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季如春的獸王谷依舊氣候溫和。今天天氣晴朗,夜空中并無半朵云彩。那漫天的群星璀璨,宛如一副畫卷。
別院中,白星幕躺在湖邊的躺椅上。他面朝湖面,看著湖中央倒映的那輪明月,腦中若有所思。
方才快馬來報,齊州已定,漳州大捷。千刃軍正于漳州南部扎營,北線戰(zhàn)事,基本塵埃落定。
“剩下的,就等京不語了?!卑仔悄皇持篙p敲著膝蓋,盤算著,自言自語道。
岳香靈見狀,邁步向前,乖巧的蹲在了白星幕身邊。隨即巧手輕柔,幫白星幕按起腿來。
白星幕看著眼前嬌娘,微微一笑,倒也沒說什么。
微風(fēng)徐來,激起湖面幾度漣漪。那畫面平和,靜然幽恬,卻是被一陣吵嚷聲打破了這片刻的難得的安寧。
“抓住它?。。。 敝灰?,閣樓之上,奉天奴奴小手提著裙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屋中沖了出來。
她的身后,冬兒跟春水緊緊跟隨:“殿下,慢些跑?。?!”
白星幕回望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戲碼,在靈宮之時,基本天天上演。
也不知道,這丫頭又在瘋些什么。
而下一幕,卻可謂是破了天荒,難得一見了。
只見,御子妻跟御子晴同是從那屋中疾馳而出。那速度之快,明顯是用了身法。
見那對姐妹如游燕般從走廊上一閃而過。白星幕終是好奇的坐了起來.............
“這是干嘛呢??”白星幕一臉不解的問向紅葉。
紅葉同是一頭霧水,螓首微搖:“奴婢不知?!?p> 卻是萍兒用小手指著那間屋門大開的臥室,說道:“咦?那不是富榮王妃的房間嗎?”
被萍兒這么一說,白星幕這才恍然。原是辰嘉蓉蓉的房間.............
“娘娘調(diào)息未果,莫不是出事了?”岳香靈擔(dān)憂的說道。
“不像呢,若是娘娘有事,早就通報主子了?!奔t葉平靜說道。
白星幕站了起來:“走,我們?nèi)タ纯??!?p> 卻見樓梯中喧鬧更勝。
一通雞飛狗跳,只見,一只白底黑斑,體型大致如貓的小東西,從樓梯口竄了出來。
那提著裙擺,毫無形象可言的安寧公主,正火急火燎的跟在后面。白星幕幾個瞬身,閃現(xiàn)過去。一把將那小東西抓在了手中,定睛一瞧,不是那白虎獸靈又是什么??
“?。?!太好了,主子抓到它了!”奉天奴奴呼哧帶喘的跑到白星幕面前。
冬兒跟春水緊跟在后,御子妻御子晴飄然落地,站在不遠處。
“你瘋啦?你叫我什么?”白星幕將那迷你白虎夾在腋下,睜著眼睛驚訝的說道。
“奴奴喚的是主子啊............”奉天奴奴忽感白星幕神情不對,略有怒氣,這話音瞬間弱了幾分。
“你是公主啊,豈能與我為奴?還有,都這么大的姑娘了,跑步如何能夠撩裙子?也不怕被男子看去!”白星幕訓(xùn)斥道。
見蒼龍王語氣漸重,怒意隱約。場間眾女紛紛垂首肅立,噤若寒蟬。
奉天奴奴心頭一緊,哀戚戚的說道:“奴奴不是想著還未過門嘛,姐姐們封妃之前不都是與你稱奴的么。奴奴以為,都得那么喊呢...........嗚...............”
小丫頭終是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來。
白星幕微微一愣,原先從黑虎那里得了公主出行的所有記載。白星幕看過以后,還以為這丫頭不光肉體見長,便是連心性都成熟許多。
如今看來,卻是與先前沒有什么變化。
“別人喊得,你卻不行。你乃當(dāng)朝公主,需得穩(wěn)重才好?!卑仔悄辉捯魸u柔。
“嗚.............皇姐亦是公主,怎么她就能在你面前自稱奴婢呢?!狈钐炫贿吙拗?,一邊委屈巴巴的說道。
“那是在私底下?!卑仔悄话逯樂瘩g道。“那這里又沒有外人............”奉天奴奴倔強的說道。
白星幕左右一看,倒也確實沒有外人。心道:“倒是被這丫頭逮著理了......”不禁干咳一聲:“那也不好.......”
