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郁之的鐵錘被趙陌卿擊出老遠,他鬼魅般上前,手掌有力擒住符郁之胳膊,還沒等他反擊,就聽到“咯吱”脆響,直接被掰脫臼了。
符郁之疼得直抽涼氣,抬腳擊出,趙陌卿面無表情依法炮制又脫臼一只腿。
幾乎眨眼間,兩招之下,符郁之便直接跪倒在地上,悶聲哼唧,趙陌卿眼皮都沒抬,幻了劍就朝翟乃濱而去。
翟乃濱遠處就瞧見趙陌卿的動作,暗叫糟糕,正要起身,就被劍氣劈來,他忙幻劍格擋,兩人于空中瞬間就過了數(shù)招。
“哐!”火光迸濺,翟乃濱有些接不住趙陌卿的攻擊,于劍下吃力硬扛。
趙陌卿面無表情,“收陣?!?p> “呸!你這賊子!”翟乃濱怒罵,向后下腰,隨即揮手撒了煙霧及法術,扭身逃跑。
哪知一道疾光閃過,翟乃濱被劍氣直直劈在背上,吃痛跌落。
“收陣?!壁w陌卿拿劍直指翟乃濱,面無表情。
“姓趙的,你橫什么橫!”翟乃濱嘴巴絲毫不干凈,“當年天譽死得還不夠慘么?怎么,這次糊弄了何文禎還有赤霄軍,準備再來一次?!”
“哈哈,可惜,”他嗤笑,“跟錯了人,只能白白送死!”
趙陌卿眸中厲色轉瞬即逝,依舊清冷道,“翟乃濱,我命你速速收陣?!?p> “趙陌卿!”翟乃濱怒斥,“你憑什么命令我!”他憤憤道,“也對!你從來都是這幅模樣,可大家莫名其妙都很愿意聽從你,好像理所應當一樣!”
趙陌卿眸中毫無波瀾,“既然如此,那我便親自動手了?!闭f完,他手中劍微轉,正欲刺下,突然傳來隆隆巨響,洪流來襲!
他微微分神,翟乃濱揮手把長勾,趙陌卿急速后退,劍繞長勾數(shù)圈相嗆,正準備釋放攻擊,卻被迎面襲來的鐵梨花撲了滿面。
他飛快起跳躲避,待于高處著落,才見眼前一汪池水,符郁之正撲騰其中,命懸一線。
趙陌卿眸中沉郁,微一遲疑,揮手斬斷巨木,橫踢向符郁之,隨即于水中不斷蹬跳,尋翟乃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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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何文禎捂胸退出老遠,胸口鮮血淋漓。
“何文禎!”封申義步步緊逼,重劍絲毫不給何文禎喘息時機,“居然是你!居然殺了我妹妹!”
他嘶吼,“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勸她好好活著嗎?小時候......就因為那次我沒有保護好她,她就被那群惡毒家伙用毒蠱撕破了臉,且永遠也愈合不了!”
“所以我告訴她,若有人再欺負你,便用最暴力直接的辦法對付那群家伙!”封申義眼眶紅透,將重劍揮舞,瞬間正片樹木被斬斷,“既然都是些人面獸心的家伙,那我們便要比猛獸更兇更烈!如此,才能存活下來!”
何文禎不斷躲避,傷口牽扯疼痛難忍,連帶揮扇的速度也受到影響,險些被劍氣所傷,速速隱入高樹樹干之后。
他于傷口點了幾下,暫時止住了血,卻眉頭深蹙,思索著如何破局。
操!去他的閻王奶奶!
剛剛一個沒留神,竟被這家伙傷了!
想來這家伙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修為,但這廝功夫扎實,強勁深厚,和自己投機取巧的狡黠打法剛好相反,而且他現(xiàn)在怒氣值飆升,本身打擊驚人,此時更是招招奪命,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才好,硬碰硬定然不行。
“滾出來!”還沒等他想好,陡然一道橫劈,何文禎快速起身,裝模作樣一展紅扇,優(yōu)哉游哉道,“你妹妹倒是挺喜歡我的,還準備同我做朋友呢?!?p> “我呸!”封申義怒不可遏,“這么個可憐孩子,你竟、竟狠心殺了她!”
“封座,你妹妹臉上的傷疤真的是其他人用毒蠱傷的么?”何文禎笑眼微瞇,“我怕不盡然?!?p> “你說什么!”封申義恨恨仰頭,對何文禎怒目而視,“你瞎說什么!”
“是不是瞎說,你自己最清楚?!焙挝牡澞?,“那傷口的撕裂程度,倒瞧著有些像封座你的重劍所傷......”
封申義瞳孔驟縮,瞬間變了臉色,發(fā)了瘋一般將重劍甩了出去,“砰砰”連續(xù)斬斷高樹,最后徑直插入一道堅硬巖石中,火光迸裂,亂石飛濺!
何文禎險而又險避開,落于重劍旁,抬手觸碰,笑眸寒若冰霜,“來自九重閣的仙族,自然是不熟悉毒蠱這種下流之術,你隨口說說也就罷了?!?p> “但像我們這種紈绔之徒,對這種下流之術再熟悉不過了。從來沒有一種毒蠱可以傷出那般慘烈傷口,”他頓了下,“除非,含法術的劍擊......”
“夠了!”封申義冷哼,“不錯!就是我!”
“是我!是我一次無意重傷了她!”他臉頰因怒氣紅透,身體微微顫抖,“是我,又如何!”
“我本以為她會恨透我這個哥哥!可、可醒來,她竟全不記得了,哈哈哈!”封申義大笑,“于是,我就編了個事實,告訴她有壞人想要害她呢!”
“然后你就借著哥哥保護妹妹的名義,殺了那群所謂的歹毒家伙對吧?”何文禎冷笑,“好逃避你那心里微薄的愧疚感對吧?”
“愧疚感?!”封申義怒目圓睜,“我只是在教她,面對世間險惡!”
“世間險惡?”何文禎搖扇,“有比自己親哥都欺騙自己更險惡的么?”
“你懂什么!”封申義怒斥,“你那大哥,還不是騙了你么!!”他嘶吼,“就連現(xiàn)在的好兄弟趙陌卿,還不是是在利用你!他是誰?他骨子流著的是什么血統(tǒng),你當真不知道?你真當他跟你情同手足、兩肋插刀?退一萬步,就算他日當真功成名就,你們也是君臣!他定然會對你痛下殺手,就和你們當年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何遜安一樣!”
何文禎眸中燃起怒火,“啪”一聲收起紅扇,直指封申義,“你沒資格喊他名字!閉上你的臟嘴!”
“怎么?戳到痛處了?”封申義嗤笑,“吊兒郎當、嗜賭成性的何文禎,果然一輩子都拿自己在賭啊?!?p> 他獰笑著,“那這一次,你押上身家性命,究竟是輸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