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如今的葉錦書已然成為了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溫若言也在蕭默的教導(dǎo)下收斂了心性,現(xiàn)下與蕭初淮一同打理著蕭家瑣碎的事務(wù),也沒時間再去找葉錦書的麻煩了。
鐘不疑則安心修煉,時不時跟著蕭子策師徒四處游歷。
唯一不同的是金睿,年關(guān)一過,他就被叫回了金家。
聽說是金家掌管的地界金陵城出了些亂子,金家的那些人管不住了,這才急急忙忙的把金睿叫了回去。
【金家】
金睿轉(zhuǎn)著手里的茶盞,聽著臺下爭論不休的各位金家長老們,心情愈發(fā)的煩躁。
終于,金睿將手中的茶盞摔下了臺階,巨大的破碎聲使原本爭吵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各位吵了這么久,可想出來好的辦法了?”金睿揉了揉眉心。
這幫人在下面嘰嘰喳喳的吵得他頭痛。
那些長老誰也不敢說話,大殿里頓時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
“既然什么也沒想出來,那你們剛才在吵什么,嗯?”
金睿說話的時候明明是面帶笑意的,可其他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笑意,只覺得金睿此時的言語中充滿了不耐煩與威脅。
“家主,我們......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币晃簧阅觊L些的老者走出來說到。
“我們派出去的弟子傷亡過半,逃回來的弟子大多都已心智失常,要么就是武功全失,我們實在是不能再折損人馬了啊?!?p> “是啊,是啊?!逼渌烁胶偷?p> “對方的來歷摸清了嗎?”金睿并沒有把眾人的請求放在心上。
“尚不明確,只知道他們均以黑袍覆身,面部被一股黑氣籠罩,看不清面容。他們招式詭異,不屬于任何一個門派,我們的人對上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p> 想到那些幸存回來的弟子的慘狀,他的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恐懼與憤恨。
“他們的手段極其殘忍,回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健全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似乎只攻擊修仙之人,普通百姓只是嚇一嚇,并未傷及性命?!?p> 金睿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傷及百姓性命嗎?可當(dāng)初他們正是接到了山下百姓的求助才派人前去支援的,若是那群人只對修仙之人下手,那當(dāng)初“冒死”上山求助的百姓又是誰?
想到這,金睿突然感到心下一驚,一陣寒意從心底涌來。
若是當(dāng)初上山求助的不是百姓,那這一切就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陰謀。
但讓金睿想不通的是,誰會有本事設(shè)下如此的圈套來迫害金家呢?那些招式路數(shù)奇異的黑袍人又是哪里來的?
想要報復(fù)金家的無非就是之前被并吞的那些小門小戶,但他斷定那些廢物沒這么大的本事,不然也就不會被并吞了。
那到底是誰?
金睿遲遲沒有說話,底下的人也不知道金睿在想什么,沒人敢出聲打擾。
良久,剛剛說話的那位年長的老者猶豫的開了口:“不如我們向蕭家請求增援吧,到底也是你的師門,想必會出手相助的?!?p> 金睿沒說話。
他們都知道金睿愛面子,怕是不肯求助于蕭家,正當(dāng)他們想再勸勸金睿時
“先派人去城內(nèi)接應(yīng),能救回來一個是一個?!苯痤0欀疾粣偟?,“蕭家那邊,我親自去一趟?!?p> “家主英明?!?p> 【蕭家】
葉錦書正與鐘不疑在浮生殿釣魚。蕭子策在浮生殿的后院養(yǎng)了一池的鯽魚,魚養(yǎng)了沒幾天,但數(shù)量卻日益減少。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是他的好徒兒帶著她的好朋友把魚釣上來給烤了。
這可給蕭子策氣的不行,主要是那魚的確是養(yǎng)來吃的,但是蕭子策還沒等給魚養(yǎng)大吃掉,魚就已經(jīng)要沒了。
“葉錦書你給我站那!”
“我才不。”葉錦書原本還在美滋滋的吃著烤魚,突然聽見蕭子策的聲音傳來,嚇得她拉著鐘不疑撒腿就跑。
想到上次葉錦書偷吃被蕭子策抓到,罰她抄了五十遍心法。
“不就是吃了你幾條魚嗎,我賠給你就是了。”葉錦書大喊道。
鐘不疑被拉著一邊跑一邊笑,手里還不忘拎著剛才釣上來的魚。
“你那是吃了幾條嗎?半個池子的魚都沒了?!敝灰娝暮蟛垩揽┛┲豁?。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珍惜品種,你就這么給吃了?”
“我這不是兩個人吃嗎......再說了,你一個鯽魚分什么品種?”
葉錦書拉著鐘不疑都已經(jīng)跑到殿門口了,在邁出最后一腳的瞬間她們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
蕭子策從兩人的身后悠悠的走了出來,手上還有剛剛消散的定身訣。
蕭子策笑意幽幽的看著葉錦書。
“別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你吃我的魚之前就應(yīng)該想到這個下場了?!?p> 忘了還有這一招了,這下可慘了。
“正好我這浮生殿缺個守門弟子,你們兩個就在這守一天的門吧,順便好好反省反省?!?p> 說完,蕭子策不管葉錦書在身后如何的求饒認(rèn)錯,頭也不回的走進(jìn)了殿中。只留她們在那垂頭喪氣的“守門”。
“師傅!師傅我錯了師傅!”
