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空無一人,滿地上都是小孩玩的玩具,沙發(fā)上堆著小孩的臟衣。
和家里的環(huán)境簡直是天壤之別,沒有清潔工,沒有保姆,也沒有廚師...
“姐,怎么不去請一個保姆啊?!彼拷Y(jié)舌地看著這凌亂的一切,撩開沙發(fā)上的衣服找了個角落坐下。
“哎呀,家庭主婦要什么保姆,花那份錢干嘛?!彼贿呅χ贿厼閮扇伺莶?,“來嘗嘗這個,我家那位珍藏的上好的雨前龍井?!?p> 林金烽自然察覺到了江毓璐眼中的酸澀之意,那種談笑間流露出的心疼,令他無法不注意。
江毓璐站起來接過杯子,“姐夫呢?都不在家嗎?”
“你也知道,他做生意的,肯定到處跑啊?!苯顾桓彝PN房拿了塊抹布就開始擦擦洗洗。
她就這般瞧著她忙前忙后的,心中一直在壓抑著一些什么,聲音都變得清冷了很多,“所以呢?多久回來一次?”
江毓霜手中的動作停了停,原本彎著的腰直了起來,面無表情看著她的臉在下一秒又綻開了親切的笑容,“哎呀,說我干嘛。我還想問你,你和顧翊琛是什么情況啊?姐好不容給你找的關(guān)系,怎么就黃了?”
此話一出,她手上的茶水都差點(diǎn)沒端穩(wěn),她差異地看向她,似乎在質(zhì)問為什么要在林金烽在的場合如此明白地就說了出來。
林金烽到?jīng)]什么反應(yīng),又喝了口茶,穩(wěn)穩(wěn)地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沒什么...一見面便覺得不合適了,所以沒有下文?!彼龥]有敢看一旁林金烽的表情,只是強(qiáng)顏歡笑地接著她的問題回答。
江毓霜繼續(xù)開始整理地面,一邊忙碌一邊談笑著,“我也就是隨口問一嘴,現(xiàn)在你也是名花有主了,姐姐也能放心了?!?p> “嗯...浪費(fèi)了你的人情...”江毓璐道著歉。
江毓霜打掃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伸腳,“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要在他邀請你的宴會上,把男朋友帶去啊璐璐?!?p> 她抬著的腳僵在了半空是,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的冷意漸濃,“那我應(yīng)該怎么樣?和他跳舞?任由他安排的媒體拍假照?還是,仍由回國的父親當(dāng)場辱罵我,仍由家中的奶奶暗地里設(shè)局?”
江毓霜放下手上的掃把,撇了眼她那一雙漠然無情的眸子,自己臉上的細(xì)紋微微抽搐著,“你在說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經(jīng)歷,為什么勸我千不該萬不該?”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彎腰掃地的女人,心里深處的痛感愈加強(qiáng)烈。
“你要是沒有掀起這些大風(fēng)大浪,要是按照我給你安排的相親嫁給了顧翊琛,現(xiàn)在還會有這么多事情嗎?你現(xiàn)在反過來怪所有人,江毓璐?爺爺這些年把你寵得未免太過驕縱了些。”她扔掉了掃把,站了起來與她對視,語氣比先前強(qiáng)硬了許多許多。
“驕縱?”她無聲笑了起來,笑容冷硬極了,“這便驕縱了?如何不算驕縱?像你這樣,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就是賢淑了?!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tuán)糟,沒有一點(diǎn)自己的目標(biāo)沒有一點(diǎn)自己的志向,就這樣渾渾噩噩活著,便是....”
她止住了話語,看著她已經(jīng)淚如雨下的模樣,再一次將自己心底的情感壓抑住了,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一時沒忍住,說了些不該說得東西...當(dāng)初若不是她的犧牲,也沒有江家的今天...
林金烽撿起掃把,語氣極為平靜道:“姐姐也是知道璐璐的性子的,當(dāng)初爺爺寵她也好,父親罵她也罷,日后只要她平安喜樂,不就好了么?”
江毓霜抹了眼淚,接過掃把,“是,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總不能讓她也和我一樣。”
江毓璐長舒一口氣,上前給她遞了幾張紙巾,“自小,咱們就沒什么相似之處,無論怎樣,我都不想任由別人來主宰我的人生?!?p> “哪怕被人指手畫腳?哪怕被人責(zé)罵誤解嗎?璐璐你這又是何苦呢?”
“對,哪怕這樣,我也不能讓別人干預(yù)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