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后事
第二日,呂蒙帶著呂四娘一同前往縣牙行處走去。
當(dāng)初買下縣眾多房產(chǎn)后,呂蒙就將西坊的眾多房產(chǎn)都交給了牙行打理,他也沒心思每月走訪收租,只是約定三月來對賬一次。
如今他們幾人在縣城生活,就不由他不上心了,這些房產(chǎn)租金也將是以后他妹妹唐樂樂四娘幾人賴以生活所用,他此次也是打算以后將縣城內(nèi)的產(chǎn)業(yè),都交給呂四娘打理。
“趙掌柜,這數(shù)目不對吧?”
看著趙東福拿出的銀錢,呂蒙皺著眉頭,眼神不愉的看著他,直將趙東??吹男捏@肉跳。
這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昨日呂蒙人前顯圣,一日之間縣城內(nèi)就傳遍了其劍仙之名。
趙東福也是見識過世面之人,知道其是傳說中的高人,絲毫沒敢小瞧呂蒙年幼。
他苦笑著說道:“呂公子,我怎敢瞞你!這些就是你西坊二十四處房產(chǎn)三月來的全部租金了,我可是連抽傭都沒拿,全部在此了!”
呂蒙不愉道:
“二十四處房產(chǎn)月租均價在四百文每月,三月總需二十八兩八錢,扣除我們約定的兩層打理傭金,也還需二十三兩,你這里連二十兩都不到!你是在欺我年幼么!”
“息怒!息怒!”
趙掌柜練練作揖,解釋道:
“這真不是我從中貪墨,那西坊靠近坊市的房產(chǎn)都是個坊各霸所租,他們繳納月租是能拖就拖,能免就免,三個月來我只收得了一半的租金,哪些人都是潑皮霸主,我是趕也趕不得,硬也硬不起來呀!
你看看能否將這些房產(chǎn)收回自行租賃,這次的傭金我也不抽了,全部如數(shù)奉還!”
聽到趙掌柜所言,呂蒙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一半,但還是有一半怒火難平。
至從呂鄉(xiāng)事發(fā)后,呂蒙感覺自己的心性修為越來差了。
他忍著心中怒火道:
“趙掌柜,明日勞煩你出面一趟,晚間將西坊拖欠租金的人全部請至東坊悅來居宴客,說東家有請,商談房租之事,統(tǒng)一解決?!?p> 說著呂蒙看了眼身旁一直靜默不語的呂四娘,轉(zhuǎn)頭都趙掌柜道:
“以后這些房產(chǎn)還需牙行打理,拖欠之事我會出面,以后有拖欠,你直接從中扣除便是?!?p> 說著呂蒙將身前租金分出兩成交還給趙掌柜,收下剩余,起身離開。
等第二日晚間,那西坊各市的坊間惡霸,袒胸露背勾肩搭伙行進悅來居時,發(fā)現(xiàn)了氣氛不對。
這客棧大堂內(nèi),除了他們還有眾多身著官服的衙役,官吏,被眾多官差盯著,這些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坊間潑皮,不由話音一窒。
呂蒙這次直接將悅來居包了場,不僅將這些租客請了過來,還將縣令,山長,主薄,教習(xí),等有修為在身的之人與下了衙的衙役們都宴請了過來。
連身在府城聽聞木坊出事,趕來一直沒有見過面的府城兵器坊檢視股東,也請了過來。
等人都到齊后,呂蒙起身給與他相坐的嬸嬸妹妹唐樂樂一個安心的眼神,起身走到那幾桌潑皮面前,朗聲道:
“我便是你們租住的房屋東家,聽聞我們有些租客手中拘謹,所以特請來一同協(xié)商租金之事。”
見無人回應(yīng),呂蒙冷哼一聲,動念見,身上纏繞的飛劍立刻滑出,與空中尖嘯變形,成一把寬大利劍,在客棧大堂內(nèi)盤旋一圈后,直直下落,沒入地面,之留劍柄。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我們呂家?guī)兹诵戮涌h城,不想與眾位難堪。
如果有人真是拮據(jù),飯后可來尋我家中長輩訴說,我們會與其減免。
如果有不想交納之人,只要將此劍拔出,我便將其居住的房產(chǎn),贈與對方!”
“你是南園劍仙??!”
租客中,有人認出了那把巨劍,指著呂蒙,一臉驚容,他們也是剛聽聞縣城南園住進了一位劍仙,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半大小子,還是他們的房屋東家。
呂蒙冷哼一聲,沒有言語,轉(zhuǎn)身坐回了主桌,向桌上眾人拱手致歉。
“行王霸之事,制潑霸之人,到不失為一良方!”
