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jīng)理,早?!?p> 前臺文員看見陳杰走進辦公室,立刻跟他打招呼。
“嗯,早。”
到達公司時,剛好9點整。此刻的陳杰面色蒼白,耷拉著腦袋,鐵青著臉,他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就連前臺文員打招呼也只是嗯了一聲,而不像從前似的明朗干脆回答“早”。
陳杰回答完后,沒有進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向大廳辦公區(qū)走去。
今天是星期五,上午9點整是他們部門規(guī)定的例會時間。
“今日例會延遲半小時,9點30開?!标惤苷f了延遲通知后,目光瞥向張英菊。
“陳經(jīng)理,早?!?p> 陳杰自進入到辦公區(qū)后,張英菊便一直注視著他。她突然發(fā)現(xiàn)陳杰身上穿的的衣服還是昨天的,根本沒有換過。
難道陳經(jīng)理昨晚真是醉了一夜未歸,以至于到現(xiàn)在連回家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張英菊心里暗自嘀咕,也不敢問出來。
“張英菊,你進來我辦公室下?!?p> 正當張英在暗自揣測的時候,她看到了陳杰掃向她的目光和叫她的名字,于是立刻回過神來。
“好的,陳經(jīng)理?!?p> 回答完,她立刻抬起屁股起身,跟在陳杰的身后進了他的辦公室。
“陳經(jīng)理,對不起,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扶不動你下樓,所以就先走了?!?p> 進入陳杰辦公室,張英菊像做錯事一樣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陳杰的眼神,她怕陳杰怪罪于她,于是小心翼翼地說出昨晚離開的緣由。
“昨晚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記住,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出這件事,尤其是戴均這王八羔子,免得他出去胡說八道。”陳杰一再叮嚀張英菊。
“好,我一定不會。”張英菊點頭遵旨。
“另外趙小鳳昨晚是不是說想買徐先生那套房子?”
陳杰依稀記得昨晚張英菊和趙小鳳的對話。
“是的,她說價格合適就買?!?p> “那你約她明天下午來公司辦公室,我把徐先生也約來,見面談?!?p> “好的?!?p> 陳杰離開,張英菊立刻打電話給趙小鳳,并約她第二天前來公司洽談,趙小鳳爽快的答應了。
“張英菊,以后趙小鳳就是你的專屬客戶了,全權由你跟蹤維護?!?p> 陳杰想到昨晚的事,就覺得尷尬,于是打算不再單獨見趙小鳳,她買房的事全權交給張英菊對接。
“好的,陳經(jīng)理,那我?guī)湍愀?,成交以后的提成還算你的。”
張英菊覺得趙小鳳不是自己的客戶,她可以幫忙服務,但是不能占為已有,成交后的提成還是要轉給給陳經(jīng)理,才是正確的。
“張英菊,我真不知道是用蠢還是傻來形容你更合適,但至少在你的身上,我還能看到一份單純和真誠。這個單就算你的了,我作為你的經(jīng)理,反正有總提成拿?!?p> 陳杰聽到張英菊說出來這番話,心里還是流過一絲感激之情。
“好的,那謝謝陳經(jīng)理,要是沒有其它事,我就出去忙了?!?p> “你出去吧,順便跟大家說下,準備進會議室開會。”
“好的,我立刻通知大家?!?p> 張英菊說完,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10分鐘后例會開始,陳杰今天一改往日的激情澎湃,他先是在會上宣布了上周成交的業(yè)績,鼓勵大家再接再厲。然后開始交代本周的工作任務,一是繼續(xù)跟蹤已經(jīng)簽約客戶的過戶手續(xù),二是要積極拓展新的客戶。
以往陳杰說完,他還會讓大家繼續(xù)發(fā)言,尤其是讓新人發(fā)言。讓新人們談談如何抓住一些潛在客戶,盡快促進成交。
新人講完,陳杰和老業(yè)務員們會針對他們的發(fā)言給出建議,幫助新人們盡快成單,但今天這項議程被直接取消了。
張英菊今天還想著發(fā)言呢,但看到陳杰的狀態(tài),她估計懸了。
其實不止是她,就是公司其它的20多位地產(chǎn)銷售人員,今天也看出了陳杰情緒不佳、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們不知道陳杰發(fā)生了什么。
“散會?!?p> 一句散會,大家各自抱著手里那本珍貴的客戶資料記錄本離開,然后回到卡座里工作。
“老大,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啦?是不是失戀了?!?p> 戴均看到陳杰今日的窘態(tài),待他回辦公室時,立刻追隨跟進來。
“去,你才失戀了呢。老子跟莎莎感情好著呢,她大學一畢業(yè)就來深圳跟我匯合了?!?p> 陳杰的回話,讓戴均心安了,老大對那個女朋友莎莎的珍惜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這方面沒有問題,那其它的事不都是小CASE嗎。
“那你今天的臉色這么難看?老實說,昨晚一夜未歸,去哪跟誰鬼混了?”
想到陳杰很少一夜未歸,戴均詭笑著繼續(xù)追問。
“混你個頭,老子昨晚喝多了,被人下套了?!?p> 陳杰到現(xiàn)在心里還沒有平靜,回想起來,他甚至覺得趙小鳳是有意拿他不熟悉的洋酒把他灌醉,然后才有機可乘。
“老大誰?。烤谷桓覍δ阆绿??新認識的妞?”
一聽到“下套”兩字,戴均追問起來,格外帶勁。
“你不認識,一個朋友,你出去吧,我昨晚喝多了,一夜沒睡好,還困,胃也不舒服,想再睡會?!标惤苴s戴均出門。
陳杰不想告訴戴均實情,一是因為戴均嘴巴八卦,二是他不確定趙小鳳對戴均是否用過同樣的手段過。如果她對戴均也用過,那么此刻兩人之間不是很尷尬。
“老大,你印堂發(fā)青,兩眼泛紅光,昨晚不僅是喝多了,而且據(jù)我掐指一算,壞事也干多了,所以不是醉的,是累的?!?p> 臨出門,戴均在門口做個鬼臉,然后繼續(xù)調(diào)侃陳杰。
在泰華地產(chǎn),除了老板之外,也只有戴均敢跟陳杰這個師傅開這種玩笑。
“滾蛋,你個王八蛋有多遠滾多遠!”
陳杰嘴里說著,伴隨而來的是,真抬腳做了一個向戴均踢的動作。
“遵命,老大,我現(xiàn)在就滾,而且滾出公司,你可別說我今天缺勤啊。”
戴均抬起手,做了個敬禮的動作后,在陳杰腿踢過來后,快速推門而出。
陳杰今天狀態(tài)不對勁,識時務為俊杰,戴均不敢再開玩笑了。
走為上策。
出門后,戴均也沒有回自己的卡座,而是在前臺文員那里填了外出登記單,說要帶客戶看房,然后就出了公司大門。
戴均離開后,陳杰倒在椅子上,雙腳放在辦公桌上,想躺著再睡一會,但腦子里上下起伏翻滾的,全是昨晚的景象。
睡不著,陳杰又起身坐起來,閉著眼睛努力回憶腦海里的殘余,殘余中他似乎真的跟趙小鳳在翻云覆雨,那個景象雖然模糊記不清了。
他們真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對于陳杰來說,換作任何其它的女人,他都不會有不安感,但恰恰就是趙小鳳,讓他感覺到一種可怕和難受。他甚至意識到自己此刻沾上了她,短期之內(nèi)恐怕很難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