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主干官道上。一隊洪武寺官差攔著一架旅居,那為首之人身穿常侯官服。神情正肅剛毅,卻不失禮貌的朝那馭者拱手一禮。
馭者頭戴紗笠,那白紗半透,看不分明容貌。但那婀娜的身段十分明顯的表明了,她是一名女子的事實。
如今,兇神窮奇率領(lǐng)麾下五萬教徒,攜帶大量物資糧草,一夜之間逃離涼州的消息已經(jīng)被證實。
涼州境內(nèi)多處殘留著些許攝魂教徒。他們被窮奇拋棄了,被當做幌子一般,留在了各個據(jù)點。
這幫邪教徒就是用來蠱惑涼州州軍與洪武寺的。為的就是創(chuàng)造一種攝魂教還依舊盤踞在各大據(jù)點的假象。
然而,白星幕隱入涼州,卻是誤打誤撞的捅破了窮奇施下的障眼法。
其結(jié)果直接導致了那幫攝魂教棄子被洪武寺或抓獲,或屠戮。
那五萬主力早已越境西入常州。等涼州州軍反應過來,沿路追去,也已經(jīng)為時已晚。如今只能按著朝廷調(diào)令,成兵涼州西部邊陲。
這幾天,整個涼州境內(nèi)都在進行著大清洗。洪武寺四處追捕著那些后知后覺的邪教棄子。
官道上,山路中,時常能看見正在巡邏的洪武寺官差。
這架旅居一看就知道并非來自本地,例行公事之下,那常侯這才上來盤查。
只見,那小小的窗口之中,伸出一只白皙粉嫩的小手。一塊金燦燦,明晃晃的令牌,赫然出現(xiàn)在那常侯的視野之中。
令牌通體金色,上雕五爪蒼龍。
“蒼龍王.................”看著令牌,那常侯心頭一駭。白星幕出現(xiàn)在涼州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各個州城。
然而,洪武寺內(nèi)部,也只有一些核心人物知道其中虛實。
“想不到,傳言是真的?!蹦浅:畹男闹兴查g涌起無數(shù)的驚濤駭浪。
“你什么都沒看到,爾等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架旅居。”馭者話音柔美,淡淡說道。
那常侯聞言一禮,恭敬的讓路放行。
“此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都記住了嗎!”看著那輛漸漸遠去的旅居,那常侯正肅的說道。
“是!大人!”一眾官差拱手禮道。
邪教西撤,涼州能如此快速的恢復清明。雖然,他們不知道其中因果,但是,無疑,這一切絕對離不開蒼龍王的影子。
王架隱跡的理由,他們沒資格知道,更沒必要知道。他們只要知道,他們今天從沒見過這架旅居,就對了。
“如此說來,攝魂教快我一步。”旅居的大床內(nèi),白星幕背靠車板,半躺在上面。他一手拿著那封剛剛收到的書信,一手的手指,敲打著膝蓋。
“靈兒,你也看看。”思緒間,他將書信遞了過去。
岳香靈乖巧的跪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接過書信,細細的閱讀之后。那水眸一驚,不自覺的看向盤腿坐在床邊的那個小丫頭。
“攝魂教想干什么?”岳香靈微皺雙眉,言語雖然還算客氣,但似有質(zhì)問之意。
“奴家只是一顆無人要的棋子罷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在乎?!蹦怯着袂槠届o,不帶任何喜怒的說道。
“天大的事,你身為魔頭胞妹,就算不問世事,也不該一無所知!”岳香靈話音中帶著氣惱,反駁道。
白星幕擺了擺手:“她說的,我信?!?p> “主子!................”岳香靈聞言,回頭看著白星幕,滿臉的不甘心。
“定是那閻摩詭計!她又豈能不知?”岳香靈皺眉說道。
話都還沒說完,卻是被白星幕順勢一把拉進了懷里。
他右腿曲著,一手依舊很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膝蓋,另一手卻是十分放肆的揉捏著岳香靈的背臀。
此間,旅居中還有那閻蘿在場。就算岳香靈侍主于床笫。然而,如此親密的舉動,實在不宜為外人看去。
白星幕雖然喜歡在自己的女人身上逞手腳之歡,常有類似舉動。但總的來說,他還是一個十分克己的人。
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從來都不會在岳香靈身上討便宜。但此刻,卻是太過反常了些。
被主人逗弄身子,岳香靈當然無所謂。然而,那閻蘿卻是對此視若無睹,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他處。
白星幕微微的瞥了她一眼,心中又多了一些思量。
其實,類似的試探,白星幕一直都在進行。這些試探都很隨性,可以說是順勢而為。就算閻蘿對此有所提防,也不可能表現(xiàn)的那么自然。
對于閻蘿的話語,白星幕是信的。但是,要說全信,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白星幕豈會如此天真的去相信一個敵人的話語。
但一路走來,閻蘿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白星幕看在眼里。
當她看到那些被攝魂教毀壞的村莊,殺死的百姓,糟蹋的女子。她眼神中的那種想要竭力掩蓋的不忍以及痛心,不似作偽。
說話,動作是可以作假的。但是,偶然間的細微動作,剎那間的眼神,以及本能的反應。這些,是很難裝的出來的。就算一個人要裝,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做戲,總歸會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破綻。
然而,白星幕帶著她西行。那么多個日夜,除了睡覺之時,除了外出辦事,他跟閻蘿幾乎可以說是朝夕相處。
或許,她說的,都是真的吧.............................
