
“這么說,你真的確定馨梅在蘇州嗎?”陸洪成興奮的說道。
“哎,我只是隨口這么一說,不過也有可能啊,孤獨青不就是那里的人嗎?!背替?zhèn)龍隨口一說。
“難道說,當年馨梅離我而去,和孤獨青在一起了,”陸洪成握著拳頭,一拳打在桌子上。
“哎,陸大俠,我只是猜測啊,不一定是真的,你可別當真啊?!?p> “不行,我一定要到蘇州走一趟,無論如何,找到我的馨梅,”陸洪成說完,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早上,陸洪成臨走時,從懷里拿出一本書,遞給程鎮(zhèn)龍,說道:“這本書是我這么多年練劍的記錄,現(xiàn)在送給你。”
“我又不懂劍,還是你留著吧,”程鎮(zhèn)龍推辭道。
“你現(xiàn)在不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陸洪成將書塞到程鎮(zhèn)龍懷里,轉(zhuǎn)身離開了。
冬天的邱明山大雪紛飛,山上變成了通話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寒風呼嘯,白雪飄飄,程鎮(zhèn)龍走在雪地上,大雪快要漫到膝蓋。
程鎮(zhèn)龍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雪地上有個青衣劍客在打坐,藍色道袍,胸前繡著八卦圖案,身上背著寶劍,雙手放在膝蓋上,渾身散發(fā)出綠色的光芒,一動不動,雪花紛紛落到他身上,劍客的頭發(fā)胡須眉毛都是白的。
程鎮(zhèn)龍慢慢的向劍客走去,坐在雪地上的劍客突然從地上飛了起來,閃電般一掌打在程鎮(zhèn)龍胸口上,程鎮(zhèn)龍來不及閃,硬剛了這一掌。程鎮(zhèn)龍感到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得自己胸口一陣疼痛,這一掌非同小可,要不是神甲護體,早就被打死了。
奇怪的是,劍客打完這一掌,卻一下子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程鎮(zhèn)龍忍著痛跑過去,扶著劍客喊到:“前輩,前輩,您醒醒啊!”
程鎮(zhèn)龍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個小木屋,房頂上落滿了雪。程鎮(zhèn)龍背著劍客來到木屋里,屋子里沒有床,角落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干草,旁邊有柴火。程鎮(zhèn)龍將劍客放在草上,找了條破棉被給劍客蓋上,在旁邊點起柴火,又在旁邊破桌子上,找了個破碗和一個用了不知多久的燒水壺,來到屋子外面盛了一壺雪花進去燒水。又從背囊里拿出兩個客棧里買的餅,放在火堆邊上烘著。
過了一個多時辰,床上的劍客醒過來了,咳嗽起來。程鎮(zhèn)龍倒了碗熱水,端過去,慢慢喂給劍客,劍客喝了熱水,慢慢精神過來,看著程鎮(zhèn)龍,說道:“年輕人,是你救了我?”
“哦,前輩剛才在雪地里暈倒了,我背您來的這里,前輩怎么會在雪地里打坐?!?p> “哎,說來慚愧啊,當年我癡迷武學,多次與人比武,被人所傷落下病根,一到冬天就犯病,還好你救了我,不然,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對了,年輕人,你使的是何門派的武功?”劍客問。
“前輩,我是少林智覺大師門下弟子?!?p> “什么,你是少林弟子,智覺的徒弟?”老者臉色一變,問道。
“前輩也認識我?guī)煾竼??”程?zhèn)龍問。
“認識,我更認識他的師祖白道誠,我身上的傷就是他造成的,害得我痛苦好多年,”劍客說道。
“前輩說的可是少林寺的前輩高人道誠師祖?”
“哎,這都是天意啊,當年我和穆云乾,你師祖百道誠,還有孤獨盛,為了爭天下第一,誰也不服誰,互相爭斗,孤獨盛最后練功都走火入魔了,我身上的傷,就是被你師祖的萬佛金剛掌所傷的,”劍客脫下上衣,程鎮(zhèn)龍看到,劍客胸口一個掌印。
“不過他也沒有占到便宜,被我的八卦劍氣所傷,修養(yǎng)好多年,”老者邊穿衣服邊說。
“什么,天神頂?shù)膫髡f孤獨神,也和您交過手?那前輩就是青羊教首任掌門陳青羊老前輩了?”
老者點點頭。
“晚輩冒犯之處,請陳老前輩多多包涵,”程鎮(zhèn)龍連忙抱拳說道。
“年輕人過慮了,沒什么的這也許就是緣分?!?p> “那穆老前輩又是何人?”程鎮(zhèn)龍問道。
“說來,他也是當時的武學奇才,刀法劍法都是天下無雙,他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各門各派的武功,只差一種武功就能大成,可惜,始終未能如愿,他癡迷武學,幾乎走火入魔?!标惽嘌蛘f道。
“那不知他所缺的是哪門武功?”
