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我記得你剛剛繼承領主身份的時候,你還是個半大的小小吧。聽說你毛都沒長全,還在奶媽的懷里吃?!遍L了一臉絡腮胡的威爾斯,拿掉嘴里的煙斗。
威爾斯一說完,議事廳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弄得當事人弗雷迪也不得不跟著干笑了幾聲,不然就顯得很沒有氣度了。可他還是不認輸,懟回去道,
“威爾斯,你這個穿著華美服裝的強盜。你就從來沒有貴族的血脈,不過是會見風使舵。以前對公爵大人極盡奉承?,F(xiàn)在看到女人掌權了,就開始往懷里靠。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嗎?”
“哈哈,弗雷迪,你還是這么嘴賤欠收拾。少看點書,別跟我咬文嚼字,小心我閹了你?,F(xiàn)在說的是我們河灣城的大事,是繼承人問題。查爾斯已經(jīng)繼承了公爵的稱號,并不是賽絲夫人。我對公爵依然保有忠誠,我可沒有食言。”
“他就是個小孩、木頭人,你效忠他,不就是變向給女人彎腰嗎!我弗雷迪可學不來你?!备ダ椎险f得臉紅脖子粗,轉身向議事廳的大門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在看賽絲夫人的反應。不過她的表情還是一臉的平靜,皮膚依然雪白。
“站??!”
“站住!”
說話的是兩個人,弗雷迪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
是查爾斯和賽絲夫人,他倆同時開口了。此時賽絲雖然也憤怒,可她忽略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已經(jīng)不是個普通的小孩了。
“你個糟老頭子,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不當就不當吧,你憑什么罵我是木頭人!我偏偏要聽母親的話,我要當公爵,我就要氣死你,氣死你!”查爾斯說起來無與倫比,最后干脆跳起腳來,指著弗雷迪的鼻子罵。
中間跨越了議事廳的眾多小領主。仿佛查爾斯罵的不只是弗雷迪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這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因為環(huán)視一圈,議事廳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中老年人,很少有如他一樣的年輕人繼位的。
甚至還有一位最北邊的小領主,兩鬢斑白,走起路來顫顫巍巍,坐在椅子上都要兩旁有人人扶著。
弗雷迪看了看賽絲夫人,賽絲夫人才發(fā)現(xiàn)查爾斯已經(jīng)長大了,本事不知道有多少,但脾氣跟塔雷克倒挺像。
“按照塔雷克家的規(guī)矩,和剛鐸王朝對于爵位的規(guī)定,由長子繼位沒有什么不妥的。難道你要否定?”賽絲看向了弗雷迪。
這可是把弗雷迪架在火上烤,一個小小的領主要否定塔雷克公爵和剛鐸王朝的規(guī)定,這是活的不耐煩了,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其他小領主看向了弗雷迪,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小矮子,可他也是個極為有本事的老家伙。
他就是個泥腿子出身,要不是還算能干,也不可能得到塔雷克的賞識,也不會得到封地。
不過這些人也想看到弗雷迪這個刺頭吃癟,畢竟他以前是塔雷克面前的大紅人?,F(xiàn)在換了公爵,當然得有新的局面了。
“我想說的不是爵位的問題,查爾斯。想和我說規(guī)矩,談王朝的法律,你還太年輕了。就算是你母親,也沒有資格說這個。”
“弗雷迪,你太猖狂了些吧。記住,你只是個小領主,你有什么權利評判?!闭f完,威爾斯沖著賽絲夫人點了點頭,笑了笑。
威爾斯,穿得倒是體面,是這些小領主中,少數(shù)的幾個賽絲看得過眼的。
如果他不是老了點,嘴里一股濃厚的煙味,賽絲覺得他還是個讓女人迷醉的男人。
事實上也是,威爾斯在他的領地內(nèi),是出了名的情人多。而且他不找普通的未婚女子,專門對有錢有身份的貴婦感興趣。
所以,其他小領主給他送了個外號,“貴婦收割機”。威爾斯沒有推遲,果斷地笑納了。
大家都覺得,這個威爾斯是不是對才成為寡婦的賽絲夫人提起了興趣?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他不會是想做公爵吧?
越想,這里的小領主們越發(fā)地不安。
“威爾斯,你這話就不對了。雖然公爵大人是我們的領主,可也要得到我們的認可才可以,我們現(xiàn)在不歸剛鐸王朝管,不用拿剛鐸王的規(guī)矩來說事?!比巳褐?,有個小領主大聲說了出來,附和的人不算少。
這些人都看清楚了,這水必須得攪黃,不然若是威爾斯把賽絲夫人收入當中,他們這些人的臉要往哪里放。
“你們別忘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弗雷迪突然轉了話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昨天公爵大人還是好好的,還在宴請菲茲伯爵,現(xiàn)在人還沒走多遠,公爵大人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們還在這里爭誰做公爵更合適,你們不覺得荒唐嗎?”
弗雷迪說完,大家都覺得有理。是啊,現(xiàn)在死的不是個阿貓阿狗的小角色,而是這方圓幾百公里的大領主——塔雷克公爵。
九大國以外最大的一個勢力,死的是現(xiàn)任剛鐸王的表弟,是一個權利和能量巨大的人,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什么原因造成的?怎么死的?自然死亡還是突發(fā)急癥?還是有人謀害?現(xiàn)在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而不是談繼承人問題。
說到了這里,所有人都看著賽絲夫人,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在現(xiàn)場的人。塔雷克怎么死的,都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既然你們都覺得一個死人比大家的幸福與安危更重要,那我就再重申一遍,塔雷克,是被卡珊殺害的?!?p> 轟,議事廳里響起了一片喧嘩。怎么可能,公爵大人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殺害了。
對于卡珊來說,殺害自己的父親有什么好處?況且,卡珊是個弱不禁風的公爵大女兒,并不是個女武士或是什么祭司,能有殺人的手段。
“你們都不相信吧?那我吧,我就證人。”說完,議事廳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了,進來兩個被綁起來的男人。
這二人長得很是高大,身上只有貼身穿的衣服,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得遍體鱗傷了。
二人進來以后,抬頭看向了周圍。他們沒向小領主們求饒,而是知道向賽絲夫人求情。
“公爵夫人,我倆對公爵是忠誠的,他的死與我倆無關啊,我們倆一直守在大門口,未曾離開過半步啊?!眱扇硕荚谡f著不同的話,但是同樣的意思。
“兩個混賬,還在這里狡辯,不是你們失職,公爵大人怎么可能出事。要不是你們沒有把門守好,公爵怎么可能遇襲。公爵大人一生戎馬倥傯,怎么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小毛賊。”說話的是塔雷克的親衛(wèi)衛(wèi)隊長“鐵臂”。
昨晚塔雷克被殺的時候,鐵臂因為喝得太多醉倒在議事廳里了。
“隊長,我們真的沒有說謊,昨晚真的一個蚊子都沒有飛進去啊?”
議事廳里又是一陣議論,看樣子,殺手從外面進去的可能很小,所有的證據(jù)反倒是對賽絲夫人不利了。
“你們啊,就是會欺負孤兒寡母,我就知道你們會把他們屈打成招,來,讓驗尸的人進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