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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幕傳

第一百六十九章 風起 (一)

星幕傳 醬爆兔頭 6010 2022-01-20 07:00:00

  正值諸位大人唏噓感嘆之時,一個小太監(jiān)卻是將一封密信送了過來。近侍太監(jiān)總管,王芝將書信接到手中,小意的來到承武帝身邊:“陛下,蒼龍王的消息。”

  承武帝從那竹筒中取出信件一看,神情一凌,目光之中頓顯殺意。他罕見的做了一個深呼吸。

  在場大臣看在眼里,紛紛收攏了先前的笑意。

  天子如此表現,想必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陛下?”浦宗康不安的問道。

  “哦,你們都看看吧?!背形涞蹖胚f給大太監(jiān)王芝,隨即又吩咐道:“執(zhí)筆?!?p>  只見,他奮筆疾書,立馬下了道旨意。然后交于王芝,他神情極為嚴肅的說道:“分五路發(fā)往苗疆,七日之內,必須送到。一應布置,務必在十五日內完成!”

  王芝感受到其中的厚重,立馬正肅的退身而去。

  此時,幾位大臣皆以將書信看完。

  他們面面相覷,心中各有思量。

  浦宗康率先打破了平靜:“陛下,池州離京師不遠吶。眼前禁軍在外,保險起見,是不是動用州軍..............”

  不料承武帝擺了擺手:“不妥,若州軍調動,怕是要打草驚蛇?!?p>  “可是.........公主殿下.......”浦宗康繼續(xù)說道。

  “你也看過了,安寧的事,白星幕已有計較。冒然動作,反而亂了分寸。”承武帝駁回了他的意見。

  “池州不準動一兵一將,這件事,你就當做全然不知?!背形涞垩a充道。

  浦宗康聞言沉默,但看得出來,他神情之中依舊不能平靜。

  “宗康莫要憂心,依我看,此時朝廷不動,就是幫了最大的忙了?!睆垘粗欠鈺劈c頭說道。

  “只怕此事一旦傳開,西北軍心不穩(wěn)吶?!绷填U垂眼說道。

  “這十五天是個關鍵。消息又不能掩蓋,如何是好?”浦宗康神情頗為憂慮。

  “讓千刃軍駐守,沒有朕的命令,禁軍不可西進半步?!背形涞郯櫭级ㄕ{。

  他看著門外東飛的青鳥,似苦笑的說道:“恐怕,此時東海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

  賀蘭州,樂華城,醉夢居。

  醉夢居,樂華城最大的青樓。

  戴天鳴站在那編花的牌匾前駐足觀瞧,隨即微笑著搖了搖頭:“想我這輩子,哪里來過這等聲色場?!?p>  “噗嗤,夫君早已還俗,計較這些做什么。”歡飄云朵捂嘴一笑,說著便挽著戴天鳴往里進。

  天朝歷來富庶,各類娛樂場所那是遍布全國。若不是攝魂教作亂,舉國上下,各大州城,哪天不是燈紅酒綠,鶯歌燕舞。

  似青樓這種消金窟,油水利潤那是響當當的。因此,不少有些姿色,又窮困潦倒的男女,都會選擇入賤籍為妓。

  有些確實是生活所迫,有些卻是主動為之。

  有倒是人窮志短。不提其中的柔弱女子,單論那些個青蔥少年,他們要么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無謀生手段。干脆就自貶籍貫,入籍為娼。要么就是自小被賣進妓院為奴,長大后若是俊俏,便也順勢下了這苦海。

  他們平時撲香抹粉,學些個音律技巧,倒也能討得富婆開心。本是尋歡作樂,習慣以后,倒也無所謂了。

  只是每每出門在外,難免被人指指點點。

  只不過,為妓嘛,男女都一樣。不管怎么說,總歸是低人一等的。

  要說在天朝為妓,也是分兩種的。一種是合約制,一種是終身制。

  合約制,顧名思義,是從妓者跟妓院簽訂契約。本質上,人是自由的。合約期間在妓院中工作,賺取的銀兩再與妓院主事分成。

  另一種是終身制,就是屬于這家妓院主事。跟為奴是一個性質。妓院負責養(yǎng)活你,你負責給妓院干活。除非有人贖你,或者妓院主事將你賣給別人。否則,你一輩子都是妓院主事的人。

