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兩個月的高強度訓練,她們把各種生存技能,以及公元七世紀的冷兵器玩了個遍,雖然每個人會側(cè)重自己擅長的武器,比如郝雅選擇的是長劍和袖箭,可仍然需要掌握其他武器,隨便舉個例子,短匕首,還有射箭——這些都是那個時代的熱門武器。
尤其是匕首,想象一下,一個身著水紅色流霓裙的婀娜女子向你翩翩走來,腰上沒有佩戴長劍,看上去嬌弱得令人憐惜,可男人們絕對想不到,她那細白的小腿外側(cè)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這樣的匕首,那具誘人的身體上還藏著三把,除了匕首,女人的頭發(fā)絕對是一個隱匿致命武器的好地方,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銀簪,最尖銳的那端浸過劇毒,只要被劃拉一下,皮膚表面破了就立即致命;一枚燦若星辰的珍珠耳鐺,哼,最下面墜子里面藏的毒藥可以讓一頭大象兩秒鐘以內(nèi)轟然倒下,諸如此類,你可以充分發(fā)揮想象力,只有你想不到的地方,想不到的方式。
當郝雅把這一套玩意兒興趣盎然地玩過一遍之后,她開始思索一個問題:將來的你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一只活潑可愛、惹人憐愛的小白兔被某個男人(目標)抱在懷中,突然,小白兔變成了一只毒蝎子,隨便舉起大鉗子無論朝著那個位置一扎,然后冷冷地望一望身后漸漸僵硬的身體,慢悠悠地離開。
專門接受殺人指令,執(zhí)行指令的毒蝎子?
關鍵不是武器如何厲害,如何致命,重要的是在誰手中?
你又在誰的手中?是個魔鬼還是圣人?
你可不是一個致命武器,而是一個人,一個厲害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重要的是這個掌握致命能力的人是不是有道德!
“道德的標準是什么?”她躺在床鋪上思索,漫游的意識想起了哲學課。
那是個奇怪的老師,也許搞哲學的人就與常人不同,這位哲學老師是個女人,黑色是她外表統(tǒng)一的著色——黑色齊耳短發(fā),黑色邊框眼鏡,黑色衣裙,黑色蠶絲手套,黑色絲襪,黑色皮鞋,她嬌小玲瓏的身體包裹在黑色里面,話語如同黑色風暴不斷地掃過教室中的每一個角落,需要他們多燃燒一些腦細胞,才能消化下去。
這是哲學課,不是那些帶小數(shù)點的課。她通常不站在講臺上,而是跑到教室中央,隨時可以把其中任何一個人揪出來回答問題。
“道德是什么?”她一走進教室,黑色眼睛望向大家,拋出了這個問題。
同學們等候著她給個解釋,她是老師,理論上應該是她給出答案,即使沒有答案,拋塊磚頭出來也是她的責任!
黑色手指指向一個男生。
“道德是人們共同生活及其行為的準則和規(guī)范?!蹦猩⌒囊硪淼鼗卮稹?p> “和書上的說法一模一樣?!彼芭f,“但是你懂得這些話的意思嗎?你相信嗎?”
男生抿了抿唇,“我想我明白。”
“那你能夠告訴我道德的基礎是什么嗎?”
男生皺了皺眉,開始思索起來,“道德不是法律條文,而是行為規(guī)范,行為規(guī)范的基礎是,”
在他嘟嘟囔囔幾分鐘后,“我不知道。”
她看了看那個男生,又朝所有人看過來,“又是一年,又是一次失敗,我能往這些腦袋瓜里面灌輸知識,卻教不會他們怎么思考?!?p> 接著,她的黑色手指朝自己指了指,“你,道德的基礎是什么?”
郝雅很緊張,吞咽了一下,“道德的基礎應該是理性思考,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指導人們的行為?!?p> “理性——應該?那你能告訴我,當兩個人走在沙漠里面,沒有水、沒有食物,處于死亡的邊緣,他們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如果是理性思考,他們應該把對方變成食物還是一起餓死或者渴死?是那個吃人的有道德,還是那個被吃掉的有道德,抑或者一起餓死渴死才更有道德?”
