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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幕傳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盲山鬼嫗謎案 (六)

星幕傳 醬爆兔頭 5379 2021-09-15 07:00:00

  盲山,花露村,村北祠堂。

  洪武寺以及宜城衙門的一眾捕快在祠堂后的廂房休息。

  這個祠堂原本是用作祭司行典,或者舉行一些村中大事時用的。本來沒有廂房這一配套設施,但由于花露村距離宜城有些遠,四下又沒有別的落腳點,若有公人到訪,便無處安歇。這才在祠堂后面加蓋了一列排屋,當做廂房。

  祠堂大廳中,供奉著村中先輩的牌位。其中,那鬼嫗太歲的牌位赫然在列。

  東門敬倚著祠堂內的柱子,抱著肩膀,歪頭看著那尊位于正當中,最顯眼位置的牌位,皺著眉頭,神情之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忽然,他眉目一凝,轉身幾步便跑到了祠堂門口。守在門口值夜的那兩名捕快早已面色發(fā)白。他們雖然還是好端端的站著,但是,整個人卻是抖摟成了一個。那扶著腰間佩刀的手掌,不住的微微發(fā)抖,就連呼吸都有些停滯了。

  見東門敬快步從大廳跑來,兩個人如獲新生,眼中驚喜交加的朝他抱拳一禮:“東門大人!!這...................”

  東門敬微抬手臂,豎掌于空,示意他們不要出聲。卻聽聞那“哐當,哐當”的推車聲正不斷的從西村方向傳來。

  “西村!”東門敬自言自語道。

  隨即,他掏出手中的一個木盒。那木盒手掌大小,一翻蓋頭,里面是一個太極八卦盤,兩顆小小的陰陽珠正仿佛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感召,在八卦盤上微微的跳動著。

  就在此時,一眾身著黑色飛魚服的洪武寺官差,沐風而來。他們有的衣服還沒有穿好,有的帽子還沒有扣上,看得出來,是在匆忙間下床趕來的。

  “你們守在祠堂,我去西村看看!”東門敬正肅堅毅的說道。

  “大人且慢!雖是傳說,但若真是鬼神,豈不兇險?不如,我等隨大人同去!人多也好有個照料!”言者是個洪武寺官差,約莫四十來歲,看得出來,是個老差人了。

  “就因為恐是鬼神,所以才不讓爾等前去。此地乃村中祠堂,那鬼嫗的牌位亦在此間供奉。爾等在此可保平安。放心,我去去就來!”話音剛落,東門敬縱身一躍,疾馳幾步,消失在了濃濃的黑夜之中。

  那勸阻的差人正要跟上,卻是被一旁的同僚拉住了臂膀:“老田,常侯大人學過陰陽五行,他自有道理?。 ?p>  話說到這份上,那老田還能有什么異議,再者,此時再追也追不上了。于是,嘆了口氣:“也罷,大人不再,我等需得守好那尸首無恙?!?p>  隨即,一眾洪武寺官差轉身回到了大廳之中。

  那值夜的兩個捕快相視一眼,直挑大拇哥:“人言東門敬神勇,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嗯,確實有膽識。深夜之中,敢只身追尋鬼神而去。有這位大人帶隊,我等無憂矣?!绷硪蝗它c頭說道。

  其實,東門敬敢這么做,確實是有說法的。

  首先,男子漢大丈夫,頭上三把火,肩上兩盞燈。普通的妖魔邪祟,不敢近身。更何況,他東門敬此時此刻,還是一名童男子。有純陽護體,可以不受陰邪侵擾。

  其次,他少年間在道觀長大,跟著舅舅學過陰陽五行之術,通曉八卦之法,雖然不是術士,卻也略通此道。

  再者,他乃洪武寺常侯。似這種官差,身上都帶有煞氣。常人肉眼不可見,但打起交道來,多少會有些緊張跟心虛。老話說的好,鎖鏈啷當響,無事也心慌。說的,就是官差身上會有一種莫名的威勢。

