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昊單等人還未通報武王左相等人,便是悄然離去。不一會兒,府上一身武裝門衛(wèi)急忙步入正堂,大聲通報道:“主公不好!少主公與府上二位貴客一同騰云駕霧而去,去向不明!”
“這個逆子!真是豈有此理!~”武王成湯聽聞后,勃然大怒道來;
“主上莫要動氣,待屬下前去一探究竟!”右相仲虺也是許久未見少主公,自然心中急切,于是率先邁步而去。
待右相仲虺離去,左相伊尹低頭沉思摸著胡須,武王成湯見狀問道:“左相對此有何見解?”
“少主公年少有為,之前大夏陽城解救主公便是少主公請求九天仙子下凡前來,而后又有九夷女帝前來報恩,以上兩點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左相伊尹話說一半,雙眸炯炯有神的直視武王成湯。
“左相言下之意,是指此子并非凡人?”武王成湯對待個人感情之事雖有些憨厚秉直,但可在其他事情之上,一點就通,思慮縝密一點也不憨厚。
自從武王成湯與有莘國公主聯(lián)姻后,對其擬氏一直冷落一旁,二人雖有肌膚之實,但已經(jīng)十多年過去仍未膝下添子,好在十六年前九夷叛亂,幸得上天眷顧,得昊單之子。
當初左相伊尹對此子評價便是不凡,要知道凡間何曾見過半歲小襁褓獨立行走,對于凡間而言,兩歲兒童若能抬頭,便是可以驚為天人,而這昊單半歲便是直立行走成人之間,抬頭嬉笑,活蹦亂跳,惹人疼愛,著實不凡。
回想過去種種,武王成湯也是開始意識到,這位義子或許當真是天贈神子,如今眼下九天之下形勢緊張,戰(zhàn)爭可謂是一觸即發(fā),而這位當初在戰(zhàn)亂中撿來的義子,卻是在這天下形勢中有著非比尋常的分量,一旦昊單能將九夷族聯(lián)合商丘,今后對付大夏王朝也并非難事,若是再加上左相伊尹這些年的暗中布局,也或許真的能幫助自己一統(tǒng)天下大局。
“主公,現(xiàn)在是不是與老夫感同身受,若是少主公乃是天人之后,我等討伐大夏便是指日可待!”左相伊尹見狀笑道,眼瞧情形他便是能猜出武王成湯低頭沉思過去種種,仍舊無法自拔中。
這時,右相仲虺疾步而來,進入正堂便是開口說道:“主公,陋室中一位病危女子躺在屋里無人照料,想必此女也是少主公所救?”
“不好!”左相伊尹一聽右相仲虺之話,掐指一算,大叫不妙。
“何事令得左相這般失態(tài)?”右相仲虺不明所以問道。
未等二人回應(yīng),左相伊尹便是大步邁向陋室而去,進屋只見小百玲嬌弱昏迷不醒,在觀測屋中情形,未見有任何異常,左相伊尹這才放心下來。
待武王成湯右相仲虺趕到,左相伊尹靜靜關(guān)上陋室之門,將二位引到空處解釋道:“此位仙子,乃是少主公請下凡解救主公的九天仙子,我等不可怠慢,要請女婢悉心照料,不可有誤!”
“至于,少主公等人急忙而去老夫有了一些定論,老夫方才進屋觀測一番發(fā)現(xiàn),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之處,但從事件觸發(fā)點便是能推演出,少主公一定是前去協(xié)助九夷女帝等人平定九夷內(nèi)亂而去,要知道屋中仙子乃是少主公十分重要之人,若無要事怎可未經(jīng)通報便是急忙而去,所以我等無需過多擔憂,想必少主公心中一定是另有打算!我等只用替他照料好屋中仙子即可!”
武王成湯聽后,立馬喚來下人吩咐道:“來人!吩咐下去,屋中貴客,給本王安排十位女婢精心照料,不可有任何閃失,若是屋中貴客有任何異常,一定要第一時間通報本王!”
