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陽暖洋洋的散發(fā)著光輝,難得冬天有這么暖和的時候。
可是此刻夢尋的心里卻凄涼無比,她保持摔倒的姿勢一直趴在地上,唯一區(qū)別就是臉下墊了一只手。
奔波一夜換來這個結(jié)果,她沒力氣起來,也不想起來,更不知道起來以后要做什么,索性就躺一會。
父親說她體質(zhì)特殊不能適應(yīng)外面世界,把她養(yǎng)在結(jié)界17年,可是她千里迢迢跨國尋爹這半年,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呀。
她想告訴他自己好了,卻找不到他了。
在那個充滿鮮花的地方,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順地打滾,在地上吃飯睡覺,此刻閉起眼睛,曬著太陽,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她感覺有妖走近,從味道判斷出是那個花錦雞。想起他的話,確實他身邊的人都厲害,可是她沒有想留下來給他當(dāng)打手!
感覺她立在自己面前,她沒有理會,現(xiàn)在的她是啞巴,而她此刻連眼都懶得睜。
“你怎么又惹大人生氣了?若把他氣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夢尋心里發(fā)笑!她惹他?把他氣壞了?你怎么不看看他都要把我打死了!
他手一揮,她就要當(dāng)不知多久的啞巴!再一揮,自己去了半條命!想來又覺得自己可笑,錦衣憑什么心疼自己?和她什么關(guān)系?
“起來,跟我走!”
她說著上來抓起她的衣服就走,夢尋想問問去哪,去干什么,習(xí)慣下張了嘴,沒發(fā)出聲音,才憤憤的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啞巴。錦衣回頭看了看她,笑著罵她活該!
“你以后說話做事注意著點,大人已經(jīng)對你手下留情了,因為你是人,才扇你,若是妖,哼!”
夢尋沒有等到她哼后面的字,她也沒法開口問,也不想知道了,她猜哼后面是把她吃了,不是說妖吃妖,可以長靈力長壽命嗎?他那么強,不知道吃了多少妖吧?
“我看出來了,你一直把我們當(dāng)壞人,不過你想錯了!也可能是站在你的立場,覺得我們是壞人,可是你不仿?lián)Q一個角度看看,可能就不這么認(rèn)為了!”
夢尋想著換哪個角度我都不會把你們當(dāng)好人,只會當(dāng)妖,還是壞妖!
將要出大門,青衣端著托盤從另外一邊進去了,還是那么新鮮的顏色,只是聞起來沒有血腥味,可能經(jīng)過加工過的。也是,他那么高級,怎么可能放出來就喝!
只是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些倒霉的人遭了秧!青衣卻喊住了她,立在那向她下達(dá)指令:
“等會和我去一個地方!”
她無奈點點頭!跑腿的人又有活干了!
青衣帶她又去了那處海灣,雖然離將軍府很遠(yuǎn),夢尋總想著會不會被雨霖哥哥碰見,心里滴溜溜的不踏實。
天還亮,正是漲潮,海浪很大,拍打著岸邊的石頭,青衣卻說讓她下去找一株海底最深處的“?;辍?,讓她聽的膽戰(zhàn)心驚!
?;??大海會讓她拿著它走嗎?這海水那么深海又那么大,她找的到它嗎?
她搖搖頭,這是送死!她想過死,可沒想這樣死!
“我知道你水性不錯,否則怎么會讓大人留下你!這里我們試過幾次,現(xiàn)在希望就寄托你身上了!”
夢尋后悔那天進那個荷花池,原來問題出在這里!還是眼前這個女子出的好主意!不過也要謝謝她們留下她,而不是當(dāng)盤菜,這樣一想,壞事反而變成了好事!
父親是霧亞一級水系法師,她跟著練了十幾年,唯一收貨就是可以在水里自由生活,別的沒學(xué)會一招半式,父親也不急不躁,說全當(dāng)強身健體。
“試試吧!它對大人真的很重要,雖然他從未強求,我還是希望能替他辦了!”
現(xiàn)在是自己替他辦了吧?