“這個你要問你師祖百道誠和尚了?!?p> “不知道你們四個人,誰才是天下第一?”
陳青羊搖搖頭,說道:“我們四個人,都是一百多歲的怪物了,五十年前一戰(zhàn),打了十天十夜,也沒有分出勝負來,搞得大家元氣大傷,不過我們五十年前有約,五十年后要是還活著,都要來嵩山再比一比,無論誰輸誰贏,以后都不會再比了。”
“啊,五十年前的約定,那這次比武是什么時候?”
“快了,就在明年的八月十五,”陳青羊說道。
“聽說天神頂?shù)墓陋毶瘳F(xiàn)在的武功已經(jīng)達到羽化登仙的境界了,不知和前輩比,誰強誰弱?”
“嗯,現(xiàn)在不知道,不過明年中秋就可以見分曉了,好餓,有吃的沒有?”陳青羊問道。
程鎮(zhèn)龍連忙拿來餅遞給陳青羊。
陳青羊吃完就睡了。
等陳青羊醒來,大雪停了,推開門,看到程鎮(zhèn)龍在雪地里練功,走了過去,對程鎮(zhèn)龍說道:“年輕人,你救了我,我有恩必報,這樣吧,我將我的八卦無雙劍傳授于你,如何?”
“多謝前輩厚愛,在下是少林弟子,學習青羊劍法恐怕不妥,再說了,陳老前輩的劍法之高恐怕不是晚輩一朝一夕所能學會的,”程鎮(zhèn)龍說道。
“我傳授你劍法,是希望你完成我們?nèi)宋赐瓿傻氖姑?,并非要你拜師,我看你?nèi)力深厚,人品出眾,以后維護江湖正義,還要靠你,如果你執(zhí)意推辭,老道也不會強人所難,”陳青羊說道。
“如果是這樣,晚輩義不容辭,”程鎮(zhèn)龍說道。
“嗯,這就對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你,你要好好學習,”說完撿起一根木棍丟給程鎮(zhèn)龍。
“前輩不是要教晚輩劍法嗎?給晚輩木棍是什么意思?”程鎮(zhèn)龍看著手里的木棍說道。
“什么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練劍,并不一定非要手中有劍才能練,你要練到最高境界,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即可達到化境?!?p> 程鎮(zhèn)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先看著,我練一遍,兩成功力,”陳青羊說著,雙手氣沉丹田,兩掌在胸前,掌心相對,轉(zhuǎn)身,同時左手往前伸,右手往后收,左掌心向右,右掌心向左,手腕柔和,兩手同時向左擺動,再同時向右擺動,同時雙腳成馬步,接著左手掌往前上方打出,右手掌朝前下方打出,下蹲身體,右腳往左前方掃出,蹬地騰空而起,空中轉(zhuǎn)體,雙手往兩邊打開,收到腰間,兩掌心相對,同時往前插出,兩手掌尖幻化出一個立著的黑白八卦,旋轉(zhuǎn)的八卦上飛出六十四個卦象,化成六十四道光,飛向樹林,震倒了一片樹林,地上的積雪被震上天空。程鎮(zhèn)龍背震得往后飛出去,摔在雪地上。
從此,程鎮(zhèn)龍就在陳青羊的指導下,開始練劍,每天拿著木棍,做出劍法的劈刺挑斬撩動作。剛開始不得要領(lǐng),經(jīng)過陳青羊耐心指導,憑著帝羅神僧傳輸?shù)墓α蜔o與倫比的武學天賦,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練習,程鎮(zhèn)龍學完了劍法,程鎮(zhèn)龍揮舞著手中木棍演譯六十四式八卦無雙劍法,手中的木棍猶如利劍,棍風掃過雪地,一個八卦幻象,飛出六十四個卦象,震得山谷回蕩,雪地被炸出大坑。
“我真沒看錯人,想不到你這么快就學到了我練了一輩子的八卦無雙劍,這個八卦送給你,你在迷失方向時,心中默默念著要去的地方和要找的人,將手掌按在八卦上,左轉(zhuǎn)三周,右轉(zhuǎn)三周,八卦就能顯靈?!标惽嘌蛘f道。
“要是真這么厲害,那太好了,多謝前輩,”程鎮(zhèn)龍接過這個和巴掌一樣大小的黑白八卦。
“那我們就此別過,我們都老了,未來斬妖除魔,維護江湖正義,就靠你了,若想更進一步,你還要找穆云乾,學習他的刀法和劍法?!标惽嘌蛘f完,施展輕功飛走了。
程鎮(zhèn)龍一手拿著八卦,一手拿著木棍,站在雪地上,突然感覺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