不想這刁蠻丫頭竟是突然任性了起來:“厚此薄彼就是不對,奴奴不管,就喊,就喊!主子!主子!主子!”
若是先前,她如此做派,免不了要被白星幕打上一頓屁股。如今她身子成熟,已具女子特點,這一下,白星幕還真不好打她。
只不過此間在場,皆為他的房中之人。白星幕倒也不怕下不來臺,再者,見她哭的傷心,卻是心軟了。那話音漸柔,無奈道:“好好好,喊吧喊吧!等明天當(dāng)著谷中百姓的面,你也喊??纯词莵G誰的臉?!?p> 奉天奴奴當(dāng)著百姓的面,對白星幕稱奴,這丟的,自然是承武帝的臉。奉天奴奴一時吃癟,縱使她伶牙俐齒,也是說不出什么了。
“那喊什么呀..............”小丫頭哭聲漸止,吸著鼻子問道。
“喊王爺啊。不是你父皇封的嗎?喊爵位不會嗎?”白星幕沒好氣道,說著捏起袖子,為她擦了擦眼淚。
奉天奴奴心頭一甜,暗道:“他終是心疼自己...........”以前教訓(xùn),奉天奴奴也哭,卻不見白星幕如此溫柔。
“這便是因為關(guān)系確立,自己已經(jīng)在他心中了嗎?”小丫頭甜甜的想著。
“喊王爺太生分,奴奴不愿?!毙⊙绢^嬌軀微擺,似撒嬌般的俏聲說道。
“那喊姐夫?!卑仔悄荒眠@丫頭沒辦法,嘆氣說道。
“不要,明明是未來夫君,不好不好!”奉天奴奴確實大膽,竟是將這話也說了出來。
不過,倒是沒人笑話她。只有白星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不知羞?!币娗槔赡樕蠋е鴮櫮?。奉天奴奴回過味來,卻也紅了臉龐,不管不顧的一股腦撲進了白星幕懷里,將那紅透的俏臉,深埋愛人胸口。
“喊哥哥吧。喊哥哥總行了吧?”白星幕溫柔的撫著她的腦后,淡淡說道。
“嗯..........”小丫頭終是點了點頭。
眼看這丫頭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白星幕便是舉起了手中那只白虎,問道:“說吧,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啦??”
冬兒正要開口,卻見辰嘉蓉蓉從樓上飄然落下:“夫君,不怪她們呢?!?p> “蓉兒身子好些了嗎?”見愛妻近前,白星幕關(guān)切道。
蓉蓉?fù)u了搖頭:“嗨,功敗垂成呢。不管蓉兒怎么努力,那神力始終游離在外,不肯融入內(nèi)息之中?!?p> 白星幕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么:“仙人曾說你修行未滿。怕是時機尚未成熟,我看,還是暫且擱置,莫要強求了?!?p> 蓉蓉聞言,茅塞頓開,欣然道:“嗯,蓉兒聽夫君的。”
看著白星幕手里舉著的那只迷你小白虎,再看白星幕一臉求解的神態(tài),蓉蓉噗嗤一笑。
原是先前她嘗盡辦法都無法將神力融入,終是無奈的選擇了放棄。正巧奉天奴奴進去探望,于是,一眾姐妹便聊了起來。
說起那白虎,奉天奴奴先前都是在另一架旅居上,跟摩羅寧寧待在一起的。
所以,很多東西她都不知道。加之對這靈獸很是好奇,怎么都想看看,那玉腿上的紋身,長什么樣。
一來二去,蓉蓉就跟她介紹了起來。這段時間,白虎跟蓉蓉一直進行著對話。將它有什么本事,能做些什么,全都告訴了自己的這位主人。
一聽說這白虎是可以變幻尺寸的,奉天奴奴立馬就來了興致,無論如何都想讓它變上一變。
蓉蓉歷來最是寵她,比之錦云曉更甚。見那丫頭撒嬌耍賴,蓉蓉哪里還不依她?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之后,蓉蓉腿上的那道紋身陡然消失。卻是一只貓咪大小的白虎,赫然出現(xiàn)在了床上。
它模樣嬌小,錦毛蓬松,看起來可愛至極。一眾女子見它,瞬間將心兒融化。御子妻御子晴離得最近,抱起它就是一頓愛撫。那小白虎來回于兩位仙女的懷中,閉著雙目,很是享受。
可輪到奉天奴奴的時候,它卻死活都不讓碰。這一下,徹底惹毛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公主。
一人一虎,瞬間在房間里玩起了捉迷藏。它跑,她追...............
