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穆妍妍氣定神閑,絲毫不急躁的模樣,穆守文焦急的心也安定了一些,抬手只想最角落的那一處掛著鐵鎖的柴房,“人現(xiàn)在就在屋子里關著,之前問什么都不說,咱們也是正經(jīng)經(jīng)商的,總不能真的對他動刑逼問?!?p> “是啊,我看那跑堂行事目標明確,像是有什么人指使的,便想問個結(jié)果出來,只要他松口說了實話,這事兒也不怪罪了。”
許氏在一旁跟著說道,“但是沒想到,這跑堂嘴硬得很,被抓住之后,一直大喊冤枉,說是我們看錯了,他是好心料理后廚雜物。我把衙門搬出來嚇唬他,他比我還有理,說只管去衙門口告,看當朝鐵律里有那一條能管得著他?!?p> “東家,我們也是各種招都想盡了,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才去叨擾您的?!蓖跽乒裆锨埃瑢χ洛饕?,恭敬道,“現(xiàn)在您來,是不是馬上盤問?”
“關了有多久了?”穆妍妍并不著急見那個人。
“從天晚上發(fā)現(xiàn)的,到現(xiàn)在也就不到一天。中間水米未進,也不是我不肯給他吃,只是一給他松綁,他就在后院大喊大叫,說是咱們這是黑店……”
王掌柜說到這里,神情有些尷尬,“這后院也是客來客往的,前面還有不少客人,怕驚著大伙,就還是把他嘴給堵上了?!?p> 這么說,那個跑堂現(xiàn)在是被五花大綁,嘴巴里還塞著一塊破布捆成了個粽子樣了?
穆妍妍想到這個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哈,那我可要見識見識?!?p> 以往這種畫面,她只在古裝電視劇里見過。
就算是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也都是在討生活做正經(jīng)生意,還沒有親眼見識過把人捆綁起來的模樣呢。
見穆妍妍又笑起來,王掌柜更是一頭霧水,心想著東家到底是太年輕了,小孩子心性,這樣大的事情居然還笑得出來,還當個熱鬧去看。
殊不知,做客棧酒樓的,每家的招牌菜都是不傳之秘,菜譜被偷了是何等大的事情,尋常東家就算再怎么經(jīng)歷過風浪,料理這種事情也都是憂心忡忡的。
偏自個東家還這樣玩鬧心態(tài),半點正經(jīng)也沒有。
“東家……”王掌柜欲言又止,想要提醒穆妍妍趕緊料理此事,可礙于穆守文也在一旁,就不敢輕易開口。
還是許氏拉了拉穆妍妍的手,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怪嗔道:“妍妍怕是糊涂了,這綁起來的人有什么好看的,還是先趕緊把這瘟神給送走,別一直關在這里惹出什么禍端?!?p> 穆妍妍點頭,不再嬉笑,神情嚴肅地看向王掌柜,“找人打開柴房,勞您一路顛簸辛苦,就不用跟進去了,我跟趙嬤嬤進去就成?!?p> 王掌柜到了聲是,立馬喊來院里的小廝,找來了柴房的鑰匙將房門打開。
許氏看她要進去,又低聲囑咐:“你問話就行,莫不可將那跑堂的繩子解開?!?p> 穆妍妍再怎么聰慧能干,可在許氏看來終究是個沒長大的女孩子。
“娘,您就安心吧。”穆妍妍報以微笑,點點頭,領著趙嬤嬤進了柴房。
柴房里,窗欞矮小,光線一下子變暗許多。
依稀可見柴火堆的角落里,有個穿著條紋布衣的男人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