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鼻子那股酸澀的疼痛過去后,云朵兒才輕輕地拉了拉臉色變幻莫測的蕭衍的袖子,
“那個……你不要生氣,我不知道那兩只兔子那么貴?!?p> “你為什么吃掉本王送你的兔子?”,沉沉的,聽不出情緒的語氣。
“額……”,云朵兒咬著手指,眼珠子骨碌碌地左右轉(zhuǎn)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怕她說了會被打,
難道要讓她說,她一看見那兩只兔子就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是給她吃的嗎?
蕭衍還在靜靜地等她的回答。
云朵兒眼眸一轉(zhuǎn),想要轉(zhuǎn)開話題。
她伸手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把銀票塞到了蕭衍的手中,訕笑道:“那個……兔子的錢我賠給你吧,你不要生氣了?!?p> 蕭衍聞言,臉色更黑了,他把銀票推回了她的手中,冷冷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覺得本王是差那五百兩的人嗎?”
言罷,他轉(zhuǎn)身離去。
云朵兒茫然,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
她追上去,像只小蝴蝶一樣在他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王爺,那你生什么氣呢?我知道把兔子吃了是我不對,但我這不是見它們長得太可愛了嘛,我看見可愛的東西我就想要把它吃掉?!?p> 蕭衍原本還沉悶不已的心情,在聽見她這一番話后,竟險些被氣笑了,
什么叫見到可愛的東西就想把它吃掉,哪里有這樣的人。
云朵兒瞧見了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她心念一動,幾步上前,攔在了蕭衍的前面,說道:“王爺,您還記得那晚的事嗎?!”
蕭衍聞言,停下了腳步。
云朵兒決定來個先發(fā)制人,于是她雙手叉腰,恨恨道:“人家那天本來是好心好意的跑來關(guān)心你的傷的。結(jié)果呢,王爺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打小女子的手,不就是摸你臉嗎,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大反應(yīng),你那天還輕薄了我呢!”
小姑娘一生氣,說話就不帶把門的,什么話都敢說出口。
蕭衍臉色微紅,偏開了頭,羞惱道:“胡說!本王何時輕薄了你。”
云朵兒呵呵一笑,“呵~難不成王爺忘記了?!”,說著她上前兩步,逼近了他,指著自己的臉說道:“這里,就是這里,你那天在廚房里舔我這里了!這不是輕薄還是什么?!”
蕭衍盯著她指的那個地方,眼眸一暗。
他當(dāng)然沒忘,那天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本王…只是……替你擦奶油罷了……”
云朵兒挑眉,嘲諷道:“那小女子也只是想替王爺把嘴角的發(fā)絲拿掉而已,王爺何必那么大動作?!?p> “…本本王只是以為你想…想……”
“想看他左眼”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只垂下了眼睫。眸底醞釀著一絲自卑感。
云朵兒卻從他的表情中覺出了不對,她看著他臉上那長期蓋住左臉的頭發(fā),試探的說道:“莫非……你是以為我想拂開你左臉上的頭發(fā)?”
被戳中真相,蕭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匆匆轉(zhuǎn)身走開,留下幾句話:“即是把話說清楚了,那兩只兔子你吃了就吃了吧,本就是買來給你賠禮道歉用的……”最后那句話,他說的很小聲。
但耳尖的云朵兒還是聽見了,她看著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頎長背影,不禁莞爾一笑。
敢情搞這么大一圈,真正原因就只是想跟她道歉啊。
這個死傲嬌,直說不就行了,還買什么兔子。
不過……他的左臉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竟然讓他這么敏感……
云朵兒站在原地,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盯著蕭衍離開的方向,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
嗯,她決定了!她要好好的了解了解這個男人。
***
?。ò缘揽偛迷贫鋬盒镑纫恍Γ耗腥?,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
大理寺府衙。
停尸間內(nèi)站了幾個人,正中的臺子上躺了一個面色青灰,儼然是已經(jīng)死透了的女子。
頭包布巾的年輕女仵作正在埋頭認(rèn)真的驗尸。
而不遠(yuǎn)處則站了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大理寺卿常德明。
他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等待著驗尸結(jié)果。
其實他本可不必等在這兒的,但此次事件有些棘手,
在堂堂皇都內(nèi),一個小小的采花賊連殺了三名姑娘,可他卻還沒抓到人。
若是再出事的話,那么他這個大理寺卿也不用當(dāng)了。
就在他沉思間,門口傳來腳步聲,接著一道身影由門外而進(jìn)。
常德明見到來人,急忙迎上前,“參見七王爺?!?p> 蕭衍擺了擺手,瞧著里面的場景,皺眉道:“怎么樣?”
