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齒虎快速跑下山去,幸虧剛才自己沒用多說話,不然,自己就要和寧山一樣,要背三塊巨石了,一共三十萬斤啊,那不得在半路就被壓死?
寧山也是哭笑不得,自己本想拉單冷秋進水的,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三塊巨石!
他微微搖頭,沒有多想,背上三塊巨石時,他腳下的大地,都陷了下去,但那又能怎辦呢?
他艱難的一步步邁出去,牙齒不斷死咬著,自己做的孽,那就自己來承擔了。
一旁的單冷秋見狀,也是忍不住咽了口水,這要是放在他的身上,估計他的骨頭,都要背壓斷,這夏鈺師姐也太狠了!
“嘿嘿,夏鈺師姐好?!奔热徊荒芙粣海蔷椭荒艽蚝藐P系了,說什么也不能招惹夏鈺。
夏鈺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道:“走吧,去吃飯?!?p> 單冷秋點頭,跟著夏鈺走去,兩人來到吃飯的地方,而白導師和牧導師,也就坐好了準備,隨時動手。
這一點,他挺佩服陵道書院的,吃個飯跟打仗似的,他也立即坐好,手慢無啊!
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樣,他只吃到一點東西,飯桌上,他問了一句:“導師,為何我們陵道書院,只有四名弟子?”
這一直是他想問的問題,一個書院不應該只有四名弟子才對,是導師們太苛刻,要是真的沒有人想來?
“不是沒人來,而是沒人敢來?!蹦翆煋u頭。
“為何?”單冷秋頓時皺眉,沒有人敢來?
難道這陵道書院,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白導師輕聲說:“因為我們陵道書院有一個死敵,藍雨書院?!?p> 藍雨書院?單冷秋問道:“能說說嗎?”
“一開始,在東境只有我們一家陵道書院的,所有人都想著加入我們。但都后來,有人見不到我們好,便在我們的另一邊,也建立了一座書院,那便是藍雨書院?!卑讓煋u頭一嘆。
在陵道書院鼎盛時期,不說世間所有人,就單單東境的人,那時的他們,誰人不想加入陵道書院?
甚至有些人,以加入陵道書院為榮,但后來發(fā)生了一件,陵道書院就此走向低谷。
在當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幾名男子,他們的實力非常的強大,對陵道書院的弟子發(fā)起挑戰(zhàn),陵道書院的弟子哪里能忍?
便接受了他們的挑戰(zhàn),一開始是說切磋,互相交流,但到最后那幾名男子都下了殺手,數(shù)位陵道書院的弟子,慘死在他們之下。
陵道書院的弟子,都是憤怒無比,紛紛要求導師出手,但當時的院長好像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死活不出手,也不讓導師們出手。
就這樣,那幾名男子每天都來挑戰(zhàn),一日接著一日,死去的弟子也越來越多,陵道書院的弟子漸漸流逝,就連一些導師也是離去。
“唉,自己遭的孽啊?!卑讓煋u頭一嘆。
單冷秋沉默,又是貪心么?云家大能貪心,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這陵道書院的院長貪心,也是葬送了陵道書院,難道人真的不能有貪心嗎?
“后來呢?”單冷秋問道。
牧導師苦笑:“后來,有人見到機會,便在陵道書院的另一邊,建立了藍雨書院。并對外聲明,絕對不會像陵道書院一樣,只要弟子受到欺負,他們就會討回公道?!?p> 藍雨書院利用人心,便拉攏了很多人,就連一些陵道書院的弟子和導師,都加入了藍雨書院。
藍雨書院想要一舉滅掉陵道書院,并以幫那些死去的人討回公道為理由,帶人攻打陵道書院,雖然也有一些人留在陵道書院,可陵道書院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在藍雨書院的進攻下,陵道書院很快就戰(zhàn)敗了,弟子全部死光,這時候的陵道書院,差不多已經(jīng)沒了。
但最后云家出面了,這才保下了陵道書院,那名院長也死在云家之手,從此過后,藍雨書院的聲望和名譽,一飛沖天。
單冷秋沉默不語,這藍雨書院以正義的名義,來拉攏人心,再加上當時民眾對陵道書院的憤怒,便都紛紛加入藍雨書院。
他猶豫片刻,問道:“那為何你們還要維持這陵道書院?”
既然陵道書院已經(jīng)失去了聲望,在民眾的心中,已經(jīng)是個只顧自己不顧弟子的書院,這樣的書院,應該不會有人再加入了吧?為何他們還要維持這陵道書院?
“在一開始,還是有些人加入陵道書院,我們也很樂意,都努力教他們修煉,他們也很努力。但藍雨書院真的太絕了,見到有人加入我們,便找機會殺了那些弟子,然后帶回藍雨書院,掛在死亡墻壁上?!?p> 牧導師右手緊握,這些死去的人之中,有他喜愛的弟子,從那以后,在寧山和夏鈺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加入陵道書院了。
在藍雨書院有一座墻壁,叫死亡墻壁,上面掛著的尸體,都是后來加入陵道書院弟子的尸體。
單冷秋眉頭一皺,道:“那你們?yōu)楹尾怀鍪???p> 既然是他們的弟子,有人殺了他們的弟子,他們?yōu)楹尾怀鍪郑?p> “呵呵,出手?你一旦出手,那藍雨書院又可以對我們動手了?!卑讓熣f道。
單冷秋聞言,沉默思索著,越想越不對勁,道:“那他們不怕引起民憤?”