不想那白虎身法矯捷,幾經(jīng)閃躲,竟是從那微開的窗口,躍了出去。
“不讓奴奴摸?”白星幕好奇的看著那只白虎。
“說!為什么不讓奴奴摸??”白星幕看著那白虎質(zhì)問道。
“喵.................”這一聲,簡直驚呆了所有人。
白虎學(xué)貓叫???
眼見白虎將腦袋側(cè)了過去,妄圖萌混過關(guān),白星幕哭笑不得:“喂!大哥!呃,不對,大姐!你是百獸之王啊,陸地上的都歸你管吶!有點尊嚴(yán)好吧?”
再看那白虎,打了個哈欠,對著白星幕的話語充耳不聞。
“蓉兒,你家這貓怎么回事?”白星幕一副買主上門討說法的模樣。
辰嘉蓉蓉掩嘴一笑,巧步近前,小手在白虎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似嗔怒又似哄非哄的說道:“怎么跟你說的!這可是你主子的主子。聽話些嘛.............”
話音剛落,那白虎竟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嘆氣了...............
隨即,就這么在白星幕的手臂上走了個來回,調(diào)轉(zhuǎn)虎頭以后,輕輕一躍,撲到了奉天奴奴的懷中。
“喵!”它一臉無奈,象征性的叫了一聲。仿似在說:“你摸吧。”奉天奴奴抱著這只毛絨絨的白球,那少女心都快要化了。
連忙不住的輕撫,哪還有絲毫的不滿。
“竟然能變小,那以后不是非常方便?”白星幕抱膀而立,看著那只白虎,笑著說道。
蓉蓉一臉的驕傲:“那可不?方便的地方多了去呢!來,給大伙展示一個?!?p> 白虎鼻孔呼氣,那神情竟是頗有幾分自滿。說著便從奉天奴奴的懷中跳了下來,隨即白光驟現(xiàn)。
緊接著,一只身高三米的巨型白虎,陡然出現(xiàn)在了庭院之中.............
“妹妹,來!姐姐帶你騎大貓。”辰嘉蓉蓉宛然一笑,牽起奉天奴奴的小手就往白虎走去。
白虎溫順的趴了下來。抓著它的毛發(fā),小丫頭很輕松的就爬了上去。
姐妹倆一前一后的曲腿坐在白虎背上。那真的得叫坐,白虎太大了,根本沒法騎。
“速度會很快哦,妹妹一定要抓好!”辰嘉蓉蓉一邊叮囑道,一邊用藕臂攬住了奉天奴奴的腰肢。
“嗯!嗯!奴奴準(zhǔn)備好了,姐姐,我們出發(fā)吧!”小丫頭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說道。
眼見白星幕使了個眼色,御子妻御子晴點頭會意。
下一秒,隨著一陣勁風(fēng)刮過,那只巨型白虎宛如騰云駕霧一般,一躍便是千米!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白色的身影,已在天際....................
巨大的氣流吹的院中女子裙擺飛揚,眾女紛紛按著裙子,護起了那飄揚的發(fā)絲。
“果真威猛?!卑仔悄凰α怂ξy的頭發(fā),感嘆道。
不想?yún)s見兩個白點飄來。御子妻御子晴雙雙落于白星幕的面前,那神情,似乎有些尷尬。
“誒?不是讓你們護著點嗎?怎么又回來了?”白星幕好奇道。
姐妹倆互視一眼,氣餒道:“夫君,那白虎腳力實在太快。我們.......我們跟不上....................”
