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霜峽谷之外。
五六名紅衣修士腳踩飛劍圍繞著一男一女。
男子劍眉星目,五官俊逸,此刻氣息喘喘的立于綠色荷葉般的飛行法器之上,面前的狼頭木槌時亮時暗,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狼狽。
一旁的女子更是美艷動人,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朵,雪白的臉蛋兒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香澤。
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fā)覺,這一男一女的模樣竟頗為相似。
比起英俊男子的狼狽狀態(tài),美艷女子則顯得極為憔悴,仿佛隨時都會暈倒過去。
二人均是氣憤且害怕的看向周圍的紅衣修士。
“嚴姑娘,你就從了我們幫主吧,以后不僅不用再為修煉物資犯愁,我等見了你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幫主夫人’!多好??!”有紅衣修士輕飄飄的說道。
女子氣惱喊道:“我會考慮,但不是現(xiàn)在!你們都別過來!若是你們再上前一步,我兄妹二人就死給你們看!”
幾名紅衣修士聞言,紛紛大笑。
其中年紀較長,留著八字胡的紅衣修士微微上前一步,冷笑道:“喏,我上前一步了,你兄妹二人趕緊死給我們看!怎么不動???怕了?”
眾人再次哄笑,面帶譏諷的看著兄妹二人,紛紛摩拳擦掌,腳下飛劍也在緩緩而動,越圍越緊。
“不要過來!倘若我兄妹二人出事,灰袍幫不會放過你們!”男子突然厲聲喝道。
他目光中有一絲決然,似乎剛才那番話就是他對付這幫紅衣修士的最后底牌,是死是活就全看這句話能不能唬住對方。
聽到“灰袍幫”三個字,一干灰袍修士果真流露出猶豫之色,從他們神情間的細微變化,看得出,他們對灰袍幫頗為忌憚。
八字胡修士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卻驀地身形一怔,突然轉(zhuǎn)過身,目光不善的看向后方冷霧,厲聲喝道:“什么人在后面!出來!”
話音剛落,其余的紅衣修士紛紛轉(zhuǎn)過身,神色凝重的順著八字胡修士的目光望去。
只見冷霧之后的兩道模糊身影并沒有上前,亦沒有釋放出更多的靈力波動,不像是懷有敵意而來。
未等對方解釋,英俊男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猾之意,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興奮的開口道:“是灰袍幫的道友嗎?我們是嚴氏兄妹!”
他沒有直接求救,只是刻意的加重了“灰袍幫”三個字,讓一干紅衣修士下意識的表現(xiàn)出如臨大敵的神色,紛紛做好大戰(zhàn)的準備。
冷霧后面的秦歡此時一臉無語,正準備開口解釋,卻又聽見那八字胡修士霸道喊道:“不管你們是何人,都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金光飛劍已經(jīng)穿破層層冷霧,殺至秦歡身前,他皺起眉頭,知道此時再做解釋已經(jīng)來不及,于是打出一道爆炎,將金光飛劍打退回去。
卻不料,這出于自保的反擊卻徹底激怒了對方,只聽見一句冷漠至極的“動手”后,一連六柄飛劍帶著強烈殺意襲來,劍光驚人。
秦歡冷笑一聲,猛地一揮袖袍,將冷霧揮散的同時,開陽劍亦是飛出,化作來無影去無蹤的火光殺手,將幾人的飛劍盡數(shù)打飛出去。
兩伙人中修為最高的八字胡修士不過也才煉氣五層,若是秦歡毫不留手,剛才一瞬間,這幫人沒有一個能從開陽劍下活下來。
“道友,誤會,我二人只是途經(jīng)此地,沒打算插手你們的糾紛,更不是什么灰袍幫的人,你們繼續(xù),”秦歡拱手說道。
八字胡修士強行收住失控的飛劍,暗痛的同時感到頗為心驚,隨手甩出飛劍就能將他們?nèi)繐敉?,他捉摸著,此人應該有煉氣六層的修為?p> 看其穿著打扮,的確不像是灰袍幫,那幫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也不會使用飛劍法器。
若不是灰袍幫,那好辦了!
見秦歡二人準備離去,八字胡修士卻不依不饒,冷道:“站住!誰讓你們走了!”
“還有何事?”秦歡突然目光一寒。
“看來你們是初到此地的散修,”八字胡修士陰森一笑,神色倨傲的說道:
“聽好了,這一片外谷乃是我們紅衣幫的地盤,你們想進入谷內(nèi),需上繳十塊靈石,不過只能停留一個月,若是想長留谷內(nèi),一年則按一百塊靈石來算,這是外谷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任何人都必須遵守!”
紅衣幫,灰袍幫......
秦歡從這一伙紅衣幫修士剛才聽到“灰袍幫”的神色變化來看,已經(jīng)猜到七七八八。
這兩個幫派恐怕是迷霜峽谷外谷的兩個敵對幫派,從那兩兄妹的畏懼態(tài)度來看,應該在此地有著不小的勢力。
若是能用靈石解決麻煩,秦歡自然樂意接受,他臉色微微緩和,問道:“現(xiàn)在直接交付靈石給你們即可?”
八字胡修士面色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譏笑。
從秦歡剛才的冷漠態(tài)度來看,他還以為遇到硬骨頭了,卻沒想到是個軟柿子,他驟然放松下來,沖著周圍的同伴擠眉弄眼,顯然是在為身為紅衣幫的一員感到傲然。
他戲謔道:“當然不是,你二人露出真容,隨我到紅衣堂一趟,上報姓名修為,再交付靈石后,我們會給你們定制身份令牌,以后憑借身份令牌進出外谷,另外,若是被巡查隊問住,出示身份令牌即可?!?p> 聞言,秦歡頓時愁眉緊鎖,其他瑣事都無妨,唯獨露出真容這一點讓他感到不妥。
聽剛才的對話,這幫人糾纏那兩兄妹的原因,正是因為紅衣幫幫主對那嚴姓女子有所心動。
要知道,那嚴姓女子比起江聽雨,卻是明顯差了幾分,若是讓他們見到江聽雨的真容,豈不驚為天人?
到時候不知道會引來多少麻煩!
斗篷下,江聽雨露出不安神色,秦歡能猜到的,從小就被男人捧到天上的江聽雨更能猜到。
秦歡通過神魂感應,察覺到江聽雨的那一絲焦慮,隨即沉吟道:
“諸位道友,實不相瞞,我二人天生相貌丑陋且身患惡疾,露出真容,輕則引起諸位不適,重則甚至可能將惡疾傳染于諸位,辦理身份令牌一事就不露出真容了。”
說罷,秦歡拋出一個儲物袋,解釋道:“這些靈石是我二人的一點心意,權(quán)當與諸位交個朋友,不知可否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