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蘇綰綰幾乎是被疼醒的,她眉頭輕輕蹙起,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腳腕。
針扎的感覺傳來,蘇綰綰白皙的腳腕上,還殘留著干枯的血跡。
她喘息著,終于移動了起來,鬢角被汗水打濕,蘇綰綰靠在床上,手臂幾乎沒了知覺。
她臉色蒼白如雪,唇瓣更是失了血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唇瓣的布條被取走,縱是如此,她也沒了絲毫力氣。
只能頹然的靠在床頭,猶如開到荼靡的花兒,那種即將頹然的美,糜麗到讓人心驚。
有動靜傳來,蘇綰綰偏過頭,聲音有些沙啞,“幾時了?”
并沒有人理會,蘇綰綰這才注意到,伺候她的宮女換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宮女張了張嘴吧,指了指空蕩蕩的舌頭。
蘇綰綰瞳孔一縮,最終苦笑著躺在床上。
宮女端著盆,為她清洗腳腕上的血跡,蘇綰綰被疼的身子一個哆嗦,她緊緊閉上眼睛,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滾落。
最終抵不住疼痛的侵襲,痛吟出聲,宮女連忙跪地,無聲的比劃著手勢。
蘇綰綰苦笑,微微側開頭,“我沒事,”她聲音暗啞。
隨即閉口不言,宮女等了一會兒,不見吩咐,繼續(xù)為她小心的清理著傷口,然后裹上布條。
隨后,她感覺身子被移動,她微微合上眸子,任由啞巴宮女動作。
直到全部清理完,啞巴宮女才行禮退下。
蘇綰綰身后被墊了個靠枕,安靜的坐在床榻上。
她依舊是被綁縛的狀態(tài),只是過一會兒,啞巴宮女就來喂她喝點水,然后定時給她喂飯。
讓蘇綰綰感到難堪的是,她幾乎連如廁,都沒有任何自由。
這樣窒息的生活,蘇綰綰幾乎瘋狂,可最后,她都忍了下來。
直到晚間,燕修桀再次到來,這一次,她解開腳鏈的另一邊,將她抱起,來到了殿外。
他的頭靠在蘇綰綰肩膀上,“看,夏日的夜色,還是很美的?!?p> 蘇綰綰偏頭不去看,燕修桀輕笑,拉了一下蘇綰綰的腳鏈,“朕要你看。”
蘇綰綰吃痛,眉頭下意識皺起。
燕修桀強硬的搬過蘇綰綰的頭,“朕讓你看,怎么不聽話呢?!?p> 他說著狠狠地拽住鏈子,“不聽話呢綰綰。”
“唔,”蘇綰綰能悶哼出聲,她由于疼痛眼角微微緋紅,這種脆弱的美,燕修桀看的心情很好。
他就這樣,抱著蘇綰綰坐了許久,直到,蘇綰綰再次被他拽住腳鏈,“回去了,朕的綰綰,能自己走吧?!?p> 蘇綰綰被放到地上,幾乎剛剛落地,就軟倒在地上。
這座宮殿,似乎除了他們,再無旁人,寂靜的有些可怕。
蘇綰綰顫抖著身子,幾次想要站起來,可渾身痛的她幾乎已經麻木。
燕修桀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欣賞著她狼狽的樣子,“綰綰,后悔嗎?”
蘇綰綰輕笑,“不?!?p> 燕修桀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他狠狠拉住鏈條,“真不乖。”
蘇綰綰從喉嚨里,發(fā)出忍痛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