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貓耳娘的耳朵碰不得。
蘇昊在幻境里待了這么久,也沒搞懂這個幻境的意義在哪里,直接開口問吳老三:
“你想表達什么?”
吳老三顯得很平靜,沒有了發(fā)動幻境之前的歇斯底里,開口道:“張寡婦就是小情,只要她能吸夠陽氣就能復活?!?p> 頓了頓,吳老三又變得有些猙獰,有些咬牙切齒:
“我特么就是自愿的,根本不用你救!”
“哈?”蘇昊哭笑不得,反問道:“你搞這個幻境出來就為了說這個?”
吳老三的語氣頗有一些無奈:“原本以為化作厲鬼能為小情報仇,但在你的劍鞘襲來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報仇已是不可能?!?p> “呃……所以呢?”
吳老三發(fā)出癲狂的笑來,怒吼道:
“所以我要讓你明白你是多么的自以為是!讓你產(chǎn)生愧疚!讓你飽受良心的譴責!”
好幼稚……
蘇昊根本懶得反駁他,張寡婦和小情無論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那傲人的身材。
這多半是小情利用幻境勾出了吳老三的過往,再冒充張寡婦來騙他罷了。
但蘇昊并不急于拆穿,而是問道:“張寡婦是怎么死的?”
“被逃到村里的一隊前朝逃兵所殺?!眳抢先溃?p> “我發(fā)誓要為她報仇,一路跟蹤兇手,誰知道我還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前朝就已經(jīng)完全落敗,兇手所在的那一隊逃兵也死在了追擊而來的敵人手里?!?p> 蘇昊嗤笑一聲:“所以你大受打擊,從此之后性情大變成了一個破罐子破摔的地痞混混?”
不等吳老三反駁,又緊接著道:
“不得不說,從愛戀張寡婦到之后你所有的表現(xiàn),都透露出一個信息----
你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
這話簡直觸了吳老三的逆鱗,吳老三瞬間變得氣急敗壞,爆發(fā)出歇斯底里地大吼:
“只有我夠狠,別人就不敢傷害我!就不敢傷害我在乎的人!”
吼罷又露出悲戚的神色,隨后變得黯然:
“打又打不過你,逃怕是也逃不掉了,就算能逃,小情已經(jīng)魂飛魄散,我做一個孤魂野鬼也沒什么意思?!?p> 吳老三抬起頭,直直地盯著蘇昊,平靜道:
“殺了我吧?!?p> 蘇昊不再廢話,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將吳老三拍得灰飛煙滅。
雖是新生的小鬼,但蘇昊依然明顯地感覺到了修為的增長。
就很棒。
至于吳老三到底是可恨還是可憐,蘇昊一點也不關心。
大夏朝剛立了十七年,根基尚未平穩(wěn),這世間像吳老三這樣的人多的是。
比他更可恨也更可憐的人也多的是,一個個都去關心,那不現(xiàn)實。
蘇昊只想安安靜靜地刷經(jīng)驗升級,不去成為可憐的人,更不去成為可恨的人。
這樣一看的話,今晚的收獲還是很可觀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劍又碎了……
第一把劍是在李大官人家碎的,只出手了一次。
第二把劍是在張平家,出了兩劍。
今天這把劍硬生生抗住了三次出手才碎。
蘇昊陷入了沉思,按理說,修為高了,劍元深厚了,長劍應該更加容易碎才對。
不過蘇昊很快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隨著修為的提高,對劍元的控制只會更加精準,因此每一劍發(fā)出去的劍元都更加凝聚、更加穩(wěn)定,溢散到劍身上的劍元就會越少,長劍因此便能堅持得更久。
越想越覺得是如此,蘇昊對修煉之路愈加充滿了期待。
江湖豪俠飛花摘葉都可傷人,作為修仙者的他,待修為到了高深時,劍元高度凝聚和穩(wěn)定之下,飛花摘葉豈不是可以斷江劈山?!
就算是劍斬星河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里,蘇昊自嘲地笑了笑,還真是敢想?。?p> 但是目標和憧憬這兩樣東西,一旦有了,就很難再將它消除掉!
尤其是身具外掛,只要不斷刷怪就能變強的前提下。
蘇昊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子,滿足地一躍而起,自屋頂窟窿穿了出去。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整個順風縣漆黑一片,海浪拍打海岸的“啪啪”聲從遠處隱隱傳來。
蘇昊想起幻境中被張寡婦抱頭殺時的踏實和溫暖,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笑意。
……
太陽剛剛在海平面冒頭的時候,蘇昊回到了住處,黑貓輕盈地從蘇昊肩頭跳到了床上,化作貓耳娘坐在床沿。
雙腳懸空,蕩阿蕩阿蕩。
蘇昊走到床邊與貓耳娘并排坐了,道:“一直都忘了問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貓耳娘歪頭想了一陣,嘟嘴道:“想不起來了,要不你幫我取一個吧?!?p> 說罷跳到蘇昊身前,兩手搭在蘇昊膝蓋上,蹲下身仰頭看著蘇昊,撒嬌道:
“好不好嘛,老板~~~”
這姿勢、這語調(diào)、這聲音……
麻了麻了。
蘇昊只一低頭的功夫,便想起了中學學過的一句詩: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老板,你又上火啦!”
“呵。呵呵?!?p> “那我到底叫什么好呢?”
“就叫‘球球’吧……呸呸呸!還是叫‘阿憶’好了,望你早日找回記憶。”
“太好啦!我有名字啦!”
貓耳娘一激動,又掛在了蘇昊身上……
他坐在床沿,她坐在他腿上……
腰被盤住,脖子還被勾住了!
臥槽!
蘇昊想將自己打暈。
這樣下去,要犯錯誤……
道家說修煉先修心,要心如止水,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
真的很難??!
“咳咳,你下……下去!”
蘇昊的聲音都有一些微微的顫抖。
貓耳娘,啊不,阿憶看蘇昊板著一張臉,清澈的大眼眨了眨,乖乖巧巧地下到了地上,無辜道:
“老板,你生氣了?”
蘇昊看著她乖巧模樣,心中一動,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道:“沒生氣,只是不太習慣。”
這一揉,不小心碰到了阿憶乖巧的耳朵。
嗯……
嫩嫩的、軟軟的……
誰知道阿憶卻忽地滿臉緋紅癱軟在了地上。
“什么情況?你怎么了?”
蘇昊嚇了一跳,想要將阿憶拉起來,但阿憶明顯一副全身無力的樣子。
無奈之下,蘇昊只得一把將阿憶抱起放上了床。
“老板,”阿憶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人家的耳朵……不能碰啦!碰了之后的半個時辰……都會渾身無力,而且,而且還變不回貓。”
一碰耳朵就渾身酥軟?
這是什么毛病?
蘇昊滿懷歉意,訕訕一笑,尷尬道:“那你先軟著,我去守門,免得有心懷不軌的家伙趁機占你便宜!”
說罷,快速跑去門檻上坐著去了。
門外的風很柔,輕撫在臉上,雖仍然夾雜著淡淡的濕咸腥味,蘇昊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愜意。
抬頭望去,朝陽已經(jīng)冉冉升起,染紅了半片天。
紅彤彤的太陽掛在一棵大樹的枝丫上,像極了已經(jīng)熟透可以采摘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