  若孤魂野鬼碰上這種穿差服的,多半就會躲著走。因為他們都是在陽間游蕩的,聽到那鎖鏈聲響,以為是地府那兩位爺爺過來逮他們回去呢。

  東門敬一開始就懷疑這件案子是那陽間之人,假借那陰間之鬼的名號而為。如今聽到那推車聲響,他作為此案的第一負責人,當然要過去探查究竟。

  若是人,那沒什么說的。你是賊人,我是兵。我拿你天經(jīng)地義。

  若是鬼,通曉陰陽之術的東門敬,也有能全身而退的自信。

  可是,沒等他跑多久。卻是聽見那推車的“哐當”聲,陡然間從自己的前方,轉移到了東村方向。

  東門敬大驚失色,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東村跟西村可是隔著好遠的距離,前一秒還聽著那聲音在西村,下一秒?yún)s是到了另一邊。

  “瞬移了?莫非真是鬼神?????”東門敬眉頭緊蹙,再次拿起那手中的小木盒,仔細觀瞧。

  那小木盒中的陰陽珠跳動依舊,但指引的方向,卻是到了東邊......................

  只見,他運起內息,縱身飛馳,看那速度,竟是比先前還要快上許多。與此同時,木盒中的陰陽珠跳動的卻是更加劇烈了??茨菢幼樱徒o人一種,那陰陽珠想要破盒而出的感覺。

  這木盒是東門敬舅舅送給他的。雖然今天是第一次用,但他舅舅當時跟他說的很清楚,此盒能感應鬼神。若攜帶之人的周邊有鬼神出沒,盒中的陰陽珠就會跳動。跳動的越劇烈,那么,那只鬼神的陰氣就越重,換言之就是越強大。

  感受到手中木盒傳來的,那陣陣強烈的撞擊感,東門敬心頭暗自苦笑:“這動靜,莫不是閻羅王來了.....................”

  他的速度極快,剎那間已經(jīng)趕到了村東,正往那牌樓附近疾馳。卻見黑夜之中,一道沖天而起的綠光。

  那位置他知道,不正是蒼龍王的旅居所在嗎?當下,東門敬的第一反應就是蒼龍王有危險!這么重的陰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盲山鬼嫗,對蒼龍王下手了!

  鬼神之道,東門敬雖然不精通,但還是懂一些的。就算是再厲害的鬼神,也對很多東西有忌諱。

  好比皇帝。圣天子百靈相助,有六丁六甲護身。若皇帝時運在,那是沒有東西能斗的過皇帝的。除非帝皇昏庸無道,天要他亡,才會撤他護體神兵。

  蒼龍王這種王爺,雖然不是天子。但卻是一方之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跟天子是一樣的概念。

  更何況白星幕多行好事,為中原武林,為天朝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他這種人,又豈會是無道昏君?真要挑他毛病的話,最多也就只能說他女人太多。

  可除了當今圣上之外,哪一任君主,不是后宮佳麗無數(shù)呢.............

  既然如此,那鬼嫗如何敢對蒼龍王下手??

  抱著疑惑,東門敬終是趕到了現(xiàn)場。卻見一股子陰風,與自己擦肩而過。

  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他的身體已經(jīng)越過了那座民宅。只見,空曠的空地上,那旅居車頂,站著一位容貌美艷似仙,身姿婀娜柔媚的絕世美人!

  她渾身上下被氤氳的綠色內息覆蓋著,那綠光沖天,將周遭照射的一片明亮。那綠色的骷髏頭,正慢慢的消散著,隨著陣陣猛烈的陰風,逐漸化為虛無。

  “你..................”東門敬于十米開外站定,拿手點指,才剛說了一個字,卻見那嬌艷欲滴的仙女輕瞥了他一眼,她的神情,十分清冷,似蔑視,似無謂。就好像東門敬的出現(xiàn),她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根本與她無關一樣??赡撬?,卻是透著淡淡的媚意。

  與此同時,她嬌軀一擰,從車頂上飄飄而落。卻見她腳不著地,仿似鬼魅,飄進了旅居之中。

  “?????這?。。。。 睎|門敬心頭一緊,見那美艷多嬌的女子竟是進入旅居。他不知此女來路,但是,見她剛才那架勢,加上隨著那綠光消散,木盒逐漸平息的情況來看。

  這木盒所指的“鬼神”,就是那位女子才對!若不是鬼神,木盒如何會對她有反應?若是鬼神,為何綠光消失,木盒就再無動靜?

  他思慮再三,終究還是邁步往前,意欲確認。畢竟,在他看來,蒼龍王的安危,還是更加重要一些..................