自閻蘿被囚禁于靈宮峰頂,就一直是寒霜子在守著她。
期間,白星幕或是質(zhì)問,或是談心的去找過她好多次。
對于她跟攝魂教的關(guān)系,以及她自身的一些情況,白星幕多有問及。而被封住修為的閻蘿,卻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轉(zhuǎn)了性子。
對白星幕的提問,她都是一五一十的如實回答。
那話語也清冷了不少,她的心中似乎有著某種情緒,讓她整個人的心理都顯得極為矛盾。
而讓白星幕對她如此好奇的起因,則是在于,她竟然是一位處女。
那個淫話連篇,到處勾引男子的邪教女魔頭,竟然是一位處女?。?p> ......................................................................................................................................................................
時間回溯。
靈宮島,靈宮峰。
在寒霜子的通知下,白星幕懷揣著一絲莫名與不解,只身來到了靈宮峰頂。
寒霜子告訴他,那閻蘿還是一個處女。而且,她的功法很是奇怪,其中必有隱情。所以,寒霜子讓白星幕過來質(zhì)問她。若是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攝魂教的訊息,那對今后的進展,能有很大的幫助。
在蒼龍龍須的盤繞下,閻蘿小小的身子,蜷縮著躺在地上。她睜著眼睛,神情平靜的直視前方。身旁不遠處,遺棄著幾只被吸干鮮血的山兔。
“你是處子?”白星幕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去,淡淡問道。
“奴家乃人盡可夫之人!蒼龍王怕是有什么誤會吧...............”閻蘿神情依舊平靜,毫無喜怒的說道。
“吼!..............”蒼龍發(fā)出一聲低吼,那巨大的黃色瞳孔,看著白星幕。
白星幕看了蒼龍一眼,點了點頭。
“蒼龍乃是聚天地靈氣而成的圣靈,能看透人心,龍靈在此,你瞞不了我的?!卑仔悄坏?。
閻蘿聽在耳中卻是一言不發(fā)。
看著她一副生無可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白星幕微微皺眉:“我這人沒什么耐心,你最好實話實說。”
沉默.............許久的沉默。
白星幕淡淡的一聲冷哼,隨即伸手掐住閻蘿的脖子,就這么單手將她舉了起來。
咽喉被死死卡住,那白皙的俏臉,因充血而脹的通紅。然而,閻蘿只是本能的用小手抓著白星幕的手掌,因痛苦而象征性的掙扎著??赡请p水眸卻是平靜的看著白星幕,就仿佛真的渾不畏死一般...................
白星幕心中一凌,將她的身子甩到了地上。隨即,兩步向前,朝著她的衣扣就是一扯。
“啪.........”衣扣應聲斷裂。閻蘿一邊干咳著,一邊神情驚駭?shù)淖柚拱仔悄?,并質(zhì)問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人盡可夫嗎?你不是想于我胯下承歡嗎?”白星幕神情冷酷,朗聲反問道。
“不.......不要...............白星幕,你不是這種人!............為什么..............”閻蘿那俏臉脹的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先前被掐住脖子,還是因為情緒激動。
她竭力的抓住白星幕的手,妄圖阻止他繼續(xù)撕扯自己的衣服。然而,她此間被封住修為,力氣跟普通女子無異,又哪里是白星幕的對手。
眼見自己的襖衫被扯裂,她急的悲鳴出聲,淚水再也不能控制的流了下來,哀求道:“不要,白星幕,我求你,不要....................”
白星幕一聲冷哼,站了起來,伸手并指,向著閻蘿怒道:“明明守身如玉,為何要假裝浪蕩!”