既然是藍雨書院的人先動手的,那他們也打回去,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p> 為何害怕藍雨書院以此為理由,再次舉兵攻打他們?
“切,你覺得別人會跟你講道理?”白導師白了他一眼。
藍雨書院的聲譽,已經(jīng)傳了出去,人家還會為了你這個,已經(jīng)沒落的書院,從而得罪藍雨書院嗎?
單冷秋一想,也是,如果在道路上,見到強者打一個弱小的人,人們會為了那弱小的人,從而得罪強者嗎?
顯然是不會的,恐怕還會站在強者的那邊,因為世間本就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你有實力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不是我們不想出手,而是時機未到?!蹦翆煋u了搖頭,道:“我們現(xiàn)在的計劃是,偷偷培養(yǎng)幾位強大的弟子,然后再去藍雨書院,帶回那些弟子的尸體?!?p> 他們不是冷血無情之人,藍雨書院殺了他們喜愛的弟子,他們當然憤怒,只是現(xiàn)在不是出手的時候,等時機一到,他們就會帶著弟子,一起攻打藍雨書院。
說到這,兩人都看向他,白導師說道:“你們四人,就是我們的希望?!?p> 單冷秋沉默,雖然自己沒有義務幫陵道書院,但他是云正齊推薦進來的,那他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幫陵道書院?
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了陵道書院,既然他們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不敢說一定能帶回尸體,但他一定會前往的。
見到他的神色,牧導師輕聲說:“如果你不想去,我們不會逼你的,你可以現(xiàn)在就離去。”
“不是,我只是覺得第一次有這么大的負擔?!眴卫淝飺u頭。
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又問了一句:“那藍雨書院的實力,有多強大?”
“很強,還不是我們現(xiàn)在能夠?qū)Ω兜摹!蹦翆熣f道。
這藍雨書院的實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畢竟能滅掉陵道書院的勢力,肯定是不會弱的,他們在幾年前打聽的是,藍雨書院一共有四位王級!
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圣城的古家,一共才四位王級,而這藍雨書院就已經(jīng)有四位了,而且還是幾年前的消息。
雖然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出一位王級的,但他們還是以多加一位王級,來計算藍雨書院的實力。
“怎么樣?想好了嗎?”牧導師又問。
“盡力而為?!眴卫淝锉Я吮?,便起身離去。
兩人看著他的背影,白導師輕聲說:“你說,我們這次能成功嗎?”
這次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不管這次能不能成功,他們不會再退了,他們不想再等了。
為何說他們這次是最有希望的?完全是因為云正齊的信封,是上面的六個字,讓他們的希望增加些許。
“我相信云正齊?!蹦翆熛г趫鲋?。
......
單冷秋回到竹屋前,看著已經(jīng)廢掉的竹屋,搖頭一笑,這劍齒虎和寧山都不知注意一下,居然把竹屋都給打沒了。
晚上他們睡哪?雖然他們可以用修煉來消耗掉時間,但如果一直不睡還是不行的,畢竟他們的實力還有些弱。
如果他們有虛靈或王級的實力,那幾年不睡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可以的。
“怎么樣,聽完之后害不害怕?”夏鈺的聲音傳來。
單冷秋轉(zhuǎn)身,淡笑道:“怕,自然怕?!?p> 他知道夏鈺在說什么,問自己怕不怕到時死在藍雨書院,他自然怕,世上誰人不怕死?
如果有人說他不怕死,那他的命對他來說,已經(jīng)可有可無了,嘗盡了世間的痛苦,所以,他才不會怕死。
而自己不同,他的身上背負在很多東西,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比如黑霧的來歷,爺爺?shù)娜ヌ帲€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他怕死。
夏鈺笑了笑,道:“那你為何不走?”
單冷秋搖頭,沒有回答,反問道:“那你為何不走?”
“我嗎?因為我的父母,就是死在藍雨書院的手中?!毕拟晸u頭一笑。
單冷秋聞言,笑容瞬間消失,歉意的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夏鈺打斷他的話,道:“不用如此,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的藍雨書院已經(jīng)很強大了。但我的父母,還是加入了陵道書院,一開始我有些不解,不解他們?yōu)楹我尤胍粋€已經(jīng)沒落的書院。”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為了我以后的未來,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是想加入藍雨書院的。可藍雨書院不要他們,說他們的資質(zhì)不行,迫不得已才加入陵道書院的?!?p> 夏鈺說到這,雙眸之中,似乎出現(xiàn)了淚花,單冷秋見狀,他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哭。
他實在不懂說什么好,支支吾吾才說道:“這,額,我不太會安慰人,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夏鈺的父母,在加入陵道書院后,雖然天賦不是很高,但他們也不是很差,就在某一天,他們有事要下山去,可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到了后來才知道,他們的尸體,已經(jīng)被掛在死亡墻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