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留步?!?p> 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回頭看向來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她身著藍(lán)裙,打扮素凈卻不寡淡,一看便知是名副其實(shí)的大家閨秀,面色溫和很難讓人喜歡不起來,因為我天性大大咧咧,便對文靜端莊的女子很有好感,更何況她的氣質(zhì)就讓人舒服,她在我心中好感度直線上升。
只見她拿出一個香包,遞到我的面前,溫聲道
“我剛剛聽到姑娘想要晚香,正巧我今日幸得一包,姑娘素雅端莊與晚香很相稱,若姑娘不嫌棄試試香再走?!?p> 她的話使我心頭一暖,好感度直接拉滿,在心中暗自感嘆
“怎么會有這么細(xì)心淡雅的姑娘,而且還這么漂亮,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她。”
鑒于她說的形象與我極其不符,她才是名副其實(shí)的素雅端莊,尷尬笑了兩聲,邊說
“多謝姑娘,你才是素雅端莊,我受之有愧!?!?p> 我邊說邊接過香包,放在鼻尖聞了聞,香味縈繞鼻尖,點(diǎn)點(diǎn)墨香與晚花花香交織,清冽而淡雅很像言朗。
我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把香包還給她。
“多謝,我很喜歡這款香料,請問這是在哪里買的?”
她搖搖頭溫柔一笑,說不出的文雅
“我見姑娘的第一眼就很投緣,晚香難尋又很適合姑娘,姑娘收下晚香,我才有理由與姑娘結(jié)交?!?p> 聽到她說與我結(jié)交,我很是歡喜,不再扭捏大方的收下香包,道
“我見姑娘第一眼也很喜歡,多謝姑娘。害,你看我一時高興竟還未曾問姑娘姓名,我叫舒箏寒,你喚我盈兒就行?!?p> “我叫魏鈺庭,家中都喚我鈺庭,盈兒喚我鈺庭便可,我是…”
“箏兒”
言朗的喊聲打斷鈺庭的話,我回頭看向店門,言朗正手拿兩包米糕走了進(jìn)來,他站在我身旁,邀功似的笑著把米糕遞給我,米糕很香一定很好吃,可我的眼中滿是言朗。
外面天氣很熱,他因排隊臉上滿是汗珠,他卻笑得很開心,糕點(diǎn)還散發(fā)熱氣,想來是他跑著送過來的,我心頭一酸,開始后悔讓他排長隊買糕點(diǎn),愧疚的掏出手帕,抬手想為他擦干汗珠。
對上言朗眼中越發(fā)濃的笑意,我才想起身處何處,手在我看來無比自然的在空中拐了個彎,把手帕塞給言朗,坦然的接過糕點(diǎn),言朗笑聲傳入我耳中時,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言公子”
鈺庭低頭微微欠身向言朗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
言朗看了鈺庭一眼,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轉(zhuǎn)頭問我
“你剛剛為何笑得那么開心?”
我欣喜的把鈺庭拉到言朗面前,她僵硬了一瞬,我自以為她見言朗緊張,也不曾在意,對言朗笑著說
“這是鈺庭,我第一個朋友,剛剛我在店中未尋到晚香,鈺庭聽到我問店員,叫住我把晚香送給了我,你聞聞晚香是不是很好聞”
我邊說邊把香包遞到言朗鼻下,言朗聞了聞香包,神色有些怪異,卻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是很好聞”
他轉(zhuǎn)頭對鈺庭道
“多謝魏小姐送箏兒晚香,不知你那府小姐,稍后我會備禮物送去?!?p> 鈺庭微微搖頭,柔聲道
“謝言公子,禮物不必送了,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不等我說聲再見,鈺庭飛快走出香料店,我瞪了言朗一眼,責(zé)怪他嚇到我的朋友,言朗無辜的看著我,氣的我惡狠狠在他嘴里塞了一塊糕點(diǎn)。
出了香料店,我遺憾沒有問鈺庭是哪家小姐,言朗為了彌補(bǔ)我,帶我去了靖懿最好的酒樓,他提前預(yù)訂了包間點(diǎn)了一桌子菜,滿桌食物皆是我最愛,我真的是餓極了,顧不得形象嘴巴里塞滿了肉。
吃到一半,言朗被他屬下叫離包間,我以為是國家大事也沒在意,可能因為包間只有我,很安靜,或者是酒樓隔音不好,旁邊包間小姐的話傳入我的耳中。
“鈺庭,你怎么來的這么遲?”
“路上去香料店,遇見一個姑娘耽擱了時間”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不由欣喜,心想吃完飯去找魏鈺庭一定要問道她是哪家的小姐,方便約以后一同游玩。
“快說是哪家的小姐能讓你這個從不遲到的人,因為她把我晾在一邊?!?p> “是絲千府的舒小姐”
“言公子帶回絲千府的那個舒箏寒?”
魏鈺婷低低嗯了一聲,另一個小姐繼續(xù)道
“話說言公子把她帶回府這么久了也沒給她名分,想來她不是言公子未婚妻,但是言公子為了她未婚妻什么都做的出來,還把她帶回府,想來一定是她使了手段勾引的言公子。”
這句話直擊我的痛處,我停下夾菜的動作,一時間百感交集。
“為什么說言公子為了他未婚妻什么都做的出來?
“你最近沒出門不知道,現(xiàn)在大家都再傳因為封小姐說言公子未婚妻已死,才被滿門抄斬的,你記不記得前幾年程家程小姐詛咒言公子未婚妻,有人說是言公子把程家悄無聲息滅門了,可能這次言公子怕惹人懷疑,才給封家安了一個貪污的罪名。”
“阿娟,言公子不可能是為了兒女情長泄私憤的人?!?p> 魏鈺婷聲音如常,細(xì)聽帶著冷意
“可真不好說,前幾天封家被滿門抄斬,上至老人下至嬰兒一個不留,我聽別人說血留了滿地,封小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被拉上斷頭臺,封家四公子封懷幾天剛定親就被送上斷頭臺,他未婚妻是個民女,封懷跪在封老爺門前三天三夜才求下婚事,封懷為了不連累她取消婚約,那女子也是忠烈,兩人雖未能成親,封懷死后她身著白衣,自稱封家四夫人,官府正在緝拿她,也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p> 旁邊包間沉默許久才傳來聲音
“鈺庭,言公子平日看著溫和,骨子里可不是這般,你仔細(xì)想想前因后果,定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筷子落地才發(fā)現(xiàn)我早已滿身冷汗,看著滿桌肉食,腦中閃過封小姐的臉,又閃過封府滿門抄斬的畫面,我開始干嘔起來,心一寸一寸冰涼。
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暗自唾棄自己,言朗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起身準(zhǔn)備出門找言朗,即便言朗看似是兩家滅門主謀,我也不肯相信言朗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定是有什么隱情他才會滅門,走到一半我猛然想起我與他只認(rèn)識幾個月又能站在什么立場上詢問他,我失魂落魄坐回座位,隔壁慘叫驚的我清醒,我心下一沉,沖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