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墨除了上操基本不出教室,間操結束的時候,高思琪面容詭異地來到她面前,道:“安靜墨,誒,那個男生在走廊里站了好長時間了。”
安靜墨看她一眼,道:“誰???”
“就是個子挺高的那個,長的瘦瘦的,哎呀!初三那個,叫什么來著……”
“哦,我知道了,關我什么事?”
“他是不是找你有事啊,你怎么都不搭理人家?”高思琪小聲說道。
“你別煩了,上課了,回座位吧。”安靜墨沉聲說道。
高思琪雙手合十,抱了抱,回了自己的座位。
汪正一大早又去了醫(yī)院,他才弄明白那天下午兩個孩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不過兩人是吵了兩句嘴,李夢辰跳樓和人家金淼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媽媽心里真是窩火,自己的閨女喜歡一個班上的男生,遭到人家的拒絕,想不開去跳樓,現(xiàn)在弄成了現(xiàn)在這副局面,原來打算管學校要點錢,好能緩解一下手術費壓力,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可能了,管男生家要錢,這也說不過去,和人家毛關系也沒有。
不得不說沖動是魔鬼。
林菲菲被老師狠尅了一頓,她的手機也被搜出來了,還叫來了家長,鄭老師和林菲菲的媽媽陳麗娜談了很長時間,臨走的時候,鄭老師把手機還給了陳媽媽,并叮囑她不要讓孩子帶學校來,以免影響學習。
事情總算有了眉目,林菲菲的心也放下了,下課的時候,白云和林菲菲在外面說著話。
“林菲菲,你的手機被沒收了,你說老師會不會還給你?”她倆還不知道,手機已經(jīng)被林媽媽拿回去了。
“不知道,我都煩死了,誒,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我發(fā)給你的照片給傳出去了?”林菲菲盯著白云問道。
“林菲菲,我對天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傳出去,沒有傳給其他任何人?!卑自乒嫣鹗稚斐鰞筛种笇μ彀l(fā)誓。
“哼!說你要是發(fā)了就不得好死?!绷址品萍に?p> “我要是發(fā)出去給任何人,就不得好死。”白云毫不猶豫,發(fā)了一個毒誓。
“這就奇怪了,到底是誰發(fā)的呢?”林菲菲道。
“會不會是你睡著了,按出去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白云瞪著大眼睛問林菲菲。
“不可能啊?!眱扇苏驹诓賵錾?,朝校園望著,這是她們生活了兩年多的校園,今天卻顯得如此美好,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它的美。
上課了,金淼的手里擺弄著一個尺子,他把尺子彎過來,直過去,一會兩頭對接上,一會又擰成麻花樣,老師講什么了,他根本就沒聽進去,明天就要考期中試了,大家都在認真聽老師講卷子,金淼的卷子上多了好些個紅叉。
中午的時候,安靜墨自己去了楓林,她想自己一個人走走,自從和金淼不再來往之后,她就一個人上學放學,人是群居動物。
端木宇昊就跟在安靜墨身后,他也不上前,要說他沒聽見大家的傳聞那是假的,他能去問她嗎?不能,他就是想問,自己也克制了很久,都說安靜墨和金淼在談戀愛,這會是真的嗎?他不想知道答案。
空氣里涌動的不安終于平靜了下來,學校又恢復了往日輕松的氛圍。
榮浩哲去省里參加化學競賽,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榮獲全省第一,江城三中頓時又轟動了。初二四班的學生們特地準備好給榮浩哲慶祝。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學生們在走廊里排好了隊伍,音樂響起來,一曲《少年自有少年狂》在走廊里響徹起來,伴著初二四班學生的舞姿,走廊里頓時熱鬧起來,其他班級門口都探出一個個小腦袋瓜,朝他們這里看著。
還有會跳的同學也在走廊里舞著。
廣播大喇叭也來湊熱鬧,喊著:“各班級學生都回自己班級,不要在走廊里聚集,老師老師,各班授課老師,請管理好自己班的學生。”
大喇叭的聲音停下后,就聽見各班老師攆自己班學生回教室的聲音,班級門口的一個個小腦袋瓜才消失。
榮浩哲拿著自己的獎狀,抿著嘴巴,在班主任老師的陪伴下朝自己班走來,他朝走廊里歡迎他的同學們深深地鞠躬,嘴里還說著:“謝謝大家!”
一曲終了,大家熱烈鼓掌,還有男生和女生上前擁抱了這個大男孩,給他獻了幾束鮮花。
鄭老師看著這群半大的孩子們,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你說他們沒事老給老師惹事,他們有時候又那么善解人意;你說他們不懂努力,他們在看到別人的成績的時候自己也會給人家加油;你說他們沒有目標追求,可是又在學習上互相競爭,誰都不服誰。
令人難以琢磨的初中生,干什么都精力充沛,他們就是清晨地平線上跳躍的太陽。
趁著大家都很整齊,鄭老師把同學們集中在教室里,排成隊形,榮浩哲站在前面,她給孩子們拍了照片,怎么說這也是自己班學生的榮耀,還特地把化學老師也請到了班級里。
榮浩哲拿著那本《初中化學集錦》對陸春說道:“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有這本書?!?p> 韓飛也走過來,道:“陸春,我可告訴你,確實是我拿著你的書,給榮浩哲印的。”
陸春板著臉,過了一會兒,他笑了,點頭道:“好好,不管怎么說,我挺佩服榮浩哲,我們大家的機會都是均等的,我也不怪你韓飛?!?p> 說著三人還摟著肩膀表示和解,鄭老師也給三人來了一個抓拍鏡頭,她在心里感嘆她的學生們確實長大了。
中午的時候,金淼出了教室,下午他也沒回去上課,老師給他家長打電話,家長嚇的趕忙回家看,金淼不在家,這下他的父母可急壞了,開始到處找,先找親戚家,沒有,再找江城市各個網(wǎng)咖,大大小小的網(wǎng)咖翻了個遍,就差報警了。
最后,在傍晚的時候,在一家不起眼的網(wǎng)吧里找到了金淼,找到他時,他還拿著游戲手柄在操作,金媽媽一把把他從座位上拽下來,厲聲道:“為什么逃課?”
金淼低頭不語,他還如一灘泥一樣,坐回椅子里,把頭埋進臂彎里,好久都不動。
金媽媽看著他的樣子,心里一陣心酸,這個孩子還是往日那個充滿朝氣的兒子嗎?怎么才幾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回答我,為什么逃課?”金媽媽很著急。
“你管不著!”金淼站起來,金媽媽才發(fā)現(xiàn),兒子已經(jīng)高出她一頭了,一向乖巧懂事的孩子居然敢和她頂嘴,她急火攻心。
“我管不著?還有誰能管的著?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不就是為了一個女生嘛,天下的女生多了去了?!苯饗寢層悬c口不擇言。
金淼分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他起身就走,金媽媽在后面喊他,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他掙扎著,他想逃離,內(nèi)心里就有一種沖動驅趕他想逃避。
金媽媽哪里是一個男生的對手,別看他是半大的孩子,可有勁了,金淼三下五除二就掙脫了媽媽的手臂,他朝網(wǎng)吧外跑去。
金媽媽在后面喊著他的名字也無濟于事,冬天的傍晚,金媽媽的聲音響徹在街道上:“淼淼,淼淼……”
這聲音顯得是如此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