  可沒想到,他才走一步,那旅居的木門竟是又開了。

  只見,一位容貌清麗的絕品女子,從旅居之中迎了出來。那女子他沒見過,但是,那身玄冰絲錦的襦裙,他卻是熟悉的很。不正是自己白天見過的女奴嗎?

  紅葉款動玉足,幽幽而至。來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福:“東門大人無需驚慌。大人方才所見的女子,乃是我家主人身邊的婢女?!?p>  東門敬聞言一驚,心道:“如此美艷的女子?竟也是蒼龍王的女奴?”紅葉跟岳香靈很美,但是跟閻蘿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似閻蘿這種品級的女子,加上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宗師化境的內息強度。

  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東門敬以為閻蘿是那仙香榜中,排名第三的鳳靈王后楊蒙蒙。但是,鳳靈王后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白天登記的時候,說的很清楚,隨行之人,只有蒼龍王本人,以及同行的三名女奴。

  想到這里,東門敬才否認了這個想法??墒?,既不是鳳靈王后,也不似蓉雪,蓉霜兩位王妃。她眼眸泛媚,更不像那無比清純的富榮王妃。

  那她又會是誰呢?沒有聽說過,蒼龍王身邊有宗師化境修為的婢女啊!

  沒想到,還真就是了..........................

  “下官忽感那陰邪之氣,由西村至此。一路追趕而來,卻不見鬼魅。莫非,方才那位貴人......................”東門敬恭敬的拱手說道。

  “不瞞大人,我那姐姐通鬼神之道。至于其他,就不便再講?!奔t葉淡淡道。

  不該知道的,就最好不要知道。東門敬聞言點頭應是,恭敬的再次抱拳一禮:“哦,尊主既然無事,那下官就此告退了?!?p>  “大人慢走。”紅葉神情淡淡,微微一福。

  東門敬躬身抱拳,后退兩步,隨即縱身而去..................................

  旅居內,閻蘿身子發(fā)燙。那綿軟的嬌軀不斷的往白星幕身上磨蹭。

  白星幕知道她是因為功法影響,才會突然這樣?!稊z魂訣》會催動修習者體內的淫欲,殺欲。每當修習者施展武學修為,隨著內息的運轉,那欲望更甚。然而,一直以來,閻蘿潔身自好,不愿與人交歡。所以,她無時無刻都在遭受著體內淫欲的折磨。

  先前,她強勢的運轉內息,導致她體內的淫欲猛增。以前,她只能苦苦忍受。如今卻是不用了。她有了愿意托付終身的情郎,有了愿意獻身的對象。

  “我好難受..................你破我身子好不好..................”閻蘿眼神迷離,媚眼如絲,小嘴不斷的在白星幕臉頰以及脖子上來回親吻著。

  白星幕雖然眼含柔情,卻是搖了搖頭。

  “為什么??你不是認下我了么。你不要我了嗎?”閻蘿心頭一涼,凄楚的說道。

  白星幕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的螓首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我要你,我怎么會不要你呢?可是,我若破你身子,你便就此入魔。那可如何是好?”

  閻蘿聞言,淚水滑落,抽泣道:“可是,我好痛苦啊??!這么多年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快被折磨的瘋掉了?。≌娴?,你破我身子吧。若我真的入魔,你便殺了我。以你的修為,殺我不難的?!?p>  白星幕不斷的揉搓著她的后背,柔聲說道:“可是,我心中已然有你。又如何下得去手?我夠不夠本事殺你先放一邊,我只知道,殺你,我絕對下不了手?!?p>  閻蘿哭聲漸重,聽聞白星幕這么說,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小手緊緊的抱著白星幕,透著厚重的鼻音,泣道:“妍兒愛你,妍兒好愛你。妍兒的好情郎,如果是你,沒關系的。妍兒活的好痛苦,妍兒早就厭世了。若承你恩澤之后死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不,我不準你這么想!你是我的!我要你活下去!”白星幕誠摯的說道。

  “妍兒愿意為你活下去,你要妍兒忍著,妍兒也忍得住。可是妍兒真的好痛苦?。∧悴恍奶坼麅簡??”閻蘿哀道。

  白星幕閉著雙目,緊緊的摟著她的身體。他知道閻蘿有多痛苦,也知道閻蘿之所以先前那么強勁的運轉內息,就是這么打算的。他知道閻蘿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是,他真的不想她入魔。

  “可我不想失去你。你活著,至少我們還能在一起。”白星幕凄然道。

  “妍兒何嘗不想侍君一生?可是,這個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妍兒不想這樣活著。你是妍兒的情郎,是妍兒的夫君??慑麅簠s不能為夫君盡到一個女人該有的本份。與其做你身邊的殘次品,不如試一試,大不了死了,那也無憾了!”閻蘿抽泣著。

  見白星幕還是不說話。閻蘿哀求道:“情郎啊,夫君啊。求你疼疼妍兒。要了妍兒吧!”