  妓院主事,女的叫老鴇,男的稱兔公。

  因為鴇鳥最淫。而兔子,亦是動物里的色中餓鬼。兔子的繁殖能力,懂的都懂。

  “你這么歡喜,要不然,待會夫君給你找個白凈些的面首陪你?”戴天鳴看著歡飄云朵那興奮好奇的模樣,笑著調笑道。

  “哎呀,夫君你說什么呢!朵兒只是好奇啊,咱們苗疆可沒有這種地方?!睔g飄云朵將戴天鳴的手臂死死的抱在懷中,不斷的嬌嗔著。

  上妓院不稀奇。男女都不稀奇。玩兒么,許男的上妓院尋歡,就許女子入妓院作樂。

  而且,上妓院也不一定非得就是找個異姓合歡。里面的人也并不都是做那皮肉生意的。其中六成的男女,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主。講究的,是一個雅俗共賞。

  別看里面都是些入了賤籍之人。多少都懂些音律以及琴棋書畫。若論藝術方面的造詣,一般的百姓,那可都遠遠不如他們。

  歷年中,天朝的各大花坊妓院,也都是出過不少大家的。

  眼看著兩人面生,那兔公連忙笑著迎了過來。

  還沒見人,卻已經聞到了他那滿身的香粉味:“哎呀,稀客啊稀客。二位這是頭一次來吧?來來來,快給二位貴客備個雅間?!?p>  妓院跟酒樓一樣,也分大堂跟雅間。

  大堂里有流轉的歌舞,一般的客人坐在自己位子上嗑點瓜子,飲些酒水圖個熱鬧。最多就找個看得上眼的異性作陪。

  可是那雅間就貴了。開銷蹭蹭的往上漲。進了雅間那是必定要點人作陪的。單點的娛樂項目,那花錢自然似流水。

  若是有了興致,那還能點做皮肉生意的娼妓。

  每個雅間都跟天字號客房差不多。有臥室浴室以及客廳。燈紅酒綠,若是頭次來玩的嫩雛,指不定就被那花花綠綠給迷了眼。

  再讓那些個面首或酒女一哄,那小嘴可甜啊。幾句話說完,幾杯酒下肚,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所以說,妓院里都是有套路的。若是有老油條帶著,準就一甩臉把那兔公給趕跑了??墒谴魈禅Q哪里上過妓院???歡飄云朵那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見那兔公這么熱情,一時之間不好意思拒絕,半推半就的被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給帶進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大爺,大奶奶,二位稍待,奴婢這就讓人送瓜果酒水來。”那個小丫頭身上涂著香粉,小臉白噗噗的,加上她稚氣未消,臉上還有著嬰兒肥,很是可愛。

  來這里消費的,那都得叫大爺,就是一家之主。大奶奶是家主婆,也就是正妻。窯子里干活的,那都有眼力勁兒。眼看著戴天鳴跟歡飄云朵是一起來的。

  那小丫頭才不管他們倆什么交情,只看他們親密,最次也得是情侶的關系。只要有這層情意在,管那女子叫大奶奶,那就準沒錯。

  果不其然,歡飄云朵聽著歡喜,伸手在她的小肉臉上掐了一把:“誒嘿,小妹妹真可愛?!?p>  眼見那小丫頭一臉笑意的咧著嘴看她,歡飄云朵微微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哦!大奶奶有賞!”說著竟是從腰帶的荷包里拈出一顆銀瓜子。

  小丫頭見狀,水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放光芒,這聲大奶奶可值老鼻子錢了?。?p>  連忙千恩萬謝的領著賞錢走了。

  妓院打賞也是有規(guī)矩的。若是合約制的人領了賞,那錢就是他自己的。若是入籍為奴的人,那也有一半的數額可以分。

  小丫頭是在籍的奴婢,平時也偶有賞錢作為油水,可數額這么大,出手這么闊綽的豪客,她這個級別的女奴何時有資格碰上?