臨近黃昏,兩人早已饑腸轆轆,站的時間太久導(dǎo)致兩人的腿都酸疼的很。
“早知道就再多吃兩條了。”葉錦書憤憤不平的說到
“那你師傅估計就不止是讓我們守門這么簡單了。”
鐘不疑有些無奈,她現(xiàn)在就盼著一會她師傅來給蕭子策送公文的時候能給她順手救回去。
就在兩人各自做打算的時候,一只小飛蟲落在了葉錦書的身上,她抬手便拂去了小飛蟲。
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她的定身術(shù)解了?一旁的鐘不疑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兩人四處張望,以為是蕭初淮或者是蕭默來了。
“別找了,我解的”蕭子策從兩人身后緩緩走出來。
今天的他竟然一反常態(tài),穿上了他那身壓箱底的掌門禮服。
葉錦書還記得之前曾問過蕭子策,為什么不見他穿掌門禮服,他當(dāng)時解釋道這身一副穿起來麻煩的很,而且也不舒服,束手束腳的,若非重要場合他是不會穿的。
葉錦書第一次見他穿還是在拜師大典上。
“隨為師去趟大殿,你師叔那出了點事,傳了信來找我們過去?!?p> 他又轉(zhuǎn)身看向鐘不疑
“你也一同去吧,你師傅也在那?!?p> “是,師傅?!?p> “是,掌門。”
到了大殿,金睿竟帶著兩位長老坐在里面,蕭初淮與溫若言也在。
鐘不疑看見蕭初淮之后便跑到了他的身后。路過金睿身旁的時候還不忘拱手道:“見過金掌門?!?p> 看到鐘不疑如今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金睿哭笑不得。
“多日不見,小師妹怎么還與我生分了呢?”
說罷還想站起身來去拉住鐘不疑。
“咳咳?!?p> 蕭默輕咳了兩聲提醒金睿注意點身份。他旁邊的兩位金家長老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金睿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坐在了座位上。
“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蕭子策說,“金家打算怎么辦?”
“什么事???”葉錦書小聲嘀咕道。
“我聽我?guī)煾嫡f,好像是金家管轄的區(qū)域遭道神秘人的迫害,金家損失慘重呢......”鐘不疑悄悄的湊到葉錦書的旁邊說到。
“自然是先將城里的弟子就出來?!苯痤;卮鸬?。
“師兄,那些黑袍人的身份可摸清楚了?”蕭子策對蕭默說到。
早在蕭默傳信給他時就已經(jīng)向他說明了情況,他當(dāng)時的回信里寫著讓蕭默先去調(diào)查黑袍人的身份。
蕭家有著一座巨大的藏書閣,四海八荒所有的珍稀古籍都有所收錄。
蕭默就是在那里查到了黑袍人的來歷。
“記載黑袍人的古籍損壞了大半,只知道他們曾來自于上古神界?!?p>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神界?神界不是早已在上古大戰(zhàn)中隕落了嗎?”
“神界與仙界無冤無仇,為何要大肆屠殺仙界眾人?”
“我曾聽師傅提起過?!笔捵硬哒f,“當(dāng)年的上古大戰(zhàn)中神界并非隕落,而是被眾人封印了起來。”
蕭子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頭緊皺,他看了一眼蕭默,對方則是回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而且在當(dāng)年的上古大戰(zhàn)中,神界與仙界本就是兩個陣營?!笔捘瑢Ρ娙苏f。
“那這一次神界是來復(fù)仇的?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仙界會同神界決裂?他們不是被封印了嗎?”金睿不解的問道。
“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封印無人加固自然也就松動了些。難免會有人鉆了空子。”蕭默回答說。
“不管此次神界欲意何為,金陵城中的弟子總歸是無辜的,蕭家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們救人的?!笔捵硬邔痤Uf到。
“那就有勞蕭掌門了?!?p> 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金睿等人也沒再多留,連夜便趕回了金家,等待第二天與蕭家聯(lián)合救人。
金家的人走后,蕭子策開始安排下山救人的事。原本蕭子策是想親自帶人去的,可卻遭到了蕭默的極力反對。
“師弟你不能去,蕭家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我來帶一小隊人先去金陵城探探實力。”
蕭子策剛想出聲反駁,就被他打斷了。
“神界眾人實力莫測,若是我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人來支援我們。”
“我也去!”一直默不作聲的溫若言突然出聲道。
“師傅在哪我就在哪,是吧師兄?!彼酶觳餐绷送闭驹谝慌缘氖挸趸础?p> “弟子也是?!笔挸趸锤胶偷馈?p> “胡鬧?!笔捘行﹦优捌饺绽镉芍銈円簿土T了,這么大的事情能任由你們胡鬧嗎?那金陵城如今是個什么地界,你們?nèi)ツ撬退绬幔俊?p> “那師傅又為何執(zhí)意要去?師傅也知道那金陵城兇險異常,黑袍人將那里圍得水泄不通。若是師傅對上了神界的人,又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
溫若言說著說著竟紅了眼眶。
“若是師傅有了什么意外,你讓我......我和師兄怎么辦?!?p> 眾人沉默了,溫若言說的沒錯,若是他們對上了黑袍人又有幾成機(jī)會能逃生?那些黑袍人對待修仙之人極其殘忍,就算是蕭默恐怕都難以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他們。
下面的人開始動搖。
趁此機(jī)會,溫若言與葉錦書幾人請求隨蕭默一同前往金陵城。葉錦書是因為不放心鐘不疑才跟去的,奇怪的是蕭子策居然也沒攔著。
蕭默見木已成舟,嘆了口氣走到溫若言的面前盯著她,欲言又止。
就這樣,由蕭默,蕭初淮,溫若言,葉錦書,鐘不疑等人組成的一支隊伍即將前往金陵城。
在大家離開大殿時,蕭子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溫若言,他似乎覺得溫若言對蕭默有一些不同,剛剛的反應(yīng)......似乎大了些。
蕭子策站在原地,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忽然面色一凝,隨后又搖了搖頭。
應(yīng)該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