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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回

天中

上之回 苦樂卿 3990 2021-10-02 13:04:45

  厲埏川眉頭一皺,卓染勾唇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縱欲過度啊我的二爺…”

  厲埏川壞笑了一聲,低頭吻住了卓染,他抬起了頭,與她鼻尖相對,輕聲說:“…你怕不怕過了病氣…”

  卓染仰頸,將最軟弱的地方暴露出來,她抬頭找到了厲埏川的嘴唇,仔細勾了輪廓,輕咬著他的下唇,悶聲說:“…來啊…”

  厲埏川含笑,在她脖頸上走了一圈,咬著鎖骨處,又一路磕磕絆絆爬到了額頭,最后又找到了卓染的唇虔誠地吻著。

  厲埏川一直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心底里明明是討厭透了被人牽制著,明明絲毫不想過分放縱,卻還是飲鴆止渴般的苦苦索求,他只知道在這種感情里他能夠放松自我,做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拘束,很是自由。

  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卓染是塊冰,卻還能被他暖化成水滴,甘霖似的盡數(shù)歸于厲埏川,卓染給了他熟悉的感覺。

  他不知道的是,卓染也一路隨著厲埏川慢慢走到了自由的邊緣,每一步走得異常艱難,雖然每一回她都會不知不覺跑回去,可是總能被厲埏川找到,拉著手帶回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弛越…”卓染面露痛色,她睜開了水眸,輕聲說:“今日是端午…”

  厲埏川攥著她的手腕,說:“疼了就睡下,乖,相信我,一會兒就不疼了…”

  卓染夠到了他的唇角,她微微動了動傷腿,厲埏川的腿與她隔了點距離,捏著她的腰窩,卓染抬起了頭,露出來的所有表情都不是疼的受不了,而是千絲萬縷纏綿不絕的撩撥。

  厲埏川輕咬著她,昨夜沒仔細看她的傷口,這會兒疼定是沒有處理好,他還想著待會要找個大夫來瞧,就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厲埏川皺著眉,和卓染吻的不可開交,斜眼一瞧,嚇得立刻瞪圓了眼睛,將卓染護在懷里。

  紗簾外站著顧釗和吳松,二人張嘴想說什么,卻面面相覷,愣是不敢吭聲。

  厲埏川壓低聲音,微怒:“為何不敲門?”

  “我…主子,我敲了半天沒人應我就以為出什么事了,我…對不住主子…”顧釗瞪著吳松,說:“松…松子也沒和我說?!?p>  吳松還沒緩過神來,長到十二歲他還是頭一次見厲埏川親人,本來要問是否要找大夫來,結果進來見顧釗愣在這里,看了半晌也愣了。

  “我…我忘了…”吳松低頭搓著手,趕忙想跑,說:“…我去給主子煎藥!”

  顧釗捂著眼睛也出去了,厲埏川嘆了口氣,他松開了卓染,換了個姿勢重新躺下,說:“用完飯再走,回醉雪庭里要將情況告訴周聿,受傷的事情別與其他人講,以免打草驚蛇?!?p>  卓染悶悶“嗯”了一聲,厲埏川笑了笑,從枕下拿出了紅手繩,仔細系在卓染腕上,卓染睜眼瞧了瞧,摸著上邊的珍珠扣淺淺一笑,說:“二爺真是心靈手巧?!?p>  “喜歡嗎?”厲埏川說:“往后你的腕上只能系我給你的手繩。”

  卓染說:“端午都是戴五色線,為何要給我紅色的?”

  厲埏川拿出了另一條手繩,和卓染的一模一樣,示意卓染給他系,厲埏川想了想,說:“紅色稱你。說起來,我還從未見過你穿紅衣。”

  卓染點了點厲埏川手繩上的珍珠扣,說:“我分明只落下了一顆,這顆扣子哪兒來的?”

  厲埏川笑了笑,說:“瑕丘這會兒又不聰明了,你忘了…”

  他的手埋進了被子里,隔著衣物摸到了卓染的肋骨,他輕聲耳語:“…這里也有扣子的?!?p>  卓染縮了縮脖子,輕聲說:“果真放肆?!?p>  厲埏川攬著人,將她深深埋進自己懷里,說:“瑕丘,你可要知道,戴上我的手繩你就是我的了。”

  屋內還在你儂我儂,顧釗在外邊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直接暈過去總比看著那刺激的場面強,他嘆著氣,說:“你說主子怎么能那樣呢,卓…司業(yè)大人好歹是個女子,他,這就把人拐上床了?”