  真是那種有錢的???,也早被別人接走了,哪里輪得到她?

  “爹爹,爹爹!?。泶篝~了?。?!你瞧??!”那個小丫頭一路小跑的來到柜臺后面,扽著那兔公的衣袖小聲而又興奮的說道。

  眼見那小丫頭手中捏著的銀瓜子,那兔公眼睛都圓了:“嗬!!光給你個小丫頭片子打賞就這么多?快?。≮s緊叫藍玉先過去陪著?。 ?p>  兔公那都是人精。人家一男一女一起來的,皮肉生意肯定是做不成。那種明擺著第一次逛窯子的嫩雛,無非就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有錢又想來妓院見識見識。

  讓他們嘗嘗鮮,多哄騙些銀子也就是了。

  不過,看他們出手闊綽,兔公也琢磨著要上點好貨色,這才將院里才貌不俗的藍玉指了過去。

  至于面首嘛..........人家爺們就在跟前,他但凡沒有失心瘋,那就絕對不會動這個念頭.............

  “哈哈,朵兒,你這銀子也真好騙。哄你一句你就上頭了。”戴天鳴伸了個懶腰,順勢靠在那套了棉罩的椅子上。

  看他那一副老成的模樣,歡飄云朵笑著撅了噘嘴,嗔道:“哎,還說朵兒呢,還不知道是誰,進門時那個不知所措呀,哈哈哈!”

  戴天鳴面子重,眼看著被愛人說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頸。

  “嘿嘿,老實人~待會要不要叫個漂亮的妹妹陪你呀?”歡飄云朵將身子湊到夫君的面前,捻著胸前的青絲,不停的掃弄著戴天鳴的臉頰。

  “去去去,再漂亮能有你漂亮么?哦不,我的意思是,再漂亮,我也不要。誒?不對!我是說,有你陪我就夠了。不不不,也不對,我不是說你陪我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我愛你?!贝魈禅Q眼見自己越說越錯,竟是逐漸語無倫次了。

  歡飄云朵看著他那囧樣,笑的花枝亂顫,咯咯直笑。只是,那最后的三個字,戴天鳴雖然說的聲音很輕,而且含糊其辭,卻是被歡飄云朵聽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甜,滿心的歡喜。她知道夫君面子重,不怎么會說情話。這三個字,簡直價值千金。

  只見,她微微收起了笑容,溫柔的依在情郎懷里,看著戴天鳴的眼睛,甜甜的說道:“朵兒也愛你。好愛好愛的那種?!?p>  相視無言,一切盡化擁吻中...............

  片刻后,門外有人輕叩。

  二人連忙分了開來,立馬正襟危坐。倒不是怕什么,只是,夫妻之間的親昵,總歸不好讓外人看去。

  只見,門分左右,一個身穿藍色路肩吊帶裙的貌美女子,抱著一把琵琶站在門口。她垂首微微一福,隨即抬眼看來。

  雖是帶著微笑,可那眉眼之中卻滿是艷羨與不解。

  艷羨的是所見女子的容貌竟是如此傾城。不解的是,既有這等仙子作陪,何須再上青樓尋歡?