郝雅陷入了沉思——她的內(nèi)心有個小小的聲音,從理性角度,也許吃人是應該的,但是卻不道德;那如果各自割一塊肉給對方,那是不是既滿足理性又有道德,這樣兩個人也許不會被餓死,但是一定會因為壞血癥而死。這么說,只有吃掉對方,最后存活一人,從理性角度來說是合理的——那可不道德——那道德的基礎到底是什么呢?
教室里面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害怕成為下一個被她看中的人。
一個男生大聲說道,“我認為您給出的選擇太少,他們可以一起找水,一起獲取食物,兩個人的力量會大于一個人?!?p> “你們在回避我的問題,因為你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是誰也不敢去面對,因為那個答案不符合道德——當然,這個道德是你們從小到大被告知的行為規(guī)范,很多很多的不能,不應該!”
“難道不是嗎,這些規(guī)范會指導我們做一個好人,而不是一個罪犯,即使他不會受到懲罰!”
“從萬湖會議到奧斯威辛,‘猶太人問題的最終解決方案’是應該還是不應該?是道德還是不道德?”
“當然不應該,而且不道德,這是罪行!”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斑@是現(xiàn)在的結(jié)論,可是當時呢?!”
同學們又陷入了沉默。
突然,她的黑色手指在空中一揮,“好了,我建議你們回去,好好用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道德的基礎是什么,別把時間總用在談情說愛上。下課!”
郝雅仔細回憶著,似乎她并沒有給大家一個確定的答案,理性只能告訴我們應該做什么,卻不能告訴我們?yōu)槭裁磻撨@樣做。
再則,理性既可以使我們懷瑾握瑜成為君子,也完全可以使我們喪德敗行變成惡棍。越是滔天的罪惡,越是有理性的強力加持——沒有嚴謹?shù)挠媱?、周密的安排以及高效率的運作,那些滔天的罪惡根本就不可能成就。
從萬湖會議到奧斯威辛,「猶太人問題最終解決方案」自始自終都貫穿著一種堅硬冰冷的理性。另外,很多道德行為往往并非出于理性的主導,而是出于非理性的偶發(fā)性的情感推動,比如,某個乞丐出于一時的道德沖動將身上僅有的幾塊錢捐給災區(qū),當其理性回歸時才懊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可療饑——把自己餓死,讓那個人活下來——舍己為人就是道德?不管某個理論多么強大,只要有反例就足以讓人懷疑其正確性,何況反例夠多。
那道德的標準到底是什么呢?
她沒有答案,進入了夢鄉(xiāng)。
現(xiàn)在只剩下四個人——六號、八號、十號和十五號。這真是一個洗腦的好地方,她現(xiàn)在居然經(jīng)常忘記自己的名字,只記得自己的編號——十五號。我敢保證,你如果沖著她喊郝雅或者郭蕓,她肯定要呆呆地看著你沒啥反應,如果是一聲‘十五號’,她肯定大聲地回應‘到!’。
她們進入最后一個階段的訓練,就是裝成嬌弱可愛小白兔的那部分——跳舞。
一位中年女人來教授舞蹈,她的舞姿很美,教導地很嚴格。郭泓對待她們的態(tài)度變得溫和許多,不再是以前那種不耐煩地大吼,在她們學跳舞的時候,他就靜靜地坐在一旁,一邊欣賞,一邊不知道在琢磨些啥。
跳舞沒有考核,只有實踐。她們回到了長安城一間青樓,應該是主人的產(chǎn)業(yè)之一,晚上就在那里表演舞蹈,嗯,算得上是實習吧。
夜晚來臨,伴隨著笙歌雅樂,郝雅一襲天青色流霓裙,烏發(fā)高高盤起流云髻,髻上佩戴著金光燦燦花枝步搖,畫著梅花妝,長袖飄飄,在舞臺中央翩翩起舞。臺上三個方向,就是另外三個她們——身著一襲水紅色流霓裙,圍繞著郝雅。
這樣的舞蹈是經(jīng)過精心設計的,為了某些需要四個人同時出手的場合。
在這樣的場合,程雅雯只需要在衣袂飄飄,身形騰挪之間靠近目標,手背對準他,拇指按下某個鈕,一簇簇銀針就會激射出去,而對方立馬就會變成人肉篩子。