話音剛落,眾人目露驚駭,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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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慶典舉行。
凡谷中門人,弟子,百姓,能到場的,都到了。
獸王山莊外的空地上,人山人海。大伙都是來參加祭靈盛會的。所謂祭靈盛會,并不是傳統(tǒng)的那種祭祀儀式。
白虎七星陣前天就已經(jīng)在白虎湖點過了。當(dāng)然,這次并沒有放什么貢品。因為萬越謙知道,白虎不會去的,放了也是白放。
那所謂的祭祀不過是做做樣子,迷惑當(dāng)?shù)匕傩盏摹?p> 真正的重頭戲,乃是今日的祭靈慶典。
萬越謙作為獸王谷谷主,當(dāng)場宣布了一件事。將每年的六月十五日,定為祭靈日。慶祝獸靈誕辰。
谷中百姓皆乃獸靈信徒,自然滿心歡喜,強烈支持。而知道真相的那一小部分人,更是欣喜若狂。
他們不斷的將目光鎖定在那位站在蒼龍王身側(cè)的仙子,眼神中,滿是憧憬。
慶典一共分為三個階段。早上祭祀宗廟,中午祭靈盛會,晚上歌舞酒宴。
祭祀宗廟依舊是原來那套。白星幕一行皆為訪客,僅是在旁觀禮。而中午的那場祭靈盛會,最是新鮮。主要分兩個大的項目。第一個項目,就是動物競速。第二個,就是狩供。說白了,那就是一場狩獵比賽。
獸王谷嘛。百姓皆以狩獵采集為生。如今,雖然已經(jīng)形成了產(chǎn)業(yè)化。
肉皮動物皆為家中圈養(yǎng),草藥也是批量種植。
但若有閑暇,谷中百姓還是保持了外出打獵的習(xí)慣。他們家中多有馴養(yǎng)猛禽走獸。
而這些猛獸,自然是幫助打獵用的了。
不錯!這祭靈盛會,就是比誰在既定時間中,捕獲的動物,最大,或是最好。
捕獵手段并無限制,助獵的動物,也是萬物皆可。
一時之間,各種猛獸,猛禽,豁然出現(xiàn)在了場中。
隨著萬越謙的邀請,白星幕一行上前檢閱。谷主親自介紹,乃最高禮遇。而因為受邀之人乃是蒼龍王的關(guān)系,一眾百姓倒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白星幕其實只是一個幌子,萬越謙真正恭敬的對象,其實是那白虎之主,已受封,圣天白虎蕩魔元君仙號的辰嘉蓉蓉............
這下,一行人可是開了眼界。在世人眼中,幫助狩獵的無非就是各類獵犬。少一些的兩三條,多一點的幾十條的也有。
可這獸王谷中的助獵動物,卻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體型小一些的,中原豺,西北狼,雪域銀狐。偏大一些的金錢豹,雪豹。再大一些的,似西北虎這種猛獸,竟然也有。
看著那體型巨大,光是坐在那里,都有一人來高的黑色生物,奉天奴奴更是驚嘆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哇!??!哥哥!你看!大狗熊誒??!”小丫頭又興奮又害怕,躲在白星幕的身后,小手指著那只神情憨厚的棕熊跳腳喊道。
“公主莫怕,大黑不傷人?!蹦堑茏訐嶂匦芗贡痴f道。
“啊嗚吼~~...........”那頭棕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奉天奴奴被它那憨厚模樣逗的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你好臭??!哈哈哈!”