  吳松見的次數(shù)雖多,但都是事后,這今日也是破天荒頭一次,他用蒲扇扇著藥爐的火,說:“釗哥忙,不常在府里,司業(yè)大人都和主子上過好幾次床了,對了,那日我和宇哥瞧著司業(yè)嘴都被親爛了,主子下手真狠!”

  “什…什么?”顧釗睜大了眼睛,說:“你…你是說這事兒早就有了,你和系宇都知道?”

  吳松點了點頭,一臉天真地說:“怎么會不知道,那么大動靜。對了釗哥,我看他們親的時候沒多大動作啊,為什么那幾回我聽著床都要塌了?主子還做什么了?”

  顧釗咳嗽了幾聲,有些尷尬,說:“你不管,這是主子的事情。夜里司業(yè)來你就躲遠點兒,盡量別值夜?!?p>  “為什么?”

  顧釗一臉說不清的模樣,他嘆著氣,說:“你還小,好生看著藥。你不是說司業(yè)受了傷嗎,我去找個大夫來。”

  吳松點點頭,說:“好。對了釗哥,你再帶幾個粽子回來,府里廚房有人包,但肯定不夠。”

  “知道了。”

  ***

  卓染在厲埏川那里服了藥,趁著守衛(wèi)輪班的時候跑了出來,她嘴里還被厲埏川塞了糖,去了苦味,盡量忽略腿上的傷,跨進了自己的住處。

  院里一如既往的干凈。國子監(jiān)放假,康盛安一早就起了,永娘包好了粽子扔進了鍋里,就忙著給康盛安點雄黃了。

  卓染淺淺一笑,說:“夫人,盛安,我回來了?!?p>  永娘趕忙上前,接過了卓染手里的粽子,這還是從厲埏川府里拿的,她笑了笑,說:“這是肉粽,熱的時間要久一些?!?p>  “謝謝司業(yè)大人?!庇滥镆咳咀?,說:“我也包了粽子,待會兒就好了,司業(yè)也嘗嘗,我放了紅棗進去,可甜了。”

  卓染點頭,說:“多謝夫人?!?p>  “司業(yè)大人的手繩好漂亮。”康盛安一眼就看到了卓染腕上的手繩,他抬眸看著卓染,說:“不過司業(yè)這個為什么不是五色的?”

  卓染垂首一笑,說:“紅色襯我。”

  永娘想起什么似的,趕忙從屋里出來拿了好些繡好的香囊,她看著卓染,說:“司業(yè)挑一挑,喜歡哪個?”

  卓染拿了兔子,永娘心領神會,她轉頭看著廚房,說:“司業(yè)稍等,我去取粽子,時候到了?!?p>  “我?guī)头蛉恕!弊咳酒鹕恚凳惨哺鴣砹?,永娘墊著濕布揭開了鍋,粽香撲面而來,卓染又想起了將軍府。

  父親也會包粽子,她最喜歡的就是卓廷在揭鍋取粽子之前給她和卓奕戴上手繩,點上雄黃,再在一起吃著粽子,聽府上的侍女唱曲兒,這樣的日子短暫卻回味悠長,是卓染的心頭肉。

  永娘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她拉著卓染坐在桌邊,說:“司業(yè)可是想家了?”

  卓染頷首,她埋首剝著粽葉,一口咬了上去,說:“夫人包的粽子與外面的真的不一樣,好吃?!?p>  永娘微微一笑,說:“司業(yè)還沒去醉雪庭吧?我裝些粽子你帶著,也嘗嘗鮮。”

  卓染說:“那就多謝夫人了。”

  醉雪庭里也熱鬧,上頭給撥了點銀子,這邊立刻就買了雄黃酒和粽子,見者有份。

  卓染靠著墻壁緩了緩腿,厲埏川沒敢給她裹厚的紗布,生怕出汗悶壞了,但此刻還是隱隱的疼,卓染捏緊了衣裙,想著說幾句話便離開。

  付思思和常胤郁大步跨了出來,常胤郁一抬頭就看到了卓染,大聲喊著:“小師…主子!”