夢尋看著面朝大海的女子,她眉宇間似乎帶著憂愁,她不明白這些害人的妖族有什么可愁的,愁著怎么禍害更多的人?
很重要?她沒法問,也不想知道他們的事,只想著這是她的任務(wù),盡量完成就行了!
她開始脫衣服脫鞋子,腦子里想著畫上那株挺拔的莖桿,上面節(jié)節(jié)生枝,頂端是一枚含苞欲放的花朵,通體潔白如玉。不知道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是誰,感覺做了件壞事!人家藏身深深的海底,現(xiàn)在她要去把它采上來,這一采,就是一條命!
她從最高的一塊巖石上一躍而下,像一個飛鳥,又像一塊石頭被拋擲入海,泛起一點小小浪花,就再也不見了,讓人看的直心焦。
太陽下去,月亮上來,印在海面上,潮水早退了,讓出平滑的沙灘,沙灘上立著一個女子,默默看著平靜的海面。
許久終于在遙遠(yuǎn)的海中心泛起一個浪花,一個細(xì)細(xì)的胳膊舉起一個細(xì)細(xì)的東西。
又過了許久,海水中那個影子才慢慢靠過來,那么慢,最后停留在淺水癱不動了。
海邊女子起身飛過拉回了她,帶她騎馬狂奔而去。
馬一路飛奔,直接進了那高高的大殿,一個黑紫的小人也直接被抱了進去,放在了那張長長的書案上。
男子指尖運氣成刀,劃上她雙手雙腳的脈口,劃下去黑血就涌了出來,從書案滴到地上,一路滋滋冒著黑煙。
男子又隔著衣服直接在她心口劃了一刀,干脆利索,衣服劃開,皮肉劃開,黑血染臟她的衣服。
他右手一揮,一個泛著幽藍(lán)色的靈符飄蕩在她上空,慢慢的那些黑血緩緩被符吸附上去,直到最后黑色消失,變成暗紅色,他才手一揮,符消失了。
案子上的人不黑了,卻白的嚇人,仰面躺著,單薄的可憐。
男子坐下,對給他擦額頭上汗的女子道
“以后不要做這種冒險的事!”
“知道了!”,女子點點頭,擦完汗收起了帕子。
“大人,你猜她這次要睡多久?”,她似乎又起了好心情,臉色也不似剛才那么擔(dān)憂。
“毒已經(jīng)排了,睡不了幾天!帶下去吧!”
另外一個女子接道:“我猜又要睡個十天八天,多耽誤事你說!”
案子上女子被帶下去,放到她原先睡的房間,她沒有睡十天,也沒有睡八天,第三天就醒了!
醒來看見一個人坐在她的床前對她虎視眈眈的,她閉起眼睛,等再睜開,他還在。
夢尋尖叫一聲,差點被這個人嚇?biāo)馈D腥怂坪跻脖凰龂樢惶?,上來就捂她的嘴?p> “不許叫,吵死了!”
夢尋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出聲了,還挺高興的,可是一看捂著她嘴的人,她又害怕了,想著青衣呢?好歹來個錦衣也行??!這個豹大人又想吃她了。
上次被青衣救了,說她現(xiàn)在是妖怒,身上有那個妖艷的族長下的毒,眼前這個豹子才遛了。
那天青衣去晚一步,她就成了他的盤中餐,不知道今天青衣什么時候來。
男子倒沒有吃她,就捂著她的嘴冷冷問
“你是東大人的人,我不會吃你的,就是問問你這個藥奴有什么感覺?他給你下的什么藥?讓你一大半時間都在睡覺?我松手,你不要喊!”
他眼睛里泛著好奇的光,夢尋眼睛里也一樣!這個男人說話太奇怪了,什么叫她是東大人的人?他自己不也是東大人的人嗎?
見夢尋點點頭,他便松了手,夢尋也沒有喊,沒必要,他不是她朋友,別的同樣也不是!
她不等他催問,就老老實實回答了:
“我不知道他給我下的什么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沒有什么感覺,就是想睡覺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