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p> 暗室中,燭影搖紅。
將周圍石壁上細密的、如細蛇般的古舊浮雕映照得異常清晰。好似從虛空之中伸出的絲絲觸須般,令人望上去便覺得恍惚無力,頭暈?zāi)垦!?p> 而黑暗中,層層噬人的腥風化作一道血紅殘影,在空曠的石梯間急速狂掠而來。
來人的身法顯然極其高深。
不出意料,便是狂刀堂堂主,莊志仞,極擅刀法身法。就是不知道是否也同樣掌握了與馬驚雷類似的虛觸侍能力。
“話說回來…現(xiàn)在都喜歡一個一個送?”
王白歪頭斜睨著腥風襲來的方向,瞳孔旁布滿了粗大跳動的血絲,宛若無數(shù)鐵線蟲般虬結(jié)扭動。
他伸出長舌,舔了一圈干裂的嘴唇,一身嗜血的氣息毫不掩飾,炳若觀火。
“來吧,來的越多越好,好讓我見識一下超凡體系是否有傳聞中那樣強……”
他凝神舉起手中的鬼頭大刀,橫在身前。
源源不斷的陰性內(nèi)勁自心口的毒腺涌入刀刃中,哺食著其中的殘魂,又轉(zhuǎn)化為聲聲慘厲哀怨的鬼嚎。
嗚——?。?!
幾乎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音波,在暗室中不斷回響。
嗤啦?。?!
轟??!
同一時刻,那道凌厲的腥風瞬息間劃破空氣,發(fā)出厚重的音爆之聲,也形成了波紋狀的音波。
王白眼中凝重之色不減,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黑暗中的那道殘影。
“死!!”
只見。
殘影手中陡然間刀光一晃,直接凌空暴踏三步。
下一刻,便裹挾著刺骨的寒意,閃電般狂襲而來。
隱隱間,只能看見那道刀光是微微彎曲的,能夠分辨出是一種游牧民族的彎刀。
那刀身泛著血紅輝光,顯然不是凡物。
還未等王白看清楚持刀者的模樣,一道匹練似的血紅刀光便瞬間席卷全身。
噌!!
轟!??!
“給老子滾開?。 ?p> 王白暴吼一聲,渾身氣血狂震,雙手緊握刀柄,手中如大門般寬闊的鬼頭刀猛地橫劈一刀,與周身盤旋的血紅刀光相碰。
頓時,碎石激射,漫天煙塵揚起。
一聲脆鳴過后,莊志仞臉色狂變,凌空猛然擰轉(zhuǎn)身形,竟硬生生卸下這一刀的力道,穩(wěn)穩(wěn)落地。
忽然——
咔的一聲。
他手中的彎刀猛地碎落滿地。
在鬼頭刀勢大力沉的勁力下,這把形同彎刀的非凡兵器竟當場崩裂成滿地碎片。
“你……”莊志仞看著空蕩蕩的刀柄,忽然說不出話來。
王白也微微愣住了。
不為其他。
而是因為眼前莊志仞的模樣,太過于彪悍。
印象中,身法高強的刀客,向來都是修長且有流線感的體型。
而眼前的猛漢,足足一二丈身形,外漲的肌肉幾乎要將黑袍撐得炸開,眉目間蘊含濃濃的煞氣。
比起霸拳堂主,馬驚雷都要壯上許多,哪有半分刀客的模樣。
“敢問…閣下可是莊志仞?”王白不禁出言確認一遍。
“正是在下?!?p> 莊志仞也是毫不避諱,將殘下的彎刀刀柄丟開。直接擼起袖口,露出其中虬結(jié)成塊的肌肉。只是微微扭動手臂,便輕易牽動起根根粗大的青筋和肌腱。
空氣中隱隱彌漫著灼人的高溫,其中蘊藏的爆發(fā)性力量不言而喻。
“既然刀壞了,那我也就沒必要壓著力道了……”
莊志仞擺出一個詭異的單手手勢,低喃一聲,
“虛觸侵蝕,全開!”
剎那間。
一陣灰光自下而上蔓延開。
就仿佛從地底伸出無數(shù)的灰黑觸手,將他整個人緊緊包裹住一般。
咔噠…
莊志仞的皮膜、皮肉,似乎被一股如霧般的灰光吞噬并腐蝕。
并且,不知借用何種方式,幾乎瞬間將他原本的氣血吸食一空,代替的填充物,竟是那如同灰黑觸手般的不明物體。
恍惚間。
他的身軀再度瘋長一大截,身高幾乎增至三四米高。
忽然——
嗤啦?。?p> 猛地一下,他那彈性早已釋放到極限的皮膚當場撕裂開,從皮下組織中飆出大量黏膩的血漿、和油污的脂肪塊。
只剩下包裹其中的無數(shù)經(jīng)絡(luò)和肌纖維,不斷地溢出鮮血,飄散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小心了?!鼻f志仞似乎絲毫未感受到痛覺,面無表情地擰了擰指關(guān)節(jié)。
仿佛真如同他號令的一般,一股摸不著的灰光縈繞在周身,侵蝕著他的皮膜、血肉,甚至心口的真血。
但相應(yīng)的,他的肌肉也在不斷地膨脹著,像是沒有極限般。
見狀,王白心頭一震,一時間竟感到了強烈的威脅。
他將手中鬼頭大刀咔地一聲插入石板中。
毫不猶豫地催動起體內(nèi)的內(nèi)勁,瞬息間,刺眼紅光自體表浮現(xiàn)出來。
“狂暴?。?!”
言罷,他單腿重重踏地,將石磚砌成的地面踩得粉碎。
嗡…
心口的血液瘋狂輸出,在四肢百骸中運作。冥冥中,仿佛觸碰到了什么屏障,發(fā)出細微的嗡鳴聲。
“來吧,讓我看看我的極限在哪兒…”
王白陰冷道,渾身的神經(jīng)元都在沸騰著,募集起所有能夠觸碰到的肌纖維,急速運轉(zhuǎn)著如今以來掌握的所有功法。
漸漸地,他的拳鋒竟裹住了一層黑色的‘氣’,將毒腺中的氣毒盡數(shù)噴涌出來。
帝鴻生白民
明早考試,通宵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