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離譜。”
“哇塞!”
“額......”
就剛才格溫的異想天開,托爾.康斯坦丁、卡門.斯圖亞特和十五夜白.冷分別表達了他們的看法。
“喂,喂,你們別不當(dāng)一回事兒啊!”
格溫有些慌張地說道:
“我這么說是有一些依據(jù)的,你們想想,如果蘇美里亞島是運動的,那么它在維度條帶上運動的周期就是六年,所以它每三年會在我們的視野中消失,到達烏諾比斯環(huán)的背面,把我第三次出海的年份和現(xiàn)在的年份相減正好是3的整數(shù)倍,所以我們今年也觀測不到蘇美里亞島了?!?p> “還有還有!”格溫繼續(xù)解釋道:
“我了解過那位學(xué)術(shù)天才——賽娜.蘇美里亞,她的爆炸性論文的發(fā)表都是隔了三年!”
“哈哈哈哈?”
“嗯?”
“你說完了嗎?現(xiàn)在輪到我說了?!?p> 坐著的三人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想反駁格溫了。
“您先請?!?p> “教宗大人先請!”
在二人的謙讓中,十五夜白.冷站了起來,她看著格溫,扶了扶她的白色領(lǐng)帶。
“就按你剛剛所說的:“蘇美里亞女王的爆炸性學(xué)術(shù)論文的發(fā)表都是隔了三年”,但這一點不能說明蘇美里亞島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的周期為六年,現(xiàn)在我來說說我的理由?!?p> 十五夜白.冷解釋道:“雖說她十分著名的學(xué)術(shù)論文的發(fā)表是隔了三年,但是她在別的年份也有發(fā)表一些論文,它們雖說不太出名,但是它們確實訂刊在《萬物致知》上,如果蘇美里亞在這些年份消失于這個世界,那她就不可能在這些年份發(fā)表論文?!?p> 說罷,十五夜白.冷坐了下來,翹著左腿,對著左右二人問道:“現(xiàn)在你們誰來?”
“那就到我發(fā)表我的看法吧?!蓖袪?康斯坦丁站了起來。
此時格溫仍是呆站著,緘默不語。
“格溫先生?!笨邓固苟“炎笫址胖迷谛厍?,先向格溫禮貌地問候。
“格溫先生,雖然我在航海方面不及您的博聞強識,但是特里斯克皇家學(xué)院在天文研究方面上可是聚集了許多赫赫有名的學(xué)者,他們觀測得到:離母星最近的幾顆行星都是球狀。
您所說的:“我們的母星是呈條帶狀的”,這樣的說法并不符合天文學(xué)的規(guī)律?!?p> 說罷,康斯坦丁坐了下來。
“誒誒?輪到我了嗎?”卡門.斯圖亞特指著自己說道,而后從椅子上歡快地一蹦而起。
“格溫,我要反駁你......”卡門.斯圖亞特有樣學(xué)樣地展開了嚴肅的神情。
“我要反駁你,你這么會說能不能多說一點,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捂著肚子坐回了座位上。
“誒呀媽呀,真是太好笑了,快笑吐了……”卡門.斯圖亞特邊抽笑邊擦拭著笑出來的鼻涕和口水。
“唉?!?p> 原本面無表情的格溫也嘆了一口氣,而后隨著卡門輕笑了幾聲,坐了回去。
“理論、結(jié)論、方案......你們就不會多多地去猜想一下這個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嗎?總走著一些老路,最終就會被這個世界套路!
你們位高權(quán)重,掌握著大陸的土地、財富和人口,可放眼整個世界,你們就是井底之蛙罷了?!?p> 格溫側(cè)過過了頭,神情哀傷地凝視著這一片沒有盡頭的汪洋大海。
“說到底啊,你們也都沒有航過海,沒有航過天,僅僅只會仰望星空,望洋興嘆罷了?!?p> 一條藍色的海豚一躍而起,可是它撲騰了沒多久便又落回水中。
“你們有像我一樣,徹夜思慮著大海的那一邊嗎?”格溫喃喃道。
“你也沒有航過海,格溫.赫斯特,現(xiàn)在最接近真相的是已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格溫.古蘭德?!?p> 十五夜白.冷的話語中攜帶著些許譏諷:“在我看來,現(xiàn)在的你正懷抱著你的憤世嫉俗,賣弄著格溫.古蘭德曾經(jīng)的只言片語,顯得十分的盲目與愚蠢?!?p> “兩位消消氣,消消氣?!彼箞D亞特這位資本家站了起來充當(dāng)了一波老好人,不管怎樣,生意還是得做,是不是?
