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蘭一臉疲憊的看了龍靈果兒一眼,她說的沒錯。現(xiàn)在自己到什么位置了,他們根本沒有頭緒,也不知道白星幕他們在哪。
兩邊雖然都看不見對方,可是,人家那邊可是有寒天境的。
在這大霧之中,自己這邊就跟個二傻子似的,只能被動挨打。這條船能保留到現(xiàn)在,也全都是靠著自己的玄靈百花鏡撐著的。
但是,其實啟蘭還是留了小心思的。她早已做好決定,不論這艘船會怎樣,只要她的內(nèi)息一旦接近臨界值,她就立馬收手。
她可沒那么笨,自己要是把所有內(nèi)息全都消耗光了,然后船沉了,那么,她就連飛到島上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姐,船沒動力了..............”那操舵的船長悻悻的說道。
此時,離桅桿被冰凌破壞,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原本接著慣性往前開的這條商船,也逐漸停了下來。
“能定出那座島的位置嗎?”啟蘭沒好氣的問道。
“大約半海里左右吧?!蹦谴L小意的回答道。
啟蘭嘖了一聲,非常不耐煩的說道:“不是,我是問你方向!”
那船長略帶尷尬的咳了一聲:“根據(jù)風(fēng)向跟潮水判斷,現(xiàn)在,那座島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船頭右邊,至于具體方位是在幾度,這個......小人......................”
就在啟蘭正要發(fā)火的時候。她們身后,卻是有人開口了。
“島在我們船尾方向?!毖哉?,是個皮膚白皙,氣質(zhì)斯文的年輕人。
啟蘭打眼一看,心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不就是龍靈果兒帶上船來的那條小奶狗嗎?看著他精神萎靡,臉色煞白的模樣。啟蘭在心中暗啐一口,一看就是這幾天縱欲過度引起的。
但是嘴上還是正肅的問道:“哦?何以見得呢?”
那年輕人咳了兩聲,淡淡說道:“今天刮的是西南風(fēng),島在東北邊,我們之前是頭朝著那孤島開的。西南風(fēng),加上現(xiàn)在潮水是往東走的,所以我們的船頭會朝著島的右邊偏。而且,對方攻向我們的那些冰凌一直是從西北邊過來的。這些冰凌撞在你的屏障之上,就會給我們的船體帶來一股側(cè)推力,會加速船體回轉(zhuǎn)。之前,最后一批冰凌過來,已經(jīng)是打在我們右舷船尾了,你們沒發(fā)現(xiàn)么?”
“可,可是......指南針顯示的方位,證明我們沒有掉頭啊?!蹦谴L聽著年輕人的說法,不置可否的說道。
年輕人,一聲輕笑,淡淡道:“呵,那東西壞啦!你再好好看看。”
眾人聞言,朝著那鑲在駕駛臺上的指南針看去。船長將那指南針取下,然后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結(jié)果,隨著他身體的轉(zhuǎn)動,那指針竟是也跟著轉(zhuǎn)了過去。
“卡.....卡住了..........”船長大驚失色。
啟蘭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怎么會這樣???”
年輕人輕笑出聲:“誰讓你剛才那么重的敲在駕駛臺上,這東西那么精密,哪能經(jīng)得起這樣折騰..............”
啟蘭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理虧的是她,所以她倒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顧左右而言他的問道:“那島真的是在我們船尾方向?”
年輕人點了點頭:“差不多就在我們船尾中線的左邊兩度左右?!彼蟾乓仓绬⑻m的想法,于是頓了頓之后,補(bǔ)充道:“現(xiàn)在大概離島一千多米吧,要想上島,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jī)。要是時間過的久了,恐怕就定不準(zhǔn)方位了?!?p> 這句話,說到啟蘭的心坎里了,但是她此刻猶如驚弓之鳥。她其實確實是迫不及待的想到那島上去。只是,這是在太冒風(fēng)險了,萬一這小奶狗說的是錯的。自己不就得死在海上?