“對了,屋中貴客傷病在身,給本王將商丘最好的女醫(yī)師喚來,要連夜照看好屋中之人,不得有誤!”
...
午夜時分,武王府上一位衣衫襤褸之人悄無聲息潛入府中,一身破爛不堪的他翻過院墻,幾個閃爍便是進入一間屋中,屋內(nèi)左相伊尹手拿竹簡觀看古集,屋內(nèi)燈火微微一暗,便是聽到左相伊尹和藹可親道來:“說吧,有何跡象,道來聽聽!”
見左相伊尹臉上并無驚愕之色,那人或許有些失望,便是大大方方的座了下來,與左相伊尹相對而坐,接著便見他悠悠不羈調(diào)侃道:“雅興倒是不錯嘛,算算時日并非約定之時,難道你是早就算到我要來,還是在此假裝故作淡定?”
“老夫何時對你假裝過,你我二人相識之久,天下又有何人能勝過你對老夫的了解!”伊尹放下竹簡,撫摸胡須調(diào)笑道;
“好啦,這天下之大,卻偏偏唯有你懂我,也偏偏就讓我遇上了你,更可氣的是偏偏唯有你能與我正常溝通!”說話之人一臉痞氣,在這世道中此人氣質(zhì)無人能及,更是無人將其超越或者模仿。
“說吧,能讓你親自前來,定是有著驚天好消息帶來,莫不如此,以你性子絕非會此番冒險而來?!?p> 左相伊尹像是看穿了此人來意一般,言語中隱隱約約透出自信。
“你精心策劃多年布下的局已經(jīng)有了進展,昆吾國也如你所料,對大夏忠心耿耿,難以離間,至于另外四國,我已經(jīng)逐步掌控,滲透進去的弟子幾乎都已上位,一旦開戰(zhàn)我等無需有任何擔憂!”
“但是!”
那人好似故意這般,話說一半讓左相伊尹去猜,一抹狡黠之意涌上臉頰,得意洋洋極其欠揍。
“有何但是?”
左相伊尹并未氣惱,定力過人不說,對于眼前之人他是再過了解不過。
“但是,開戰(zhàn)之后,我也不能確保諸國戰(zhàn)士們無一傷亡,若是真要開戰(zhàn)天下諸國必定將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此戰(zhàn)必定死傷慘重,就算我等極力穩(wěn)住局勢,也未必能將戰(zhàn)局控制的萬無一失,要知道戰(zhàn)爭就意味著死亡,有死亡就有仇恨,有仇恨就會有無休無盡的戰(zhàn)爭,若天下真成那般無間地獄,可不是我想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為了你的偉大宏源,我只能替你做到這里了,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言畢,那人捋了捋破爛不堪的衣服,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讓得左相伊尹肅然起敬。
“唉~!但愿..如此吧!”
左相伊尹唉聲嘆氣后,視乎又想起何事一般,急忙補充道:“若是戰(zhàn)爭爆發(fā),凡間力量并未造成死傷,而若天上之力引來無數(shù)傷亡,這你可別賴在老夫頭上,雖然我等行事作風雖不光彩,但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百姓社稷,生死早已看淡,畢竟經(jīng)過老夫十多年觀察,武王成湯的確有著天下共主之材,他生性忠良,為人處世常常替著他人著想,卻是如你所說,是一位服務(wù)于他人的一位君主,并非利己主義者,這可不是凡人可以‘裝’出來的!”
“對了?你所在的故鄉(xiāng)為何有將‘裝’之一字形容成假扮之意,當初老夫初次聽聞你這形容之意,思來想去終于參透明了,裝扮之假,有演之實,所謂假裝!”
“悟性過人,天下唯爾!哈哈哈嗝~!”
那人再次恢復痞氣模樣,侃侃而調(diào)道;
“世間怪癖,唯爾最多!”