常德明一臉愁色,“這是昨晚遇害的姑娘,被人在暗巷里發(fā)現(xiàn)時就早已沒了氣息?,F(xiàn)在仵作還在驗尸?!?p> 說著說著,便見那邊的仵作停下了動作。
常德明上前一步,“怎么樣?”
那年輕的女仵作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回七王爺,常大人的話,此女子身上所遭受的施虐手段與先前幾名女子一樣,均是先被糟蹋了后,再被活活掐死的。另外在這些女子的身上也都發(fā)現(xiàn)了屬于同一個男人身上的毛發(fā),所以初步判定,這次的兇手乃是一人所為?!?p> 常德明沉吟著點頭,示意那名女仵作退下。
蕭衍走近臺邊,看著躺在臺子上,身蓋白布的女子。
此女子并非長得很美,只是略有姿色。且并無什么突出特別的地方,屬于大街上平平無奇的普通女子。
所以,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兇手的動機(jī)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常德明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上前一步,開口道:“稟王爺,據(jù)探子來報,此女子名叫楊蓉蓉,是城中一個商戶人家的小女兒,今年十五,待字閨中,也無婚配,生平也未與什么人交惡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商戶之女。
案發(fā)當(dāng)日,據(jù)她的貼身丫鬟所說,她們是去芙蓉街上買小點心的,因為小姐腳疼不愿下車,所以讓小丫鬟去的,車子就停在路邊,可等小丫鬟買了點心回來時,馬車跟車夫都在,可車廂里卻沒了小姐的影子。最后回府稟告老爺派人去尋找無果后,便來報了官,結(jié)果第二天卻死在了暗巷中。”
聽了常德明的話后,蕭衍皺眉,往外面走去,“暗巷周圍有無可疑痕跡?”
“沒有,屬下親自去看了,棄尸現(xiàn)場并無任何痕跡,所以應(yīng)該不是作案現(xiàn)場?!?,常德明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答道。
蕭衍:“此人應(yīng)該是有一個固定的作案現(xiàn)場的。”,說著,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你剛才說那丫鬟說是去買小點心的時候,楊蓉蓉才失蹤的?”
常德明一愣,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問這個,但仍立馬回道:“正是?!?p> “去哪里買的?”
“說是芙蓉街生意最好的那家甜心閣。”
蕭衍臉色變了變,語氣沉了些,“派人去守在那里沒有?!”
常德明不明男人怎的突然重了語氣,只以為自己是哪里說錯了什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派了派了,那小丫鬟一說,下官就派人去附近守著了,一有可疑人物,立馬來報。”
蕭衍聞言,這才緩了表情,說話間,一行人已來到了衙門口。
“本王現(xiàn)在去現(xiàn)場查看一番?!?p> 常德明聞言,恭敬道:“王爺千金之軀哪里能做這等苦差事,還是讓下官去吧。”
蕭衍徑直翻身上馬,聞言,對著下方身材瘦削,長相剛毅的大理寺卿邪邪一笑,勾唇道:“常大人這話可說笑了,本王既承了這大理寺少卿一職,這該做的還是得做的,不然傳到父皇那里,說本王恃寵而驕,那就不好了。是吧,常大人?!?p> 常德明抹了一把冷汗,訕笑道:“是是是,王爺光明磊落,智勇雙全,是下官思想太過狹隘了。”
話落,英姿勃發(fā)的青年一拉韁繩,便朝著芙蓉街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