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山中基地
“它還沒死?。俊蓖鮿奏?。
“從它表現(xiàn)來看,這類喪尸很特殊,生命力頑強,具備一定智商與自我意識?!绷_柯從腦子里搜刮出稀缺的設(shè)定資料。
女人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被轟得破碎的口器再次顫動起來,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它開始變形。
脖子撕裂開來,露出一根暗紅色的猙獰脊柱,并且迅速拉長,直至兩米。
人類的面部特征全部消失,一顆宛如蜈蚣的頭顱占據(jù),但軀干還保留著一雙手臂一雙腿腳,只不過佝僂著行走,像個駝背的老太婆。
“嘶——”
它發(fā)出尖銳的嘶鳴,長長的脖頸飛舞而來,張開巨口。
“看來還會變形,進(jìn)入第二形態(tài),說不定還會使用武器呢?”羅柯在給他們透露情報。
砰!砰!
子彈出膛,卻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也能使它難以靠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救……我!”
“啊啊,這還有!”
一輛大巴車突如其來地劇烈晃動,里面的人瘋狂擠壓,好些人從窗戶直接翻出來,一時間哭鬧聲不絕于耳。
探照燈的照耀下,隱約可見一個男人的口中冒出觸手,把一個老人的腦袋含住,利齒刺破頭皮,注入病毒。
司機的反應(yīng)還算利落,果斷打開車門,讓人們逃出。
“不好,又有喪尸來了!”王勛瞅著山路,發(fā)現(xiàn)有零零散散的喪尸踉蹌跑來。
其實他并不知道,這幾個喪尸只是漏網(wǎng)之魚,來的其實是一個不小的尸潮,但絕大多數(shù)被奇行喪尸給阻擊了,同化了大半后驅(qū)使它們離開。
若是沒有羅柯,若非這群人還不錯,他們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羅柯從王勛手中拿過散彈槍,反方向握住,幾步上前,當(dāng)作棒球棍,用力揮舞砸在女人的蜈蚣腦袋上。
挨了第一下,女人有點懵,向側(cè)方一個趔趄直接栽倒。
它開合鋒銳的牙齒,修長的脖子朝羅柯蜿蜒沖去,并且噴出腥綠色的液體,酸臭無比,顯然具有強腐蝕性。
羅柯一個低腰躲過,槍握把一次次掄擊在蜈蚣腦袋上。
女人更加迷茫了,自己明明預(yù)判了他的走位,怎么總是被他躲開,總是被他反手擊中?
它想爬起來,羅柯一腳踹在它胸口上,把它踩在地上使勁打。
敲擊聲從清脆變得沉悶,最后黏糊糊的。
蜈蚣腦袋從硬朗到凹陷,再到徹底破碎瓦解。
而散彈槍的握把處儼然出現(xiàn)了很大的裂口,但羅柯手掌卻完好無損,一點皮都沒破。
它死了,但為了保險起見,羅柯還是一把火把它燒得尸骨無存。
那輛大巴車上的人幾乎都下來了,被喪尸咬了的老白卻無所畏懼地沖了上去,將死之人能夠爆發(fā)的力量很可怕,他竟然不顧疼痛,一把抓住男喪尸的口器,另一只手提著一把殺豬尖刀硬生生把它斬首了!
鮮紅染遍車內(nèi),老白看著滿是傷口的左手,露出釋懷的笑。
被咬頭的老人也沒救了,倒在地上直哆嗦。
“小心!”站在車門口的羅武忽然大喊。
老白一驚,低頭發(fā)現(xiàn)斷首的口中竟然爬出一只極度惡心的變異大蟲子,正對著他襲來。
老白大致能猜到被這家伙寄生的后果,但又不希望其他人被感染,于是將心一橫,猛撲過去,準(zhǔn)備用自己的身軀壓住大蟲子。
這種犧牲精神讓無數(shù)人捂臉感動,但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可奈何。
啪!