左相伊尹不甘示弱,連忙懟了一句。
或許十幾年前二人相處甚久,兩人之間的默契無人能比,也或許唯有與此人在一起,外人看來高深莫測的左相伊尹才會表現(xiàn)出如此輕松常態(tài)。
眼見左相伊尹難得調(diào)皮一回,那人破涕而笑道:“呵呵噠!”
“呵呵噠所謂何意?”左相伊尹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然。
見狀,那人笑意更甚,起身準備離去之時卻是小聲回道:
“所謂...!呵呵噠就是呵呵噠!”
待左相伊尹起身之時,那人早已不見蹤影,唯有破空之聲回蕩在窗臺之上。
年近四十之人,生性自然灑脫,左相伊尹小聲嘀咕幾句后,便是未有執(zhí)著去參悟此句之意,微微搖頭嘆道:“老夫何曾不想像你這般兩袖清風逍遙自在,可這天下亂相降至,明主已成,只待天時地利人和之時我等大業(yè)將指日可待!”
最后,左相伊尹望向窗邊幽幽自語:“戰(zhàn)亂如期將至我等先靜觀其變吧,或許不久后少主公那邊就有消息傳回,老夫真是期待天下能早日太平,如今天下體制太過昏庸,而那些伊族奴隸們,你們還好么?老夫一定會將你們解救出來,讓你們早日脫離苦海!一定...?。?!”
一絲惆悵,一絲落寞,未過四十左相伊尹早已兩鬢斑白,曾經(jīng)他的族人流離失所,身為伊族之人所有的希望全部落在他一人肩上,他從進入有莘國之時便是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完成伊族復興宏愿,就算不能復國,也要將那些淪落為奴隸的族人解救出來,幫助他們脫離苦海,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從小遭遇族難的他,便是從七歲開始就被抓去做奴隸,山石開采,建造城池,好在成年之際終于迎來了一次機會,在奴隸營中他跟隨湯官打雜,習得烹飪之藝,后來終于在一次有莘國御廚大蒙前來慰勞眾奴隸之時,他抓住機會展現(xiàn)了自己的天賦,替大蒙打下手,將配菜碎食調(diào)理的有規(guī)有矩,有條有理,正是那一次御廚大蒙發(fā)現(xiàn)此子悟性過人,見此子知道將配菜如何分配,整齊規(guī)劃,就有心觀察,果然發(fā)覺此人天賦異稟,有著做廚子的料,便開貴口將身為奴隸的伊尹收入門下,引進有莘作為弟子對待教授技藝,從而伊尹脫離奴隸身份離開奴隸營,成功成為了御廚大蒙座下得意弟子,最后伊尹不負眾望,一舉博得有莘國君青睞,更是在大蒙隱退之后接任有莘國御廚之位。
一路走來,伊尹不堪回首,從小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磨難的他,有志向有宏愿,曾經(jīng)的他并未妄想改變天下蒼生現(xiàn)狀,但有妄想改變伊族人民的命運,他知曉奴隸有多么卑賤,更知曉奴隸被同為凡人的人們?nèi)绾螌Υ?,更是從小親眼目睹不少族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而且是被欺凌致死那種,那時他便開始暗暗發(fā)恨,他要成為解救族人的英雄,其貌不揚的他身材矮小,但志向宏愿,經(jīng)過蟄伏隱忍,他的心性早已超過無數(shù)族人與同齡之人,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迎來了他的春天,御廚大蒙就是他的伯樂,是他永生難忘之人。
不知是風聲響起,還是夜?jié)u入更,他忽然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就在他經(jīng)過方才那人坐落之位后,發(fā)覺腳下異常,便是彎下身子看去,發(fā)現(xiàn)一袋錦囊正在腳下,輕輕將其拾起,微微一笑,便是將其錦囊打開一瞧!
映入眼簾的是一段七字箴言:
“五雄爭霸湯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