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許渾,根據(jù)大將軍青丞的命令指示執(zhí)行偵察任務(wù),不知為何卻遠遠跟隨云凌,恰好被云白甲發(fā)現(xiàn),兩人不管有如何詭計都被這么一下戳穿。
許清一陣手足無措,不過還是很快擠出笑臉說:“不,將軍派我倆出去做些事情,只是湊巧跟在兩位身后而已。哦,對了,云司長身邊這位可識生面孔啊?!?p> 云凌面無表情平淡到:“既然如此,還請兩位先行一步吧,以免耽誤了將軍的命令,我們還要在此歇息片刻,就不送了?!备緵]有一點和他們介紹云白甲的意思。
許渾,怒火中燒,但是站在后面也并未表現(xiàn)出有何不滿。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兄長的意思為主,見許清沒有發(fā)作,他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在意了,很快跟上許清的腳步繼續(xù)向南走去。
只剩下云白甲和云凌,前者看了眼漸漸遠去的兩個老者,不解道:“咱們?yōu)槭裁床缓退麄円黄鹱吣???p> 云凌有些發(fā)愁,為難于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白甲,你從小都在這里生長,只見過風雪霜寒,有很多東西,事情,還有道理你都不知道,有些不好的你必須了解清楚才能很好的獨自一人為人處世。咱么走吧,一邊走,我一邊與你慢慢講來?!?p> 云白甲對外面的世界無比好奇,這個給了他名字的男子不論說什么都能讓他興致勃勃,也是那個以后他絕對信任的人。
接下倆他聽到很多故事,大多是兩人之間的事情,但有些他沒能第一時間理解這些故事的意義,有幾個詞不管云凌講得再多他也無法理解:愛情,欺騙,背叛。
他對云凌說沒有明白時,這個同伴沒有再給他講更多的故事幫助他理解,而是微笑道:“以后會遇到的,等那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了,雖然不會很舒服,但是人活世上,這些都是必須經(jīng)歷的。愛情是甜蜜的,但也可能帶來痛苦的欺騙與背叛。”
云白甲點了點頭,他也變得沉默寡言氣力啊,好幾天都不愛說話了,因為腦海中一直在思考云凌與他說過那些話。
又過了幾天,他們終于臨近了另一條山脈,它更加高聳。
云白甲望著這輩子見過的除黑暗山脈與冰原以外的第一個新奇事物,神情激動!與云白甲生長的地方截然不同,它是亮麗的白色,在他眼中這種白色的大山就是天底下最美的東西了。
他從云凌的口中得知,這些白色的大山叫做雪山。
“跨過了這些雪山,就是你想看的那個世界了”云白甲興奮點頭:“那我們快走吧。”
在這兩人翻越雪山之前,許清許渾兩個執(zhí)行偵察任務(wù)的老人已經(jīng)過了昆侖祖脈,憑著高深修為瞞過長城守衛(wèi)的眼睛,成功進入了大陸腹地。
云凌和云白甲選的位置不同于他們,眼前這段山脈與綺巒郡接壤,是昆侖祖脈在大陸上最龐大的一個附生分支,正是它造就了綺巒郡的十萬大山,奇峰秀水。
翻過雪山,仍然是不知邊際的山巒,但與北地的雪山相比,內(nèi)陸群峰就要顯得無所定式了:山水相依,山水之間會發(fā)生無數(shù)可能。上代王朝一位著名文學(xué)家,地理學(xué)家在傳記中寫有一句:鐘天地之靈秀,蘊山水之華英!說的正是綺巒郡奇絕天下的奇峰秀水。即便是在當世,這句話也被諸多文壇名家所稱頌。
正是冬日時分,林間枝葉遠不及春夏時節(jié)茂盛,天氣無比清冷。兩個人在進山不久以后天上就紛紛揚揚下起大雪,幾天幾夜都未曾停息。
大雪封山,給他們踏遍山水的計劃帶來了很大影響,不說走路變得困難,潛在的危險也有不少。
綺巒郡山區(qū)占了領(lǐng)地面積的一多半,很多茂密山林因此遭災(zāi),樹木被積雪壓倒,矮小灌木和野草直接被大雪掩埋,根本看不到任何往日的山間風光,行路不便,還要提防著高山雪崩,要是個尋常百姓在這里怕是活不過幾天。
這種危險對云凌和云白甲來說不足以危及性命,可若是遇到也是不小的麻煩。只要小心一些也是可以避免,走路時控制元素增加向上浮力,在深達數(shù)尺的積雪上行走爾不留痕跡,這種及技巧是再簡單不過了,過山澗峽谷不大聲講話,避免引來雪崩。這些經(jīng)驗是兩人被雪崩追了三次辛苦總結(jié)出來的。
離開北地冰原深處已有將近一旬,直到現(xiàn)在云白甲對這個世界仍是興趣不減。他發(fā)現(xiàn)這里分出了白天和黑夜,分別叫做晝夜,兩者交替不停,白晝黑夜所經(jīng)歷的時間大致相當。他還見過了許多植物,動物,都是黑暗山脈和北地荒原所不存在的。
不過令云白甲感到奇怪的是,見過那么多動物卻從來沒有有個是跟他一樣的,四條腿的沒有翅膀,有翅膀的只有兩條腿,而且身體覆蓋羽毛而不是鱗片。
冬眠中被驚醒的大黑熊在見了云凌以后瘋狂攻擊,但在看到無比好奇觀察它的云白甲那雙黑色眼眸時突然就嚇得直接抱頭趴在雪地里一動不敢動了。
云白甲能和他溝通,卻如何也叫不動那頭黑熊,兩人沒和他過多糾纏,繼續(xù)南行。
“云凌,咱們離那座古葬山還有多遠???”云凌笑道:“快了,快了,再有兩日行程就能到了?!?p> 這位德洛坦帝國往日的司長表面云淡風輕,但隨著越來越接近那座古葬山,其實他比誰都要更加緊張。他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不知她還在嗎?