  “藍玉見過大爺,大奶奶?!彼{玉進門之后,站立于桌前,再次一福。

  “看你抱著琵琶,姑娘應該熟識音律?”戴天鳴溫和的問道。

  藍玉點了點頭:“略懂一二?!?p>  “那便請姑娘為我夫妻二人彈奏一曲吧?!贝魈禅Q微笑著說道。

  帶著媳婦逛窯子雖不多見,倒也不算稀奇。眼看二人的親密狀態(tài),藍玉并沒有什么吃驚的反映,微微一福后,做到角落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彈唱起來。

  人家妻子在場,她哪會不識趣的賣弄風騷,自然是怎么低調怎么來了。再者,若論姿色,自己與那仙子云泥之別。比起身段,更是叫她無地自容。

  就歡飄云朵胸前的那個尺寸,她若是想趕上,怕是當場投胎也不一定有那好命數。

  讓她意外的,眼前的這對夫妻并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各自聊天,全拿她的技藝歌喉當背景。而是就那么認真的細細品鑒著。

  這不禁讓她逐漸認真了些。一曲《春雨濃情》,說不盡的悠揚美好。

  二人互視一眼,紛紛點頭。

  那兔公倒也不錯,藍玉在音律上確實有些造詣。在整個醉夢居里也是排前三的淸倌兒。

  只是在戴天鳴看來,那唱功比起歡飄云朵,卻是差的有些遠了。對于音律,戴天鳴也是有些了解的。以前在山里修行,他什么都喜歡學一點。撇開歌喉這種天生的條件不談,音準跟情感的拿捏上,藍玉確實不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唱歌來說,普天之下,能勝過歡飄云朵的,怕是沒有了吧。

  看出眼前二人都是行家,先前幾個關鍵之處,二人都有反應,其音律上的敏感程度甚至遠勝自己。

  “好技藝?!贝魈禅Q微笑道。

  藍玉起身微微一福,羞澀道:“獻丑了?!?p>  “姑娘謙虛了,此等技法已是不易。假以時日,必成大家?!贝魈禅Q溫和的說道。

  藍玉微微一笑,似這等進了青樓不喝酒,不尋歡,只聽曲的客人,實在少見了。

  難得的是,對方真的懂音律。不似那些個所謂的才子,那些都是半吊子,聽曲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這二人是真的懂,也是真的在品。

  “公子若有性質,不妨指彈一曲?”對來者有了改觀,便是稱呼上,都變了。

  不料戴天鳴卻是搖了搖頭:“哦,琵琶我不會,不過內子倒是略懂一二?!?p>  說完,他偏頭看了眼歡飄云朵:“瑾兒,有興致嗎?”

  歡飄云朵對著情郎甜甜一笑:“只要夫君想聽,瑾兒便有興致。”

  戴天鳴笑著點了點頭,歡飄云朵欣然起身,接過藍玉遞來的琵琶與指甲,隨即坐回戴天鳴的身邊。

  緊接著,琵琶聲響。

  之后短暫的兩分鐘內,藍玉都是在震撼中度過的。

  歡飄云朵彈奏的是一首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

  似這類曲子,也絕對不可能在青樓楚館這種地方聽到。

  其中仿似蘊藏著無數金刀鐵馬,整個曲子更是殺意暗伏。時而激情熱血,時而隱忍待發(fā),三起三落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先不提曲子本身的難度難于上青天。就那琵琶技藝,藍玉清楚的很,至少整個賀蘭州,沒人能出其右。即便是賀蘭家的那位五爺,也不能與之比肩。

  “夫人大才,藍玉開眼了............”她滿臉謙恭的接過遞來的琵琶。此時,她的心中只有敬佩。

  “啪啪啪!”就在此時,忽聞門外有人鼓掌。

  “嘆南仙,嘆南仙。歌喉悠揚入九天。盼笑顏,盼笑顏。重鳥一睹駐人間。好一個南疆仙子啊?!币粋€男子嗓音傳來。

  “還請朋友進來說話?!贝魈禅Q笑著搖了搖頭。

  “噗呲,那賀蘭明所言不假,夫君啊,沒想到還真能在這兒碰上他?!睔g飄云朵欣然說道。

  屋門開了,只見一個身穿水綠公子衫的年輕男子,提著酒壺邁步走了進來。

  “五爺?!彼{玉一見來者,便起身恭敬一福。

  再看那年輕人揮了揮手,藍玉會意,對著戴天鳴跟歡飄云朵一福之后,便悄然離去了。

  “賀蘭公子?!贝魈禅Q起身拱手一禮。

  “天鳴先生?!辟R蘭修醉意朦朧,卻是放下酒壺回了一禮。

  “哦?公子認識戴某?”戴天鳴笑著問道。

  不想那賀蘭修爽朗的仰頭一笑:“哈哈哈,這世上誰人不知,那南疆仙子嫁了靈宮三爺。既然仙子在此,那么閣下必是天鳴先生。”