閻蘿哭的凄涼,先前,在她看來,白星幕那舉動根本不似玩笑。在她的印象中,白星幕一直是一個溫和,強大,瀟灑的形象。然而,他之前的神情,冰冷而又決絕,那種感覺,就好像真的要將自己奸污一般。
得以幸免,閻蘿將身子縮成一團,緊緊的將那被撕壞的襖衫箍在自己的身前。
她的身子微微發(fā)抖,顯得凄楚而可憐,水眸低垂,看著自己的小腳丫,淚水吧嗒吧嗒的掉著,繼續(xù)沉默著...........
“你死都不怕,卻在乎自己的貞潔!其中必有道理!”白星幕蹲了下去,與她面對面的說道。
“先不論攝魂教毒害蒼生。昨日你大鬧婚宴,并傷我兄弟二人,于情于理,我皆可取你性命!然而,你行為反常,舉止怪異。我料定此乃攝魂教功法所致。你今日落于我手,我勸你最好如實相告,否則,休怪我無情!”白星幕神情清冷,話語陰狠,不似玩笑。
“不,你不會的?!遍愄}淚眼婆娑,但卻直視著白星幕的眼睛,話語倔強的說道。
“哼,莫非,你當我白星幕是什么善輩?你若不配合,我今日便毀了你!”白星幕冷道。正所謂攻人以短,白星幕看穿閻蘿重視貞潔,卻渾不怕死,故而拿準這一點威脅。
“不,你是正人君子,你不會的?!苯?jīng)過剛才的舉動,閻蘿吃準白星幕不會趁人之危,如此卑鄙的對她用強。
“你看我會不會!”說著,白星幕再次朝她出手。
卻見閻蘿眼神倔強,一仰脖子,將身子毫無防備的展示在他的面前。
白星幕頭上暴著青筋,緊咬牙關(guān),粗暴的解著她的衣衫。直至她內(nèi)衫敞開,露出那一絲頸下肌膚的剎那。白星幕卻是從鼻中噴出一股濁氣,沒好氣的站了起來,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怒道:“好刁的女子??!”
閻蘿小臉煞白,緊咬著下唇,見他放棄,心頭卻是一喜。“果然,白星幕始終還是白星幕...........................”
“明明是個正人君子,扮什么黑臉。”閻蘿出言嘲諷道,其中,挑釁的意味十足。
“明明是個貞潔烈女,扮什么娼婦!”白星幕毫不留情的回懟道。
“你...............”他轉(zhuǎn)過身來,剛要說話,卻見閻蘿神情之中,突然涌出一絲痛苦。緊接著,她俏臉煞白,渾身顫抖的死死抱著身體。
這一幕,白星幕是第一次見。但是先前,寒霜子已經(jīng)跟他提過。昨日,這閻蘿就有過這種異常。
“功法反噬??”白星幕蹲了下去,皺眉問道。
“嗯..............”閻蘿痛的滿頭大汗,艱難的應了一聲。
“哼!讓你嘴硬!你害死那么多人!疼死你才好!”白星幕嘴里罵著,雙手卻是將她蜷縮的身子舒展開,隨即,手指飛快的在她身上各處穴道點了一下。
“不是我!我沒有!”閻蘿厲聲否認道,卻聽聞“嘭...................”的一聲,內(nèi)息激蕩,一股綠色的內(nèi)息伴隨著小小的沖擊波,順著閻蘿那小小的身子,炸裂開來。
煙霧過后,她那幼女的身形再次變幻。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出現(xiàn)在了白星幕的視野之中。
體型的差異,導致那小小的勁衫被徹底撐破,閻蘿衣衫不整,雙手遮掩,將臉扭向一邊,似有羞意。
“你不許看?。?!”閻蘿羞惱道。
“誰稀罕!”白星幕立馬就回了一嘴。卻見一件白色的大氅,順著話音,落到了閻蘿的身上。
閻蘿恢復了修為,動作跟力道都快上不少,抓過那鋪面而來的大氅,隨之一甩,同時站起身來,順勢一裹。下一秒,她抬掌便往白星幕的面門打去,卻是停在了方寸之間。
“你不躲?”閻蘿冷道。
“你不打?”白星幕反問道。
卻見閻蘿神情一柔,媚態(tài)十足的俏步近前,將身子貼在白星幕的胸口。如蔥段般白皙柔嫩的手指,輕輕的托著白星幕的下巴,嬌柔道:“你還我修為,不怕我拆了你的靈宮島嗎?”