耳聽聞自己被公主嫌棄,那棕熊倒也沒有生氣,四腳著地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身子。
“呵呵呵,谷中這些走獸皆為家養(yǎng)。若無飼主命令,絕不會擅自行動,更不會冒然傷人。還請公主放心?!比f越謙笑意融融的說道。
“嗯,確實訓(xùn)練有素?!卑仔悄稽c頭道。
“若公主有意,可以給大黑喂些吃的,它很聰明,最是親近人類?!蹦堑茏有χf道。
“真噠??”安寧公主聽完,兩眼放光,隨即仰起俏臉,似哀求般的看著白星幕。
白星幕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小丫頭見狀一陣歡呼,連連嚷著:“來來來,拿東西來!本宮要喂喂看!”
只見,那獵戶從腰間解下一個蜜罐,雙手遞了過來。
奉天奴奴用小手將那蜜罐捧住,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大黑的面前。
因為緊張,奉天奴奴甚至忘了將那蓋子揭開。卻見大黑伸出厚實的熊掌,那指甲靈巧的一挑。蜜罐的蓋子就這么輕易的被掀開了。
緊接著,大黑將那碩大的熊腦袋埋了進去,伸出舌頭津津有味的吃起了蜂蜜。
“哈哈哈!哎喲,別搶,你慢點兒?!狈钐炫β暼玢y鈴,看著她那天真的模樣,場間眾人,紛紛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參加狩獵的一共有百人整。白星幕一行從頭到尾看了個遍。說來也好笑,一邊是禽獸散發(fā)的粗狂氣息。而另一邊,卻是一眾仙子的體香,醉人心脾。
一邊是看著平時難得一見的飛禽猛獸,而另一邊,則是欣賞著比奇珍異獸還要罕見的九天仙女。兩邊人也算是互相飽了一次眼福...............
眼見那百人狩獵組,皆是整裝待發(fā)。天空中,卻是聽聞,鷹啼長鳴于空。
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海東青,從半空中疾馳而落。惹得場間飛禽忽起一陣躁動。
各個鷹把式更是廢了好大的勁,才將自家猛禽安撫了下來。
“阿甜?”御子妻微微皺眉道。
一眾谷中弟子本是有所警戒,卻被萬越謙出手阻止。他朗聲道:“此乃娘娘之物,爾等無需驚慌!”
海東青,萬鷹之神。整個中原,只有北域山脈特有。而北域山脈又很長,橫跨北方四州,可這海東青,卻是獨獨只生活在緯度更高一些的利州區(qū)域。
這種矛隼很是怕熱,一般不會離開冰雪之地。既然海東青突然出現(xiàn)在獸王谷,就只有一種解釋,它的飼主,就在附近。
而放眼中原,有本事,有條件馴服這種猛禽的,也就只有寒霜閣一脈了。
畢竟,閣中女子功法特殊,凡習(xí)寒天境的女子,內(nèi)息幽寒。故而無懼嚴(yán)寒,不怕酷暑。也就只有那冰冷的內(nèi)息,才能幫助這種怕熱怕到要死的猛禽,調(diào)劑體溫了。
果不其然,隨著御子妻玉手表面結(jié)出厚厚冰套。那海東青剛好精準(zhǔn)的落在了那玄冰手套之上。
那利爪純白,指甲深深的嵌進了玄冰之中。看的萬越謙目露驚駭,嘆道:“竟是玉爪...............”
眾人聞言,皆朝那鷹爪看去,果不其然,那鷹爪健碩,白皙如雪................
海東青有很多種:秋黃,波黃,三年龍,玉爪。其中,玉爪最為珍貴,幾十萬只里也出不了一個。
獸王谷算是以奇珍異獸見長的地方了??扇绱松聱棧麄冞@里不光沒有,而且,絕大多數(shù)人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萬越謙由心而發(fā),朝著御子妻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娘娘,我等開眼了?!?p> 御子妻矜持一福,作為還禮。
白星幕微微一笑:“怕是這孩子見場面空前,也想來湊湊熱鬧?!?p> 眾人聞言,紛紛欣然一笑。
“不如讓阿甜也參加吧??此苷倚┦裁礀|西回來?!狈钐炫d趣濃濃的說道。
眼見得到了白星幕的首肯,御子妻微微的嘆了口氣,將小嘴湊到阿甜的腦袋邊上,小聲的說了幾句。
緊接著,阿甜展翅,只是一瞬,那身影已在千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