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本事?!?p> 譚絕一桿長槍駐地,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驚訝,但很快又轉(zhuǎn)為興奮,目光火熱的看著王軒,舔著嘴角說道:
“不愧是傳說中的隱世宗門,這天賦確實離譜,就是不知一槍刺穿你心臟的時候,聲音會不會好聽一點?!?p> 王軒目光一寒,直射一臉扭曲的譚絕。
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天之驕子,站立在大武國年輕一輩的巔峰,為什么心態(tài)還如此扭曲?
難道這就是恃寵而驕?
沒興趣去思索譚絕的過往,王軒一桿長槍朝譚絕掃了過去,很快三人又對王軒形成了包圍圈。
王軒槍法漸漸變化。
收起天崩式和無影式,他開始竭盡全力的防守,因為面對的是三個人,他又不得不提升出槍速度。
《啟蒙槍法》本就有不少追求防守和速度的,這時候也被他逐漸吸納到招式中。
他想借三位宗師的壓力,來實現(xiàn)槍法的突破。
“小子,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居然妄圖同時挑戰(zhàn)我們?nèi)齻€人,我告訴你,即便是我一人,你都沒可能戰(zhàn)勝?!?p> 苗庭生嗤笑著,又加快了出刀的速度。
馬競一手劍光飛舞,他雖然一言不發(fā),看起來不善言辭,但出手的狠辣卻一點也不遜色于另外兩人。
這也讓王軒迅速險象環(huán)生。
他畢竟修煉時間短,只有十三變境界,雖然在青云谷主的打磨下,對境界的運用有所提升,但同時對付三個人還是太勉強了。
十余招后,王軒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這號稱武宗三杰的三個人,都是大武國最頂尖的天才,他們師出同門,配合也遠非路人聯(lián)手可比。
一槍逼退前面譚絕的槍,然后以槍鐏當槍頭,抵擋后面苗庭生的刀,最后只能往旁邊躲去,避過馬競的劍。
王軒神情凝重,看向三人的目光充斥著興奮。
夠強,才是合格的對手。
“思量,我們聯(lián)手吧?!蓖踯幒鋈徽f道。
“好?!?p> 暮思量沒有多說,直接拔出了手中的紫柄長劍,然后帶著一縷寒光刺了過來。
“我倒想看看,你的劍法有何玄妙?”
馬競臉上難得生出幾分變化,然后轉(zhuǎn)身朝暮思量一劍刺了過來,那劍光在剎那間綻放,招式赫然蘊含著十五層變化。
暮思量抖了個劍花,招式也瞬間生出十三層變化。
王軒神色一定,又是一槍朝譚絕刺了過去,至于暮思量和馬競的對決,他一點都不擔心。
同時面對苗庭生和譚絕,他依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但已經(jīng)沒有那么險象環(huán)生,只是打的很狼狽。
譚絕一槍刺來,槍影連綿成一條線,封住了他的左右退路,并且有直取王軒心臟的意圖。
于此同時,苗庭生向前沖鋒,一招迅猛無比的刀法朝王軒砍了過來,一陣刀光閃爍,地上的青草直接被劃出一條線。
只是他快,王軒更快。
他先是槍鐏往后擋,借著天命圖卷帶來的視野,他沒有回頭卻像回頭一樣的精準,準確無誤的攔截下苗庭生的刀法。
同時,借著刀法的沖勁,他以更快的槍法刺向譚絕。
‘咻!咻!咻……’
一陣槍影閃爍后,譚絕再次被避退,一招一線天的槍法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苗庭生眉頭緊皺起來。
憑借聲音和氣感,武者確實可以判定一些看不到的招式,但像王軒這樣頭也不回,還如此精確無誤。
他自認是做不到的。
這種天賦,簡直好到連他也羨慕嫉妒,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憤慨。
另一邊,譚絕的臉色也算不上好。
他們兩人聯(lián)手,雖然看似占據(jù)上風,但實際上卻沒討到好。
王軒出槍的速度太快,而且力量很強,他想要抵擋容易,但要再進一步,卻是困難重重。
因為王軒出槍更快。
他的槍法還沒醞釀好,對方的招手就會打過來,如此反而會落入頹勢。
‘轟隆隆……’
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仔細一聽,聲音來自西南方向,定睛一看,發(fā)出聲音的是一道奔走的身影。
賀山主。
他在全速往這里趕路,居然發(fā)出了奔雷之音。
苗庭生臉色大變,怒斥道:
“卑鄙,你們居然還是通知了朝山宗,不講江湖道義,難道你們不知道賀山主一旦到來,會引發(fā)多大的風波嗎?”
“愿聞其詳。”王軒冷笑著說道。
苗庭生憤恨的說道:
“朝山宗子弟分散天下,武宗吞并朝山宗乃大勢所趨,他出現(xiàn)在這,武宗吞并朝山宗必然受阻。
紛爭一起,做不成朋友,朝山宗就只能自取滅亡。
這是徒增大武國的內(nèi)耗,影響國力?!?p> “張口就是國力,難道武皇是想發(fā)動對周邊各國的戰(zhàn)爭嗎?”王軒冷聲問道。
苗庭生張了張嘴,但察覺到這是在套話,又趕緊閉嘴。
他目光含恨的看著王軒,又看了看飛奔而來的賀山主,一時間頭皮發(fā)麻。
很快,一縷寒光在其眸中閃爍,苗庭生低沉的厲聲說道:
“本來就沒想讓你們活著離開,他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一位宗師戰(zhàn)力而已,大不了之后我們多出點力。
李老,賀山主就交給你了。
武宗吞并朝山宗的事情,不能因為這些人而受影響。”
“嗯。”
霜白老者第一次發(fā)出聲音,透漏著滄桑的氣息,那有些黃濁的眼睛,也綻放出幾絲亮光。
他緩步朝賀山主來的方向走去。
“一刀,一劍,一槍,哪來的小賊,居然敢殺我朝山宗的太上長老?”賀山主遠遠的咆哮道。
苗庭生嘴角露出幾分冷笑。
他都懶的搭理賀山主,因為霜白老者乃是宗師極盡的武者,若非氣血不足,突破到大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由他出面,賀山主沒有生還的道理。
“人皆有血氣,你信不信,即便賀山主今天死了,朝山宗也不會因此向武宗屈服?”王軒冷聲質(zhì)問道。
“如果你見慣了生死,從死人堆里一次次爬出來,你就會知道,所謂的不屈服,不過是因為還不夠疼?!?p> 苗庭生露出幾分神經(jīng)質(zhì)的冷笑,然后看向譚絕,說道:
“殺,不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