  “既是如此,倒也省事。戴某與內子此番前來,便是尋公子東去的?!贝魈禅Q開門見山的說道。

  只見賀蘭修聞言一滯,酒意瞬間消了大半:“東去?”

  戴天鳴微微一笑,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賀蘭修聞言醉意全無,做了個深呼吸之后,拱手說道:“承蒙蒼龍王不棄,修,愿效犬馬?!?p>  他為人倒也果決,得知自家兄長已經應承東海靈宮共同討逆。立馬表態(tài),絲毫沒有扭捏之情。

  “公子果真痛快!”戴天鳴拱手道。

  “不知幾時啟程?”賀蘭修神情正肅的問道。

  此間他除了臉上還有些微紅之外,哪還看的出半分醉態(tài)。

  “現在?!贝魈禅Q干凈利落的說道。

  賀蘭山莊門外,幾匹駿馬已等候多時。戴天鳴跟歡飄云朵各騎一馬,不時的關注著大門的動向。

  事不宜遲,完成了主要的任務,他們二人自然是要東歸靈州的。就跟說好的那樣,賀蘭明意欲派遣自己的五弟為代表,跟隨戴天鳴一同回靈州,助力討逆。

  只是那浪蕩兒三天兩頭的不著家。為此,府上派了不少家丁出門尋找。聽聞他經常流連花坊,戴天鳴這才去那醉夢居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上了。

  “夫君啊,你說賀蘭明為什么非要那賀蘭修跟著我們東去呢?賀蘭州這邊到時候肯定吃緊,他這個弟弟修為如何暫且不論,可總歸也是個戰(zhàn)力不是?”等候期間,歡飄云朵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戴天鳴微微一笑,解釋道:“你也知道賀蘭家身份比較曖昧。除奉天皇族之外唯一留存世間的上古家族了。這么多年,沒點智慧怎么存活呢?如今天下危難,若無人尋他賀蘭家出山,他賀蘭一族自然不能出手。這叫隱世避嫌。但若有人尋他出手,他還得看看那人是誰。若是江湖門派,州府衙門,他斷然不會答應。可若是皇族授意,亦或是大哥那樣的身份,他就絕對不會推辭。這叫順應皇命,也就是表忠心?!?p>  “哦,難怪呢,他們兄弟二人都會答應的那么痛快?!睔g飄云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然而,這么大的事情,若是敗露,你說,會不會懷疑是他賀蘭家泄密?”戴天鳴笑著問道。

  歡飄云朵后知后覺,朱唇微圓,形成一個“哦”音的開口式,卻是久久都沒有發(fā)出聲響。

  “賀蘭修就是他賀蘭家壓在朱雀翎的質子。這也是表決心,為的就是讓我們放心。所以我順勢也同意了,為的也是讓他放心。若是我不帶他幼弟東去,你信不信他賀蘭明反而會坐立不安?”戴天鳴似是自嘲般的笑著。

  “嚯,果真老奸巨猾。人心太復雜,朵兒不懂這些?!睔g飄云朵感嘆道。

  “這叫智慧。賀蘭一族若沒有這些個聰明人,怕是早就亡了................”他看著背著一個簡單行囊,正邁步向他們走來的賀蘭修淡淡說道。

  與此同時,一只朱雀翎的聯絡信鴿飛來。

  展信一看,戴天鳴面露驚駭,對著愛妻說道:“我們趕緊回營!”

  歡飄云朵看著夫君那緊張的模樣,不安的問道:“怎么了?”

  戴天鳴將信紙一捏,冷峻的回道:“大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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