而在歌舞坊的實習可以幫助她們習慣在男人面前翩翩起舞。
舞蹈顯然跟劍術(shù)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應該這么說,她們比沒有練過劍術(shù)的女子跳得要迷人得多,蓮步輕移,身姿婀娜飄逸如同仙女下凡,從男人們熱烈的反應就可以知道。
從她們出現(xiàn)在歌舞坊的那天起,臺下每天晚上都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郝雅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跟三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了,沒有哆嗦,沒有羞澀,面前的那些男人僅僅是一個個人。
她反思了自己的過去,所有的過去,包括21世紀那部分,她發(fā)現(xiàn)以前都算不上什么,她的人生只是沿著一條沒有任何干擾的康莊大道在前行,接受良好的教育,擁有穩(wěn)定的工作,找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只要是個乖孩子都能做得不錯。而現(xiàn)在她所走過的路,更像是邁著艱難而沉重的步伐,竭盡全力攀爬過一座山峰,一旦稍稍懈怠就墜入萬丈深淵,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越過去了,什么都不再懼怕,泰然自若地面對周遭的一切。
將來還有更高更險峻的山峰嗎?
也許會有,但,那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越過去了自己這座精神障礙的山峰,無論將來是什么,都不再懼怕,不再哆嗦,試過了,如果失敗,那就失敗吧——沒什么大不了的,人總有一死,沒人能活一萬年。
這天是冬至,唐代在這一天是節(jié)假日。
郭泓說她們可以出去逛一逛,只要晚上記得回來就行,這挺像21世紀的父母親,老想把每天宅在家里的孩子往外面送,生怕她們悶出毛病來。
這是郝雅這三個月以來第一次在白天,自由自在地出去逛一逛。她們四個一起出發(fā)了,簡簡單單地打扮,不用去表演,就跟街市中走過的姑娘們一樣的打扮。
站在繁華的長安街頭,每個人手里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就那么傻呆呆地看著行人來來往往:這時的長安已經(jīng)是周圍各個國家的貿(mào)易中心,各個國家、各個地方的人穿著不一樣的服飾來來往往。今天是冬至,冬日的陽光很溫暖,似乎長安城的人傾巢而出。大街上女孩也不少,穿得很漂亮,她們身邊總是有年輕男子陪伴,還有一對對夫婦帶著孩子,人們臉上都透著歡樂。
她們四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來來往往的男人。跟郭泓和主人不一樣的男人,沒有冷峻,沒有神秘,一張張臉龐上面演繹著自然的表情,他們的身材也挺棒。
周圍的溫馨畫面突然讓她們意識到自己的不同,她們的腳步在鐘樓外面停了下來——你們沒有父母兄弟,沒有丈夫孩子,只有自己,還有她們。
她們互相看了看,平日里互相猜忌的四個人,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她們就是命運共生體。
郝雅打破了沉默,“嘿,你們說為什么大人會同意讓我們出來,難道不怕我們逃跑嗎?”
六號看了看她,就像看一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事實也是,“蕓兒,我們都是沒有身份的人,除非主人有一天能給我們路引,否則出去就會被抓了送回來。我們今天出門用的通行證就只管一天?!?p> 郝雅想了想,看來這個所謂路引就是古代身份證,而自己從被送往碧華坊那一刻起就被剝奪了身份。有關系嗎?三年后你就會回到21世紀,讓勞什子路引見鬼去吧!
