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禹猶如一個調皮搗蛋的少年,絲毫沒有當初在朝堂上的威嚴莊重,和李雪寒聊了幾句之后,迎面走來一人,甚是魁梧,先拜過太子蕭禹,又向李雪寒道:“末將拜見勇冠侯。”
李雪寒一看竟是岳不飛的兒子岳祥云,問道:“岳將軍,你不是在臨清縣駐守,為何到了此處。
蕭禹笑道:“我此次去蜀漢,有虎衛(wèi)一百,卻無猛將率領,岳將軍向稱我軍中猛虎,我就請求楊立新楊將軍調他來聽用?!?p> 李雪寒暗道:“岳祥云一直大材小用,郁郁不得志,現(xiàn)時跟著太子,猶如猛虎下山,一身本領也有用武之地?!?p> 蕭禹領著李雪寒走進軍城司馬將軍府。司馬逸虎本是岳不飛帳下幕僚,懂軍事,善計謀,后得李信舉薦,被宣仁帝蕭權拜為蕩寇將軍,替換諸葛臥龍駐守滅魏城。
兩人入內(nèi),李雪寒見一人身著盔甲,陪著一個老頭喝茶,甚是恭敬。身著盔甲之人必是蕩寇將就司馬逸虎。
那老頭一身灰色粗布麻衣,頭發(fā)雪白,臉上皺紋已顯,老態(tài)龍鐘,但能得司馬逸虎如此尊崇,必非常人。李雪寒一時想不起來
見蕭禹進來,司馬逸虎連忙示禮,看到李雪寒,問道:“這位就是單刀赴會殺渥臺大汗鐵木的玉家四少爺吧?果然智勇雙全。”
李雪寒恭敬回禮,道:“司馬將軍駐守滅魏城十年,北魏軍馬不敢越雷池一步,將軍才是智勇雙全?!?p> 司馬逸虎擺擺手道:“都是托陛下之福?!?p> 那老頭忽得看向李雪寒,眼中閃爍著光芒,問道:“你是李霸天之子?”李雪寒點點頭。
他忽然站起身來,面對著李雪寒,李雪寒感覺一股壓力陡然襲來,猶如泰山壓頂,壓迫著身子佝僂下去,他吃力的想挺起身子,但卻撼不動半分,金剛不壞神功竟不起任何作用,額頭汗珠刷刷直流,身子也越來越彎。
忽得一聲嬌喊,一道身影穿插而來,雙掌舞動,瞬間化作千道掌影,籠罩老頭周身,老頭咦了一聲,道:“幻影神掌?”周身浮現(xiàn)一道道光芒,這數(shù)千道掌影擊在光芒之上,猶如泥入大河,悄無聲息,來人正是蘇十三。她被老頭劍罡震退了數(shù)步,嘴角竟流出一道血來,顯然已是受了內(nèi)傷,李雪寒此時身上壓力已消,全身筋骨酸軟疲乏,他強提一口氣,奔到蘇十三面前,問道:“沒事吧?!?p> 蘇十三擦了擦嘴角血,道:“多謝少主關心,我沒事?!彼粗项^忽道:“護體劍罡,你是天下第一劍?”