她可能已經(jīng)離開,可能已經(jīng)另選了一戶好人家嫁了,畢竟她那時還那么年輕美麗。又會不會她還在那里等我。
云凌還想再看她一眼,只要知道他還在,他就會無比開心。哪怕是親眼看到她和別人生活的很好,子孫滿堂,幸福美滿,生活中沒有自己的影子,云凌也會感到心安。
他不希望看到她孤獨的生活,若是這樣,那是他云凌害她苦等了幾十年。
臨近年關(guān)了,老天爺不知怎么得突然洋洋灑灑下了一場大雪,大雪封山真是前所未見的駭人景象。
山中的百姓被困在山中,這個冬天是注定哪兒也去不了了,好在是冬天的年關(guān)時候,家家戶戶都屯好了過冬的年貨,有些家庭準備不足的,鄰里之間互相幫一把,這個冬天也就能順利熬過去了。
小村子來了兩個陌生人,誰也不認識,不過大家伙都驚嘆于這兩位樣貌不凡的男子時如何闖過幾十里深達數(shù)尺的山中大雪來到這里。
沒有哪戶人家主動上前詢問這兩個陌生人到他們著窮山溝里時做什么的,只看到在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稍大的男子的帶領(lǐng)下,兩人走向村西頭那間荒廢了多年的破木屋。
村里有個漢子看他們居然要接近那個地方,趕緊小跑幾步湊過來對他們說:“兩位先生,那兒可識鬼屋去不得呀,兩位若只是路過還是繞路走吧,千萬別去那里?!?p> 云凌遠遠就能看到那間破木屋,看樣子已經(jīng)荒廢了許多年了,莫名的失落感籠罩心頭:她不在了,怪我曾經(jīng)闖入她的生活,又不辭而別,她應(yīng)該是非常恨我的。
正當云凌想這些的時候,又聽到村里漢子的勸阻,有些不摸不著頭腦:“大哥,那兒不就是間破茅屋嗎,鬼屋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漢子嘆了口氣:“先生你有所不知啊,那兒原來住著個寡婦,她相依為命的兒子三年前得了巫病,那孩子才十二歲啊,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癥,病癥檢查出來沒多久時就死了,葬在了古葬山那個天坑里,那個姓慕容的寡婦在兒子死后沒多久也搬走了,沒再回來過。也不是村里人不愿意為他立墳,著實是那巫病太可怕了,人畜皆是無法免疫,還好這次發(fā)現(xiàn)的早,否則就又要是一場災(zāi)難?!?p> “扯得遠了,我繼續(xù)說鬼屋是怎么回事。就在兩年前,俺們村兒,老張那家伙說半夜起來撒尿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死去的孩子,還抓住他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可憐的老張被嚇得大病了一場,本來挺精壯的一個莊稼漢,那件事兒之后就瘦的只剩下滿身骨頭架子了。所以啊,兩位還是乖乖繞道走吧,莫要被冤鬼纏身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也就回去了?!边@漢子臨走時又嘮叨了一句:兩位可要聽我一句勸??!
這老漢說完這些,攏攏棉衣袖口,回村子里了。留下兩個陌生人在那兒。
一個是那個無論遇到何事都覺得新奇的云白甲,還有一個傷心欲絕的云凌。
云白甲看到這個在他心目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類,他眼里流出了水,久久不止;他繼續(xù)向破茅屋走去,卻搖搖晃晃,像是輕輕一推就會倒下,很久以后他知道了,眼睛里流出來的水也有名字,叫淚,流淚時心理落差會非常之大。云凌當時的樣子也有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叫步履蹣跚。
若無其事的云白甲看云凌向那里走去,覺得好玩,還模仿他的樣子走起路來。
村里的積雪早些天就被清掃干凈了,至于這間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的鬼屋,沒人愿意去管,也沒人敢管。
云凌仿佛失去所有氣力,艱難趟過積雪,來到茅屋前,這時便再也多余的力氣支撐身體,仰面倒在雪地里。云白甲也照做不誤,一樣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