  “主子!要不試試?”見她可憐,岳香靈小意的說道。

  白星幕卻是皺眉搖頭:“她能忍過去的,多少年來她都忍得住。這次也沒問題的?!?p>  “唔................夫君啊,你好狠的心吶..................”閻蘿絕望的泣道。

  卻見紅葉開口道:“主子,奴婢有個想法,不知可否一試?”

  場間三人,聞言皆是將目光看向了她。

  “好妹妹!你快說!”閻蘿將小手伸了過去,拉住她的衣袖,仿似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動的說道。

  “你說?!卑仔悄婚_口道。

  “上次于定州港,她內力全開,雖然期間被情欲吞噬,但最后卻未受淫欲糾纏..............”紅葉冷靜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因為最后我封了她的修為?”白星幕驚道。

  “對,在她被主子封住修為的期間,她再也沒有經(jīng)受過欲望帶來的痛苦。她之所以會被欲望吞噬,完全就是因為功法使然。不如,主子先將她的功法封住,然后再破她身子,屆時,她沒有修為,不受功法影響,說不定就不會入魔了?!奔t葉正肅的說道。

  她話音剛落,閻蘿瞬間將螓首抬起,仰望著白星幕的臉頰,緊張的觀察著白星幕的神情。

  終于,白星幕,點頭了.......................

  “難保萬無一失,但確實是個辦法........................”白星幕嘆息道。

  “不會的,這樣肯定就不會了!”閻蘿迫切的堅定著他的內心。

  “嗨.....................”白星幕長嘆一聲,手指閃現(xiàn),快速的在閻蘿的身上點了幾下。閻蘿隨即一聲嬌喘,整個人瞬間平靜了起來。

  功法被封,閻蘿立馬情欲全無。

  “不難受了?”白星幕低頭看著懷里的閻蘿,柔聲問道。

  閻蘿呼吸漸漸平穩(wěn),幽幽的搖了搖頭。

  “那..................要不就這樣算了?”白星幕小意的問道。

  閻蘿卻是依舊搖了搖頭,同時,嬌軀往白星幕的懷里又擠了擠。

  “你任性作死,若真的有了什么閃失,我可不是單單只是心疼而已了,嗨!自私的丫頭!你又可曾可憐過我?”白星幕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罷,吻住了她的雙唇........................

  說起來,白星幕這趟出來,因為閻蘿在場的關系,別說稍微親熱點的舉動,對紅葉跟岳香靈,便是觸碰,也很少有。

  之前,白星幕若是夜宿旅居之中,他都是讓三個姑娘在床上睡。自己一個人到馭室里過夜的。

  也就是拿閻蘿當膝枕睡了一覺以后,他才不再避嫌。

  所以,這是自白星幕出東海以來,第一次跟女子行房。然而,期間,他卻全無歡愉之感。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跟不安。

  他以為他將自己的情緒藏的很好,然而,卻是被三個丫頭看的明明白白。紅葉跟岳香靈一直跪坐在一旁侍候著,看著他的神情,即便猜到他多有不安,卻也不好說什么。

  閻蘿倒是有心想要拱他興致,為此做了很多她本不會做的舉動。但是,看起來,作用并不明顯。

  一波三折,似乎是因為功法被封,閻蘿再次受到了反噬。白星幕對此早有準備,剎那間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隨即將傷口貼住了閻蘿的小嘴:“喝下去??!”白星幕命令道。

  閻蘿知道這個時候只能這樣做,于是,貪婪的吸吮著白星幕的鮮血,妄圖將那反噬平復下去。

  可是,這次非常奇怪。原先只要一些血液,即可壓抑住的反噬,此間卻是怎么也平復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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