  付思思掩唇笑了笑,卓染立刻站直了身子,緩步走過去,卓染調侃說:“得虧變的快,要讓有心之人聽去了又是事情。”

  付思思嘆了一聲,說:“他這嘴管不住?!?p>  “對了小師妹,你昨夜幾時回來的?”常胤郁將古松陰還給卓染,說:“我在詔獄里都快睡死了你也沒來找我?!?p>  卓染搖搖頭,說:“嚴二少原是要請柳祭酒的,可是祭酒有事,我不得已才去的,回來都快丑時了,我便直接去了永娘那里?!?p>  “難怪我瞧你臉色不好。”付思思見她一臉憔悴,還以為是病了,結果三兩句說的給忘了,她說:“誒?永娘還包了粽子?我正尋思著去買些肉粽回來呢?!?p>  卓染笑了笑,說:“巧了,這里面就有肉粽。永娘的繡工活計又開始了,賣的不錯,所以加了肉。”

  “得?!背X酚粽f:“你們先進去吧,我出去買點酒回來,那雄黃酒是真的差勁?!?p>  卓染捏緊了古松陰,微微皺了眉,付思思轉身將錢袋塞給常胤郁,吩咐說:“太傅的酒葫蘆里也灌滿!”

  卓染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她拉著付思思的衣袖,淺聲說:“走吧,付姐姐?!?p>  韓從忠換上了新衣服,卻還是掛上了以前的舊外衫,外衫上補了好多窟窿,看起來和新衣格格不入,卓染知道韓從忠念舊,也沒說什么。

  韓從忠指著新抽出來的葡萄苗,笑說:“瑕丘你瞧,抽出芽芽了?!?p>  卓染笑了笑,說:“師父照看的好。”

  “我怎么瞧著你這么困呢,昨晚沒休息好?”韓從忠皺著眉,說:“手伸出來,我看看?!?p>  卓染有些遲疑,她伸出手,韓從忠在她脈上摸了片刻,說:“換只手。”

  卓染聽話的換了只,手繩有些擋地方,卓染往上提了提。付思思仔細瞧著卓染的手繩,說:“這也是永娘給你的?看起來很漂亮?!?p>  卓染點點頭,看著韓從忠說:“師父,我真的只是沒有休息好,無事的。”

  韓從忠嘆著氣,說:“你又與人動手了?”

  “我…”卓染一貫七面玲瓏,現(xiàn)在卻真的沒有精力去想借口,只得說:“師父…我沒有,就是昨夜太累了而已。我仔細聽著師父的話,真的沒動手?!?p>  韓從忠說:“瑕丘啊,你的身子要仔細養(yǎng)著。”

  “我知道。”卓染剝好粽子遞到了韓從忠面前,說:“師父放心?!?p>  韓從忠接了粽子,卓染又剝了一個給周聿,正色說:“師父,周叔,近來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經(jīng)聽說了。皋都里確實藏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和李成如似乎沒有聯(lián)系,官銀和方滬的事情,前者是借著后者的勢頭衍生出來的,所以單從李成如下手也找不出來什么?!?p>  周聿說:“原本我和你師父還以為都是李成如呢。他和廖澤一心想要初世羽死,李成如現(xiàn)下形單影只,必是要找人合作。方滬不就是他安排的棋子嗎?”

  韓從忠往粽子上撒了一把糖,說:“話雖如此,但厲埏川被牽扯進去,也少不了李成如暗中操作,他應該清楚這次是被人當成踏板在使,心急了?!?p>  “百密總有一疏?!弊咳菊f:“他肯定會動作找出這個人,既然有了交集,合作自然不難談?!?p>  付思思嘆了一聲,說:“詔獄里也不太平,看來我要加緊巡視,不能讓詔獄里也有隱患?!?p>  “上次刺客的事情沒有后續(xù)吧。”卓染說。

  付思思點了點頭,說:“和我們想的一樣。那刺客是李成如派來的,一擊未中還是隱退的好?!?p>  “總之你們倆行事必須小心為上,”韓從忠說:“尤其是瑕丘,師父與你說的要記在心里,別光嘴上應的好?!?p>  “是。”卓染頷首。

  常胤郁大步流星,飛速跑了回來,提著酒葫蘆和酒壺大氣喘著蹲在韓從忠跟前:“先生,你的酒…”

  韓從忠滿意地喝了一口,和周聿碰了一下,付思思拿著酒盞斟滿了,三個小輩對飲,卓染喉間被燙的難受,面上卻沒顯出來什么。

  方滬的供詞上呈初世羽,以一種很不完美的結局為終。崇文帝重病難起,只交代了解除厲埏川禁足,賞罰分明,卻一連七日都沒有上朝,皋都里風言四起,流言似箭紛紛刺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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