她話語挑逗,舉止曖昧,全然就像換了一個人。
白星幕平靜的看著她,隨即,偏頭看了蒼龍一眼?!昂?............”蒼龍低鳴。
“我道你兩種身形,是兩副身體。此間你還是處子,說明是同一個人,可性情為何卻變成這般模樣?!卑仔悄灰苫蟮目粗?p> 見白星幕對自己赤裸裸的勾引不為所動,閻蘿巧笑一聲,一雙藕臂環(huán)了過去,摟住了白星幕的腰肢:“就跟你說我不是了,怎么樣,你剛不是很兇嗎?來嗎?來呀..........”
話語間,閻蘿的身子卻是貼的越發(fā)的緊了。
“少來這套。”白星幕伸手放在她的肩頭,微微一撐,將她的身子推了開去。
“打腫臉充胖子,你若真想與我云雨,方才你何必死死抓著氅衣的領(lǐng)子?!卑仔悄凰朴谐爸S的說道。
確實,閻蘿自始至終都將大氅牢牢的箍住,讓自己不露一絲春光,哪里像是一個毫不知恥的淫婦?
眼見白星幕識破,自己剛才的舉動就顯得有些可笑跟自討沒趣了。閻蘿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柳眉一蹙,身形變幻,抬掌打來。
卻見白星幕單手御敵,僅是簡單的兩招,便將她的攻勢化解了。隨即,反手將她的身子一扯。那力道強勁,閻蘿的身子順勢被他扯進了懷里。白星幕單手抓著她的手腕,抵在她的喉間:“你即便全盛,也遠非我的對手。更何況此間重傷未愈。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說著,松手,一推她的后背.............
閻蘿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緊接著,一口鮮血順著她的小嘴吐了出來。
“死要面子!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裝腔作勢?!卑仔悄焕溲劭粗蚺吭诘厣系拈愄},淡淡說道。
閻蘿經(jīng)過前日一戰(zhàn),內(nèi)傷嚴重。戴天鳴的《太極勁》實在太猛,艱難抵抗之下,她全身經(jīng)脈受損,又被白星幕封住了修為。沒有修為,經(jīng)脈就無法自我修復。
整整兩天,閻蘿雖然沒有什么表現(xiàn),但其實,她渾身上下都劇痛難忍。剛才試著運轉(zhuǎn)內(nèi)息,強行運功之下,內(nèi)傷,更嚴重了.................
一絲暖意,順著閻蘿的后腰渡進了她的身體中。白星幕那如絲般順滑的虹色內(nèi)息,悄然混入她的周天,助她修復著那殘破不堪的經(jīng)脈。
“哈.............”巨痛得以緩解,那感覺舒爽之極,閻蘿大大的喘了口氣。
她知道白星幕在幫她,她也好歡喜他幫自己緩解疼痛。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被白星幕看透,她不甘心自己被白星幕憐憫。
“不要你管............”閻蘿神情頹喪,幽幽的說道。
“個性這么刁蠻的女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卑仔悄蛔I諷道。
閻蘿羞惱道:“是啊,你白星幕是何許人?身邊多少仙女環(huán)繞?我這樣低賤的女子,自然入不了你的法眼!”
這話就說的有些問題了。就像是一個女子,在吃情郎的醋一樣,酸言酸語..................他們倆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又不是想要白星幕垂青自己,何來入不入眼一說。
當下,白星幕就尷尬的一咳。
卻聽聞蒼龍一聲低吼,白星幕隨即翻了個白眼:“她瘋言瘋語,你怎么也跟著起哄。”
“吼.............?。?!”蒼龍又是一聲低吼。
“它說什么!!”閻蘿聞言羞惱至極,怒聲質(zhì)問道。
白星幕鼻尖哼出一股濁氣,賴道:“沒什么?!?p> 閻蘿聞言,凄然道:“階下之人,便任你們欺辱吧。指不定,又在如何取笑了?!?p> “吼!??!”蒼龍低吼一聲,那巨大的龍首,緩緩的挪了過來,停在閻蘿的面前。一雙巨大的龍眼,正牢牢的盯著她的俏臉觀瞧。
蒼龍威勢極大,那雙巨大的眼睛給足了閻蘿壓迫感。她咬著下唇,回頭看向白星幕,似有詢問之意。
“它說它沒騙人?!卑仔悄唤忉尩馈?p> “那它剛才說了什么!”閻蘿質(zhì)問道。
白星幕一時語塞,卻聽聞蒼龍又是一吼,似是在催促他趕緊實話實說。
再看白星幕臉上變顏變色,糾結(jié)了半天,終是開口說道:“龍靈說...................你..........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