“你別他娘地叫,這哪里有你說話的份!”格溫朝著卡門.斯圖亞特的臉上直接噴了一句。
“喂,我剛剛就開始覺得奇怪了,你應(yīng)該不是人類吧。”此時的格溫已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先退下吧。”十五夜白.冷對著身旁的二人吩咐道。
“是。”
“遵命,教宗大人~”
二人離開了席位,朝著迷霧走去。
明鏡海面的白色長桌旁,二人面對面。
“轟?。 ?p> 蒼藍色的天空中又上演著一場爆炸,暗紅色的火焰在天空中燃燒,而后隕石從火焰燃燒處四散開來,隕落至海上的四面八方。
“我們身處的世界是不是環(huán)形條帶狀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世界與世界的夾層是長條狀的,就像夾心餅干中的夾心一樣,你現(xiàn)在所處的就是世界與世界的夾層?!?p> “你......”格溫有些愕然地看著少女的金黃色眼眸。
“你竟然知道?連我都不知道!”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
少女一撐桌沿,大步流星地向著格溫走去。
“我知道你和阿撒托斯的保密協(xié)議!”
少女扯著格溫的衣領(lǐng),皺著雙眉,情緒激動地說道:
“你不能隱瞞已被他人知曉的事實,這是你作為神的職責(zé)??!”
“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格溫一臉懵逼地回答著十五夜白。
少女見格溫的神情并無虛假,于是便顫顫地松開了手,垂下了手臂。
“那么,阿爾納斯你總是知道的吧,它從何而來?”十五夜白.冷俯視著格溫。
格溫捂著嘴,舉起了右臂,食指指著天上。
“天啊,又是神的保密協(xié)議嗎?”
十五夜白.冷有些生氣地叉著雙臂轉(zhuǎn)過了身,夜藍色的長發(fā)披在了桌上。
而后她轉(zhuǎn)過身來,笑盈盈地看著格溫。
“格溫,我們頭頂上的那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救了哦?!?p> “什,什么......”格溫仍然是十分的疑惑。
“你看,我們的頭頂上空正噴著如同煉獄之火般的黑色烈焰,現(xiàn)在它還在噴哦?!笔逡拱?冷指著頭頂上那團如玫瑰般悄然綻放的紅黑怨火。
“那,那他們的那個世界滅亡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啊?”格溫仍然是十分的疑惑。
“你還真是一個不負責(zé)任的神??!”十五夜白.冷氣得急跺腳。
“它們沒救了就輪到我們了啊,在夢境與虛妄之主——阿爾納斯的幕布之下,也就是你腳下踩的,就是我們身處的世界?。 ?p> 十五夜白.冷指著腳下波瀾不驚的海面,聲色俱厲地對著格溫說道:
“你剛剛瞳孔變成藍色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這片海面下的海洋生物都是白色的人形魂魄吧,這些在飄蕩的魂魄都是正在睡覺的人,這片海域之下,就是阿爾納斯的夢境,他們睡著了,所以他們飄到了夢境之中?!?p> 十五夜白現(xiàn)在所說的,格溫心里十分地清楚,但是出于與阿爾納斯的契約,此刻的他仍舊是一言不發(fā)。
十五夜白抬起了頭,憂傷地看著頭頂?shù)奶炜铡?p> “我們頭頂上的那個世界啊,不僅無法死去,也無法獲得新生,它長著可怖的長毛,燃著熊熊的烈火,充斥著腐爛血肉般的濃濃惡臭;現(xiàn)在它們的怨念與惡煞,像一滴滴充斥著悲鳴的猩紅血液一樣,滴在腳下世界的心頭之上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淚水從少女金黃色的雙眸下流淌了下來,少女閉上了雙眼,朝著天空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你,你究竟是誰?”
“吾是毀滅,亦是重生;吾是黑暗,亦是光明?!?p> “吾是愚昧,亦是智慧;吾是理性,亦是盲目?!?p> 少女睜開雙眼,低下頭俯視著格溫,一雙黃金之瞳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蒼藍的天空之下。
“吾為盲目與癡愚之神——阿撒托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