她們四個有了新的名字,按照編號順序連起來讀就是“杏雨梨云”,意思是杏花如雨,梨花似云,形容春天景色美麗,同時也強調(diào)了她們四個就像姐妹一樣,是不能分開的。
郭雨想去趟咸陽,那是她的老家,就在長安城外三十里地,騎上馬不用多少時間就可以跑個來回。她提出來大家跟她一起去,并表示愿意支付路費。
郝雅很樂意去,這可是秦始皇陵在的地方,而其他兩個無處可去,也同意一起過去,她們現(xiàn)在可是四人共生體。
到了咸陽,郝雅提出來想去看秦始皇陵,而六號郭杏表示要和她一起去。郭梨不愿意逛帝王陵墓,她和郭雨一起,在那個時代,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愿意把帝王陵墓當做公園逛。
不得已,郝雅只得帶上郭杏,騎在馬上到哪里都很方便,她們沒有花時間用午膳,只是吃了一些隨身攜帶的干糧,打算一鼓作氣地游覽西漢武帝劉徹的茂陵和秦始皇陵。
夕陽西下,落日金暉中郝雅玉立在秦始皇陵山腳下,整座陵墓跟一座山丘差不多,覆蓋著繁茂濃密的植被,皇陵附近有一個村子,應該是歷代守陵人居住的地方。
“蕓兒,你為啥要來這里?”
“他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皇帝,我就想來看看他。你不知道秦始皇?”
“不知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的皇帝?!?p> 郝雅把秦始皇的功績簡單跟她講了一遍,都是歷史書上介紹的:掃滅六國,統(tǒng)一海內(nèi);開創(chuàng)帝制,加強中央統(tǒng)治;廢除分封制,改行郡縣制;書同文、車同軌、行同輪,統(tǒng)一文字、貨幣等——秦始皇奠定中國兩千余年政治制度基本格局。
“可以說,從秦始皇開始,中國才是真正統(tǒng)一的國家,他掃滅六國花了二十年,稱帝十七年,做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他很偉大?!?p> 她望著六號郭杏,從那雙眼睛里面能找出欣賞和羨慕。
突然,從不遠處樹林中走出兩個男人,為首的那個一襲白衣道袍,身形高大,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青衣道袍的男人。
郝雅她倆是面朝西邊,而那兩個道人正是從樹林中朝著她們走過來,男人的臉背著光,看不大清楚,但是落日金暉中那道白衣身形卻引人注目,渾厚而洪亮的嗓音傳來,“你們是什么人?”
郝雅呆住了,每當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腦筋就會轉(zhuǎn)不過來:我有三個名字,郝雅,郭蕓和十五號。后面兩個我可從來沒有認為是自己的名字,只有程雅雯才是我的名字,可,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叫郝雅。
郭杏回答了他們,包括程雅雯的名字,“我叫郭杏,她叫郭蕓?!?p> 郝雅狐疑地望向這兩個男人,“你們是誰?你們是從山上下來的?”這可是皇陵,中國人可不敢在秦始皇的腦門上亂踩。
“我是云游道人,道號逍遙散人,他是我的徒弟。”白衣道人已經(jīng)站在她們面前,郝雅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著他,他的皮膚很白,可不像那種云游天下的野道人,后面那個小道童也是一樣。
“姑娘剛才關于這位陵墓主人的介紹非常有意思,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帶姑娘到山上去看看,從山頂往下看,可以更好地體會這位始皇帝的心境?!?p> 鬼扯淡,一個躺了一千年的死人能有啥心境,如果真能有心境,肯定能蹦出來把你這個膽敢在他腦門子上晃悠的野道人用秦朝最兇殘狠毒的刑罰修理一遍。我可沒興趣,21世紀科學家早就用電磁波,超聲波,激光波......各種波掃描了一百年。