看她一臉半信半疑,猶豫不決的模樣,龍靈果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走到那年輕人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嬌聲說道:“郎君,我們走吧,奴家?guī)氵^海?!?p> 她神情嫵媚,嗓音嬌柔,讓人聽了心癢難耐。啟蘭聽在耳里,連續(xù)在心中猛啐了一百口,連罵龍靈果兒騷貨,不要臉?!斑@狐媚子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沒想到在小白臉面前這么風(fēng)騷。呵,還真是沒想到呢!”啟蘭心中腹誹道。
看著他們往艙外走去,啟蘭倒也不攔著,反而徑直的跟了上去。她心機(jī)深,打算看看,這兩人是不是從船尾偏左兩度的位置下水的。
然而,陳玨敏跟龍靈果兒兩個人才不管她信不信呢。陳玨敏說的,自然是真的。他雖然生于內(nèi)陸,但是在定江城的港口工作了將近一個月,與運頭老張聊了很多。早就從老張那里了解到了潮水風(fēng)向之類跟海運相關(guān)的信息。別看張巖現(xiàn)在是做運頭的,年輕的時候,也是出過遠(yuǎn)海,當(dāng)過船長的。
兩個人就在啟蘭的注視下,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轉(zhuǎn)眼之間,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濃霧之中。啟蘭這才相信,那年輕人說的是真的。連忙跟著跳了下去。
而在她身后,那幫魔教之人,一看啟蘭都跳下去了,便連忙跟了上去,生怕被落在船上。失去了風(fēng)帆,沒有了動力的這條船,如今只是一個飄在海上的孤舟罷了,留在船上,注定,是要餓死的.........
然而,這幫人也沒有定過速度,也沒帶指南針。只是憑著感覺往前飛的,所以,逐漸的,他們散開了。這這也導(dǎo)致了這幫人分別是從島的各處上岸的。甚至,還有一些運氣不太好的,走偏了,錯過了海島,就這么一直跑一直跑,最后力竭,死在了海上..............
跟陳玨敏算的差不多,在飛行將近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后,他們倆終于是踩到了沙灘之上。其實,這兩人的輕功修為都是頂尖的,但是這么遠(yuǎn)距離的在水上行走,還是第一次,難免有些心理壓力。這一踩上沙灘,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們提著的心,瞬間舒緩了下來。
一到島上,他們倆就找了個地方休息。如今,大霧彌漫,他們寸步難行,沒有船,也出不了海。但是陳玨敏并不擔(dān)心會被困在島上。因為,他知道御子妻跟御子晴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
至于,明知道自己在船上,還選擇將船弄沉,其原因自然是為了要限制魔教眾人的行動,只要他們的船出了問題,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他們都得想盡辦法逃到這座孤島上來。
這樣,就能將這幫魔教之人全都困在這座孤島上了。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想通過這座孤島,讓自己跟他們匯合。
因為,按照白星幕一行人的實力,對付這幫魔教之人,是綽綽有余的。所以,他們根本不用擔(dān)心會在島上跟魔教爆發(fā)正面沖突。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次啟蘭是有備而來的,啟蘭想了個辦法。一個可以害死白星幕跟辰嘉蓉蓉的辦法..................
丑時一刻,這彌漫了整整一個上半夜的大霧,終是被風(fēng)吹散了。月光的照射下,四周依然一片漆黑。但是,能見度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好轉(zhuǎn),隱約之中。他們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些事物了。
?。〞行≡挘翰灰詾橛性铝粒砩弦矔泄?。在海上,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就算月亮當(dāng)空照,相信我,你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你甚至看不到海水,影視作品里,你看到的那些什么波光粼粼的海面,什么月下的湖水,都是打過光之后的結(jié)果?,F(xiàn)實里,在沒有燈光的地方,真的就是漆黑一片的。)
白星幕回頭望了望海上,朝著海面掃視一圈,可別說魔教的船了,就連他們停在千米外的船,都完全融在黑暗之中,根本分辨不出位置。
可是,算著時間,魔教的人若是要上岸,也該到了。于是偏頭問向御子晴:“雪兒,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御子晴搖了搖頭:“沒有呢,可能,他們從島的別處上岸了?!?p> 錦云曉挽著白星幕的手臂,欣然說道:“哎喲,沒事的,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只要天一亮,那幫家伙還能躲到哪里去。”
“我們先躲起來吧。雖然不怕他們,但是敵明我暗,總歸不好?!贝魈禅Q淡淡說道。
他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星辰,心中思緒萬千。
寅時三刻,東方的海平線上亮起了一道紅光。天終于亮了..................