“天下第一劍,劍中神者,”李雪寒看向老頭,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劍神蕭不凡。
蕭不凡看著蘇十三,點點頭,道:“女娃娃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不錯不錯?!?p> 又看向李雪寒,說道:“李霸天在你的年紀已是絕頂高手,內(nèi)力充沛,任督二脈已通,你的內(nèi)力雖不弱,卻遠遠不夠。”
李雪寒已知他是在試探自己的功力,超一品絕頂高手他見過不少,小宗師境界的也見過幾位,此刻劍神出手,才知大宗師之境界實在恐怖如斯。
蘇十三小宗師之境,白衣神劍譚曉天見了都敬三分,可惜在大宗師面前如同螻蟻,蕭不凡只是運起護體劍罡,蘇十三已經(jīng)內(nèi)力受損,若是一劍在手,蘇十三早已斃命。
李雪寒知道了老頭身份,連忙跪地磕頭,叫了聲:“師爺爺”。這可是自己父親的師叔,凌霄劍首柳長風的師父,當今大宗師其中之一。
蕭不凡微微頷首,扶起李雪寒道:“年輕一輩中,你也算是其中佼佼者,只是你一身所學,皆是別人施舍而來,金剛不壞神功乃是少林絕技,如是小和尚肯教你少半部分,那已是難能可貴。至于鬼魅神功,輕功無雙,可是沒有搜魂手,也如無牙老虎,空有其表。再說朔月刀法,要配合金剛真氣才能發(fā)揮出十成威力。你這十幾年來所習竟無一門可以提升境界的絕世功法,如此下去,只能止步一品境界,再進一步實在艱難無比。你的天姿不錯,如果早早有一門絕頂功法習練,今日成就豈在區(qū)區(qū)一品境界?!?p> 李雪寒道:“我近日已得金剛真氣訣,尚未修煉。多謝師爺爺指點迷津,我會刻苦習練?!?p> 蕭不凡點點頭道:“你性情寬和灑脫,比你爹更多了份韌性,以后成就更在你爹之上。只是和你爹一樣心慈手軟,記得以后遇人遇事要狠一些?!?p> 李雪寒點頭稱是。
蕭不凡徑自走向蘇十三,道:“小娃娃,來來來,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碧K十三看了看李雪寒,李雪寒點點頭,蘇十三跟隨著蕭不凡而去。
蕭禹看著走出去的蘇十三,又回頭看了看李雪寒,猛地笑道:“四哥可以啊,那里找的功夫如此高的紅顏?兩女侍一夫,何迎新同意嗎?”
司馬逸虎聽太子如此輕浮之言,哪里有平時的半點莊嚴,咳嗽了兩聲道:“太子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去荊門之路吧?!?p> 聽到正事蕭禹整了整衣服,一臉莊嚴肅穆,走到桌前,司馬逸虎已經(jīng)鋪開地圖。
司馬逸虎道:“此行先經(jīng)太康,太岳兩地,兩地太守皆是當年先帝身邊侍書郎出身,對皇室忠心耿耿,兩地駐軍也是當年的龍衛(wèi)軍,忠于皇室,絕對安全之地。”
蕭禹點頭道:“我曾見過兩地太守,皆是耿直固執(zhí)的老頭子?!?p> 司馬逸虎又指著地圖道:“出了太岳就進入楚地襄樊和廬州,他們有可能在這兩地動手,不過有蕭老爺子坐鎮(zhèn),定是無虞?!?p> “過了廬州,便是楚城,就到了何家大本營,他們也許會動用軍隊,但太子也不要擔心,諸葛賢弟既然讓太子走楚城,必是已有部署,太子定能平安到達荊門四郡?!?p> 李雪寒聽著莫名其妙,不是去蜀漢嗎?過了廬州不是應該直奔房山,取道陽平陵道嗎?怎得繞一大圈去荊門干什么?由荊門去成都路途遙遠,一路皆是高山峽谷,棧道難行,為何要選這條路。
蕭禹見他一臉的懵圈,可是又不出言詢問,笑道:“四哥,有些事我路上慢慢和你說?!?p> 李雪寒知道兩人皆是機謀之人,所選必是安全之路,點點頭,也不言語。
司馬逸虎道:“我會時刻關注朝堂動靜,一旦有變,立刻通知太子,太子也要時時刻刻做好準備,切莫懈怠?!?p> 蕭禹拱手鄭重道:“司馬將軍放心,我時刻不敢松懈?!?p> 司馬逸虎點點頭,道:“明日一早啟程,一路多多保重,明日我就不送太子了?!?p> 蕭禹道:“司馬將軍軍務繁重,也請多多保重身體。”
聽二人言語,李雪寒隱隱約約覺得太子此行并不像是去蜀漢,倒像是要覓地發(fā)展勢力一般。
心中雖小有疑慮,但他和蕭禹從小一起在皇宮中長大,倒也知道有時候沉默不語是好事,多言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