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燕寒的決定

　　三天后……

　　燕寒的入殮儀式一切從簡，死后被追封為晗王，下葬永凌廟。其母籍歸入德妃膝下，下令任何人不得提及其生母，讓世人永遠(yuǎn)忘卻他的過往及生母云妃。

　　送走他的那一天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如泣如訴。好似也在同樣告別著燕寒的離去。

　　眾人今日一切穿著從簡，燕安悅和燕長安也早已經(jīng)到了場。

　　小姑娘忍著淚水，這一次，燕寒是真的走了，徹徹底底地走了。

　　如果要再次見面，或許要很久很久以后了吧……

　　…

　　一天前。

　　燕寒讓燕安悅用靈識將他送到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的臉色一直不好，哪怕睡著之后眉頭也皺的很緊，臉上充滿了疲倦。本就帶著歲月痕跡的臉上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燕寒’慢慢走近她的身邊。

　　伸手想觸碰一下她的手，可就在這時(shí)，太后慢慢睜開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燕寒’覺得她好像能夠看到自己。

　　“寒兒，是你嗎？”

　　太后驚喜出聲，試探著開口，生怕這是她的幻覺。

　　‘燕寒’愣了一瞬，不知她叫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皇祖母？”

　　他的聲音落下，太后蒼老的眼眸里落下淚水，許是喜極而泣，又或得償所愿。她竟能夠看到燕寒，看到她那可憐的皇孫。

　　“寒兒，是你，真的是你。哀家便知道，你怎會就這么離開了人世。哀家就知道那是一個(gè)夢?！?p>　　她不知道這一刻于她而言，有多難得。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燕寒，可他就這么走了……

　　到底自己是虧欠于他了。

　　太后越想越自責(zé)，那種窒息宛如心里被千萬只螞蟻啃食。

　　被自己的母妃虐待了長達(dá)十一年之久，又生生被鞭打而死。

　　他到底有多疼啊。

　　“皇祖母……”

　　‘燕寒’垂下了頭，神情恍惚。

　　“好孩子，你疼不疼啊？哀家知道，你一定很疼吧。都怪哀家，如若早些發(fā)現(xiàn)，便不是今天這般天人相隔了?！?p>　　太后一字一句很是難以出口，她現(xiàn)在心里堆積的更多是自責(zé)，是對燕寒的愧疚。

　　瞧著她這般難過的模樣，燕寒沉默了……

　　或許，他真的做錯(cuò)了。

　　為了自己的私欲，傷害了這么多的人。

　　可是。如若自己留下，那自己便只是一個(gè)廢人，到時(shí)只會讓更多的人為他難過，而且……他真的喜歡那樣的生活嗎？

　　“皇祖母，孫兒沒有離開。孫兒已經(jīng)找到好人家了。孫兒愧對于皇祖母，愧對于父皇，愧對于整個(gè)皇家。這輩子，孫兒便陪您到這了。

　　皇祖母不必自責(zé)，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這便是孫兒的命數(shù)，只是孫兒歷的劫數(shù)罷了。待孫兒離開后，您的院里會有一株海棠花常開，一年四季都不會凋謝，那便是孫兒。

　　我會化作海棠花常伴您左右，這一世，便虧欠于您了……”燕寒的話落后，在太后跟前跪下行了個(gè)禮后便起身而走。

　　太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底難受的厲害。

　　“不入皇家好啊，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如皇家了。寒兒這輩子，太苦了……”

　　太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可心底壓抑著的那抹情緒卻消散不少。

　　離開永壽宮后，他又到了燕長安的房間。

　　這個(gè)時(shí)辰，他還沒睡。

　　小胖墩一個(gè)人看著窗外的月亮正發(fā)呆，許是剛哭過，眼睛有點(diǎn)紅腫，可是他卻沒睡，小手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淚，啜泣不止。

　　‘燕寒’慢慢走近，這一次，他身邊的小錦鯉也已經(jīng)完完全全醒了過來，散著紅光正游離在他身邊。

　　他一眼便看到了燕長安手里的那柄劍。

　　他記得，那是他們一起做的木劍，他還小，還沒有自己真正的劍柄。

　　“鯉兒，讓他入睡吧?！?p>　　‘燕寒’對小錦鯉輕聲道，那條小錦鯉似是聽懂了他的話，游到燕長安頭頂上盤旋了幾圈之后，燕長安便慢慢閉了眼。

　　“把我送進(jìn)他夢里吧?！?p>　　燕寒輕笑，小胖墩似乎說過，他怕鬼，不敢看他，讓他托夢。

　　而如今，他便帶著夢來了。

　　小胖墩入夢后，來到了一個(gè)比武場地。

　　那里集結(jié)許多能人武士，一個(gè)個(gè)站在擂臺上比武。

　　燕長安被這一幕給吸引，邁著小短腿上前跑去，擂臺上的一切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那些人拿著劍互相對打比武，劍氣颯颯，動作利落，一招一式看得他呆楞了許久。

　　這就是他心里一直向往的大俠呀！

　　就在這時(shí)，擂臺上出現(xiàn)了一抹白色身影，他戴著斗笠，看不清楚他的臉色?？墒枪鈶{他站在那，就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風(fēng)吹起斗笠上的薄紗，燕長安瞅到了他的面容。

　　他的眼睛很漂亮，眉間有一個(gè)狐貍模樣的圖騰。姿態(tài)閑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