一道人影走在沙灘之上,他左顧右盼,不停的尋找著什么。就在此時,白星幕一行人,瞬間從不遠(yuǎn)處的樹林中跑了出來。
那人倒也機(jī)警,一察覺樹林之中有人沖了過來,立馬掏出懷里的信號彈,對著天空,一拉線頭,“咻?。。∨椋。。 敝灰?,那顆信號彈引起的聲響,瞬間劃破了黎明前的寂靜,然后在空中炸響。
原本,他們是想要將這人控制住,然后逼問魔教此行的目的,以及一些其他情報。沒想到這人反映這么快,既然他們的位置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么也就沒必要再問些什么了。
“我去你的?。 鄙儆鹎屣L(fēng)最恨魔教之人,一路狂奔而來,帶著慣性,一個飛踢,踹在那人的臉上,將那人硬生生踢到了海里,不知生死。
隨即,三位冰仙女同時察覺到了什么,異口同聲的結(jié)印道:“凌霜!”緊接著,半空之中,無數(shù)冰凌凝結(jié),然后帶著破空之音,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將近五十人,速度很快,馬上就要到了。??!夫君小心!??!”御子晴話才說了一半,卻見一塊巨大的磐石,從森林里被人拋了過來。
眾人見狀,面不改色,只是稍稍一閃,便躲過了這看似兇猛的一擊。那塊磐石重重的砸在沙灘之上,濺起無數(shù)泥水,滾了兩下,便擱淺在了沙灘之上,任憑海浪如何拍打,都紋絲不動。
再看森林方向,一個身高兩米有余的彪形大漢,背著晨光,站在那高高的礁石之上。緊接著,兩個跟他塊頭差不多大小的男子,也走了出來。
這三個巨漢,白星幕認(rèn)識。正是那素陽宮護(hù)法八魔里的心魔貪,心魔癡,心魔妄。只見他們站在那里,神情冷峻的看著白星幕這邊:“心魔貪,心魔癡,心魔妄,見過白公子?!比艘荒樒届o的抱拳一禮,朗聲喊道。與此同時,一個直徑三米寬的巨大磐石,慢慢的,從他們腳下的礁石后面,升了起來。
那礁石后面是個小坡,只見一個身高僅有一米六左右的艷麗女子,沿著那道小坡,走了上來。眾人定睛一看,那巨大的磐石,竟是被她用單手舉著的................
這位女子容貌艷麗,長的極為好看,身材嬌小玲瓏,但是曲線婀娜,前凸后翹,頗具魅力。只是,跟她柔弱外表完全不同的是,她竟然力能扛鼎,那塊巨石,怎么看都有兩噸多重...........
只見,那女子面容嬌媚,一臉不屑的笑容,隨即,嬌小的身子稍一用力,便將那塊巨型磐石,朝著白星幕拋了過去。
白星幕一聲輕笑,也不躲。卻是腳下一蹬,徑直朝著那塊巨石飛去。隨即一腳踹在那塊巨石之上,將那磐石,筆直的踹了回去。
眼看著那塊石頭又飛回來了,貪癡妄三魔卻是動都不帶動的,依然抱著肩膀站在那里。若是平時,他們看到此情此景,自然是要跑的。他們雖然力大無窮,但是這石頭是帶著白星幕內(nèi)力的,他們自知不敵,怎會輕易去接。但是如今不同,他們的師姐,八魔之首,心魔嗔在這里...............
果然,見那巨石飛了回來,心魔嗔神情立馬變了。原本嬌媚的笑容不再,轉(zhuǎn)而變的極其不悅。只見,她玉足輕點地面,整個人卻是如同離弦之箭,猛的朝那巨石飛去。兩者稍一接觸,那巨石竟是被她用那只嬌小的拳頭,給砸的四分五裂。隨即橘紅色的內(nèi)息,從她體內(nèi)幻出,接著,就這么臨空小手一扇。那些碎石竟是朝著白星幕再次飛了過去,而且勢頭更加猛烈,宛如流星墜落.............