一只大腳踏下,大蟲子被一腳踩爆,汁水四濺。
羅柯從窗外跳入,精準(zhǔn)地將其踩死。
“大叔,精神可嘉?!彼麑习仔α诵?。
老白有點愕然,搖搖頭,“多謝你幾次幫忙了,隊伍里有會長、王勛和你,我死了也放心了?!?p> 老白在唐人街也是個很有威望的角色,見多識廣、熱情待人,算是大家心中領(lǐng)袖之一。
忽的,他踉蹌地倒在座位上,體溫失常,瞳孔急劇收縮與擴張,意識瀕臨崩潰。
眾人皆悲傷地抬起頭,知道老白撐不住了,病毒即將占據(jù)他的軀體。
“羅柯,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變成那些玩意!”老白沙啞地說道,最后看了一眼滿是星辰的夜幕。
“走好?!绷_柯扣動扳機。
砰!
……
三輛大巴車在起伏的山間公路行駛,時不時有幾頭喪尸從路邊沖出,被撞得散架。
領(lǐng)頭大巴車的車頭早已是血肉模糊,縫里還卡著一條雪白的大長腿。
在兩邊的森林中,兩百奇行喪尸正在護(hù)衛(wèi)左右,順便咬幾口運氣好碰見它們的野獸。
羅柯只留了這么多數(shù)量,其余的被他驅(qū)散了,都跟著他沒啥用,還不如到紐兒約去感染T喪尸。
他們再次出發(fā),朝著未知而去。
在出發(fā)之前,羅柯讓羅武把人都給召集了下來,他挨個觀察每個人的狀態(tài),確認(rèn)沒有馬基尼喪尸潛藏其中后,才允許發(fā)車。
對他而言這種喪尸雖然不強,但耐不住這群同胞老鄉(xiāng)容易遭到背刺。
路上逐漸安靜,車隊進(jìn)入了深山,這里別說喪尸,平時連人都少見。
度過了一個驚悚恐怖的夜晚,先是巨怪打架,再是喪尸襲擊,然后是菊花嘴喪尸背刺。
誰都沒有睡好,所以清晨的車內(nèi)無比寧靜。
“你去睡會兒,我來開?!备瘪{駛的王勛對司機說道。
三輛車同時停下,都在交換駕駛員,萬一沒栽在喪尸口中,反而一車人被疲勞駕駛害死。
“喝點水。”過道另一邊的少婦白凈給羅柯遞出一瓶水。
她身旁的小女孩正在沉沉睡去,眉頭緊皺,可能是在做噩夢。
“謝了。”羅柯本想拒絕,但看見是快樂水后,還是接下了。
感謝吞噬進(jìn)化沒有剝奪他的基礎(chǔ)感官,不然要失去多少快樂啊。
“孩她爸呢?”羅柯跟她閑聊起來。
“在國內(nèi),聽他說那邊一切安好,出入管理很嚴(yán),”白凈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回道,“我?guī)Ш⒆舆^來旅游,沒想到卻遇見了這么可怕的事情?!?p> “你們一家會團圓的?!绷_柯安撫道。
吱——
才跑了十分鐘,王勛就踩了急剎車,三車人都一個哆嗦驚醒。
“怎么了?”羅武問道。
王勛指了指前面的一個牌子,“前方是管理區(qū)?!?p> “駐軍基地?”羅武說道,“前幾天我一里面的朋友告訴我,這里的軍隊在災(zāi)難前就已經(jīng)調(diào)走了,當(dāng)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保護(hù)傘真是手眼通天啊?!?p> 不愧是個商會頭子,有頭有臉的朋友不少,得知的內(nèi)幕也不少。
“沒有退路,我們身后可能跟著尸潮,只能往前走,”羅柯輕笑一聲,“還能到基地里搜刮一番,剛才不是說車快沒油了嘛?而且咱們彈藥也所剩無幾?!?p> 幾人眼神交流,同意了羅柯的說法。
車隊繼續(xù)行駛,很快就翻過兩千多米的山頭,在半山腰出現(xiàn)了圍墻與哨塔,但放眼望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