教習(xí)杜輝看著呂蒙行事,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眼光看到大堂中央那柄巨劍時,眼中閃過了羨艷的神采。
呂蒙聞言對著教習(xí)拱了拱手,歉意道:
“學(xué)生孟浪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這幾日他趕制出來的木坊設(shè)計圖,放于桌前,對著在木坊有著股份的幾人說道:
“當(dāng)初呂鄉(xiāng)木坊就是我出面謀劃串聯(lián)建成的,這是我新繪制的圖紙,按圖索驥,一樣可以從建工廠,現(xiàn)在我將圖紙送與大人,希望以后各位能多多關(guān)照我在縣城的幾位親屬?!?p> 那唐山同伍聞言驚訝道:
“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不僅神練修為深厚,還懂得這墨家手段!
我說著尋常鄉(xiāng)內(nèi),怎么會忽然蹦出一個墨家高徒,沒想到是你在其后謀劃!”
呂蒙輕輕搖了搖頭,不做解釋。
這時高縣令看著眼前圖紙,神色一喜,他到不是看中其中利潤,而是看中其中功績!
他笑著開口道:
“放心吧,以后不管我在不在金山任職,你家中之人,我們定護其周全。”
說著眼光在一旁主薄,縣吏等會常年在縣衙公務(wù)的官吏身上掃過。
呂蒙聞言拱了拱手。
“阿蒙!”
教習(xí)杜輝聽著呂蒙的安排,皺了皺眉頭道:
“聽你所言,你好像另有打算?你不打算在縣學(xué)讀書了?”
呂蒙將桌上斟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餓狠狠的道:
“殺夫弒母之仇不共戴天!此間事了,我將千里追兇,不手刃仇人,誓不回鄉(xiāng)!”
此等殺氣騰騰之言,讓在坐的眾人都心中凌然。
高縣令聞言皺眉道:
“我已經(jīng)向周邊縣府發(fā)布海捕公文,你只需靜待便可,何必如此行事?”
呂蒙沒有言語,只是將身前烈酒斟滿,一飲而盡。
教習(xí)杜輝勸言道:
“阿蒙,你學(xué)業(yè)有成,大學(xué)有望,只要專心學(xué)業(yè)以后不管是科舉高中,還是大學(xué)任職,都能輕而易舉解決那些跳梁小丑,何需如此偏激!”
“阿哥!”
這時呂蒙身旁妹妹也緊緊的抓住了呂蒙依角,唯恐他會如父母一般,一去不回。
一時間眾人都出言相勸,連一直帶著幼童的呂四娘,也忍著悲痛,出言挽留。
“我意已決!”
呂蒙搖了搖頭,只是看到身旁妹妹通紅的眼眶時,心中甚是酸楚。
他抬起頭,看著教習(xí),動情到:
“教習(xí),我此去最是放心不下家妹,嬸嬸勞心又有幼子需要照看,我想讓家妹拜你為師,長師如父,希望你等幫我多加照看一二?!?p> “我?”
杜輝愣了一下,連連搖頭道:
“我孜然一身,沒有過子女,不懂著為師為父之事呀!”
呂蒙規(guī)勸道:
“家妹乖巧,還在蒙學(xué),教習(xí)只需在課間照看其學(xué)業(yè)兩分便可,不會多勞先生費心!”
說著他心念一動,將那大堂內(nèi)眾人正在較勁的巨劍,分離出一縷,凝結(jié)成一柄三尺銀劍,放于桌前。
瞬間桌上幾人看向這軟趴趴銀劍的眼光就變了,仿佛看到絕世美女一般,盯著那把銀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前幾日在呂鄉(xiāng)他催動飛劍引起高縣令驚呼之時,他就明悟,自己提煉出的特殊鐵基超導(dǎo)體可能在這個世界有不同的叫法,且珍貴異常。
“教習(xí)如果應(yīng)下,此劍就是家妹的拜師禮!”
呂蒙的話一出口,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都直勾勾的看著杜輝,恨不得取而代之。
“咕嘟!”
杜輝艱難的咽下口水,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聲音有些顫抖著說道:
“不用如此重禮~,你之所托我答應(yīng)便是,此法寶趕緊收回!收回!”
杜輝的話一出口,眾人看向他的眼光都不同了,此刻他削瘦的身材,在眾人心中是如此高大。
“那個前輩?”
“呸!呸!”
意思到自己說錯了話,杜輝連忙搖了搖頭,等捋順了思緒才從新開口說道:
“阿蒙,你這法寶是何處尋來的,有何名諱?
為何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