白星幕見此面不改色,內(nèi)力稍一運轉(zhuǎn),金色的內(nèi)息瞬間包覆了他的全身。只見,他雙手結(jié)印,口中一聲暴喝:“大鵬金翅明王菩薩!”(書中小話: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與大鵬金翅明王,原本是兩只妖怪,后被如來佛降服,從此皈依佛門。)
隨著白星幕的口印,一個身高丈四的巨型金身菩薩像,陡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只見,這金身菩薩,雕首人身,身披金甲,手持赤金柳纓環(huán)柄槍,背后一對金羽翅,左右一分,翅展六丈有余!稍一扇動,便帶起一陣狂風(fēng)。
那些碎石,一遇狂風(fēng),便立馬被吹的四散開來,紛紛落到了那四魔身邊。
心魔妄眼見著那些碎石朝他們飛來,有心想要將那些碎石再扇回去。但卻被那狂風(fēng)死死的壓制住,任憑她如何用力,卻也只能將將維持住自己的身形。
“早聽聞,素陽宮護(hù)法八魔里的貪嗔癡妄,力大無窮,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白星幕收起了內(nèi)息,那只巨大的大鵬金翅明王隨之回到了他的體內(nèi)。
心魔嗔一臉的不悅,看著白星幕咬牙說道:“哼!難怪啟蘭那小丫頭讓我小心些!這姓白的小子確實有一手!”
心魔嗔,魔教護(hù)法八魔之首,別看她容貌艷麗,宛如少女,實際上,她已經(jīng)是個將近六十歲的老太婆了!貪,嗔,癡,妄,盜,賭,殺,淫。是五十年前,囚禹親自訓(xùn)練出來,用以保護(hù)自己后人的。
用的,分別是素陽宮密宗功法里的八種路數(shù)。八個人,八種功法,總共分為兩路。說是八種功法,其實也就是將那兩路功法,用八種不同的修煉模式進(jìn)行修煉而已。
說的簡單點,就是囚禹拿他們做實驗的。
然而,八種功法里,心魔淫的的修煉方式,最為特殊,也最為邪魅,根據(jù)他功法的特性,理論上,他的修為是沒有上限的,只要他吸收的內(nèi)息越多,他就越強(qiáng)。所以此刻將他拋開不提。
至于其他七個人,雖然他們的修煉方式不同,如今也都已經(jīng)有了近宗師的水平。但是,其中心魔嗔的修為卻是遠(yuǎn)遠(yuǎn)的高于其他人的。也不知道是她資質(zhì)悟性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她修煉方式的關(guān)系。總之,早在十年前,心魔嗔就已經(jīng)跨越了宗師的實力,隱隱之中,甚至觸碰到了宗師化境的境界。
當(dāng)初,在碧水之森,也正是因為有她的存在,才讓錄心和尚,跟摘星道人,陷入苦戰(zhàn)。若非少羽清風(fēng)跟影衛(wèi)在旁周旋,那兩位掌門,恐怕也早已死在她的手上了。
“這姑娘就是心魔嗔,實力在我之上,白兄,她只能交給你了?!鄙儆鹎屣L(fēng)平靜的說道。
心魔嗔的實力有多高深,蓉蓉早已跟白星幕講過。此時,這八個人里面,能跟她過招的,除了白星幕之外,估計也就只有修為已至宗師化境的代曉錦云了。
“交給我吧?!卑仔悄晃⑽⒁恍?,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卻是從右邊的海灘上,遠(yuǎn)遠(yuǎn)的走來了幾道身影。
只見,為首之人,便是那個艷麗無雙的素陽宮圣女,啟蘭。她身后緊緊跟著將近四十多人。其中不乏熟面孔,比如心魔賭,心魔殺,心魔盜,還有那個血魔雙煞之一的血羅剎,麥提朵。
“夫君,那幾個是千嶺六散人,還有那幾個,是魑魅魍魎四個先鋒統(tǒng)領(lǐng)?!背郊稳厝卣驹诎仔悄簧磉叄粗切┤?,淡淡的說道。
白星幕微微一笑:“看來,為了對付我,他們也是下了血本了?!?p> 蓉蓉點了點頭:“嗯,素陽宮最近幾年,布置在中原的高手,幾乎都在這里了。”
錦云曉一聲輕笑:“呵,若是今天讓這些人盡數(shù)死在這里,那中原倒是也能太平幾年。”說著,默默的將那裙擺暗鞘之中的鳳鳴雙刀,取了出來。
白星幕伸了伸筋骨,做了個簡單的深呼吸:“看來待會兒會是一場惡戰(zhàn)啊。你們要記得照顧好自己!”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應(yīng)是。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勝負(fù)如何,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