郭杏轉(zhuǎn)過頭來,“蕓兒,我們需要趕回去了?!?p> 聽到她們婉拒之后,白衣道人顯得有些失望。
她們策馬離去。
天色已晚,驛道上來往行人很少,道兩旁都是樹林。
經(jīng)過附近的山村,道旁出現(xiàn)了一個小茶肆,大唐五里一墩,十里一鋪,路邊不時會出現(xiàn)這種簡單的茶肆,供過往行人喝口水吃頓飽飯。
她們停下來,要了壺茶水、兩碗牛肉面,外加一只燒雞。雖然這里是鄉(xiāng)下地方,不過燒雞和牛肉面都不錯。
她們旁邊桌坐著幾個年輕人,穿著行走方便的褐色短袍,看上去很壯實,腰上佩著長劍。他們在高談闊論,聲音越來越響,似乎很想讓她們聽見,里面的內(nèi)容令人惡心。
她們兩個可不想因為幾個蠢貨讓自己的肚子吃虧,這是今天的第一頓飽飯,也是最后一頓。
耳畔的話愈發(fā)不堪入耳,她們吃得更快了。
在把那只鮮嫩多汁的燒雞扒拉進肚之后,郝雅看了看六號的眼睛,她點了點頭。她們站了起來,付好飯錢,躍身上馬,策馬前行。
那幾個人騎著馬跟了上來。
余暉褪去,暮色降臨,轉(zhuǎn)過一個道口,前面的山路上沒有一個人。
身后傳來肆意的笑聲,密密麻麻的馬蹄聲迅速靠近,很快超過她們,擋在前面,算是她們故意被這些家伙包圍的,如果有三個愚蠢不知死活的男人,硬要往毒蝎子的大鉗子上撞,她們也不介意試一試,這可是第一次,還沒試過威力如何呢?
“妹子晚上讓哥哥們陪你們?nèi)绾???p> 這算什么,吃肉前先招呼一聲,郝雅心中好笑,跳下馬來。
六號郭杏跟她背靠背,低聲說了一句,“出門的時候大人說過‘別惹麻煩’?!?p> 她們并沒有佩戴長劍,就那么聘聘婷婷地立著,淡淡的星光下,看上去可是一副嬌美柔弱的淑女模樣,一點都不是麻煩,三個男人興奮起來,嬉笑著撲了上來。
郝雅沒有用她的銀針雨,只用了她的拳頭。她朝著沖到面前的男人脖子上一個重劈,趁著他倒下的瞬間,又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的胸口上一腳。當她收回腳準備去幫六號的時候,第三個男人早就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一切都結(jié)束了。
也許他們的實力不弱,只是低估了對手,男人嘛,色字頭上一把刀,就是頭猛虎下山,碰到了這兩只可愛的小白兔,不知不覺也變成綿羊了。
她從小腿上拔出了匕首,蹲在那個領頭的面前,作為一名有理性道德的人,她想懲罰他們,否則,也許下一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要遭殃了,來點什么懲罰呢?——得是簡單而有效的!
她沒說話,一身白色流霓裙,白皙的面龐雖然只著淡妝,在月光下,那白玉一般的肌膚泛著乳白色的光暈,嬌艷柔嫩的唇角勾動起來,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那雙眼睛帶著冷冷的笑意望著面前的男人,長長的睫毛撲閃著。
男人呆呆傻傻地望著她。
她手中的匕首可沒閑著,鋒利帶著涼意的刀刃開始在他的臉上、脖頸上、身上各個部位溫柔地滑過,那個男人開始顫栗起來,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地方,哼,那里的確最有效,可以保證終生有效,也很簡單。
“姑娘不要啊,我們可是太子府的侍衛(wèi)。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多少銀子我都可以給,求您一定得把祖宗根子留著給我?!?p> “腰牌給我看看?”
“啊,”
“侍衛(wèi)腰牌,快點,免得本姑娘改變主意。”
那人哆嗦著從胸口掏出一枚腰牌,果然是,看來在這長安城里面隨便撞到一個人都跟皇親國戚能搭上點關系。
最后她們留下了銀子,沒有留下他們的命根子,大人說過,“別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