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房子順利賣出去了,三十萬,比想象中似乎少了一些。三哥那邊說房子比較老舊了,而且出手急,要不上價格,就這還是他費了不少口舌才談妥的。
何啟華也只能認了,又問起爸媽留下的東西搬出來沒有。三哥說都暫時放在峰哥的車庫里,讓他有機會回去再自己找地方。
何啟華掛了電話后,又打給了峰哥,希望峰哥能幫自己好好保管那些東西。峰哥問起了他突然賣房子的原因,知道了個大概后,埋怨何啟華太心急了,也不多查查老家這邊的房價。其它的峰哥也不說了,只是嘆著氣便掛了電話。
何啟華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便在網(wǎng)上查了下。才明白,現(xiàn)在老家已經(jīng)與當初有了很大的變化,房價更是不知翻了幾倍。就自己爸媽留下的那處房子,雖然是老房子了,但少說也能賣個五六十萬,可三哥才給自己打來了三十萬,似乎其中有很大的問題。
何啟華忙又給三哥打去了電話,但對方卻沒有人接聽,一連數(shù)次都是這樣,他隱隱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
這就是兄弟嗎?何啟華氣得渾身發(fā)抖,馬上就準備買車票回老家,必須得讓這個老三把吃掉自己的錢都給吐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顧婉晴的電話也來了,說掛出去的店鋪有消息了,現(xiàn)在就可以與對方見面,如果價格合適馬上便可以辦手續(xù)。
還真是都趕到一塊了,何啟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暫時先不離開,這邊的事更重要一些。至于老三,他跑不了,早晚讓他明白騙自己的代價。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了很多,顧婉晴似乎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何啟華簽字而已。店鋪轉(zhuǎn)讓的價格很不錯,刨去合伙人撤走的部分,自己還能剩下四十幾萬。再加上之前的賣房子錢,何啟華看著手機銀行上顯示的數(shù)字,心中不免有些自豪,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個有錢人。
接下來自然是先把車給提回來。開著全新的BMW,身邊坐著美麗不可方物的情姐,這便是人生巔峰啊!何啟華的嘴角都快要扯到耳根后了,心里就一個字,美。
“阿華,咱們隔壁那家店我已經(jīng)去看過了,和他們也談了幾次,整體我都挺滿意。你什么時候方便也去看看,以后你就是那里的老板了,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顧婉晴坐在副駕駛,聲音柔順地詢問著。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受用了,何啟華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的你的不都是一樣嘛!既然你已經(jīng)看過了很滿意,那么咱就盤下來,盡早裝修盡早開業(yè)?!?p> “我也是這樣想的,擔心拖得時間久了會被別人搶先,所以定金我都付了,現(xiàn)在就等資金到位,便正式把協(xié)議簽了。”
“咱現(xiàn)在不差錢?。 焙螁⑷A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里面的銀行卡上還有接近四十萬的余額呢!
“是??!加上你這四十萬,簽協(xié)議加裝修也就足夠了,我準備這兩天便約他們出來?!?p> 顧婉晴的話音一落,何啟華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些。之前他的那股闊氣是真覺得不差錢了,不過現(xiàn)在聽了顧婉晴的意思,自己身上全部的錢拿出來,似乎才剛好夠而已。他原本以為顧婉晴那邊都談妥了,自己象征性地出個十萬八萬,也就是那么回事?,F(xiàn)在倒好,感覺顧婉晴似乎就是瞄著自己口袋里的錢計算的呢?
不過說出去的話,現(xiàn)在他也不好再反悔。畢竟是生意嘛!前期投資是不可避免的,能在那樣的黃金地段盤下一家店鋪,自己才出四十萬左右,算是大便宜了。只是這剛剛才到手的幾十萬,還沒來得及在身上焐熱,便要與自己說再見了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顧婉晴在副駕駛上一直看著何啟華,也不知道有沒有猜出他此刻的心里變化。反正顧婉晴自己沒有任何表情改變,也不催促,更不曾將視線移開。
在這樣的時候被顧婉晴注視著,簡直是一種折磨。何啟華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塊巨大的巖石壓在身上,隨時都有垮塌的可能。
受不了了,何啟華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眼神都不敢與顧婉晴相撞,探手從口袋里拿出了銀行卡,直接遞到了顧婉晴手上。
“密碼是我的生日倒過來。”
顧婉晴接過卡,眼神終于移向了一邊。
“一會兒我回酒吧,你呢?”
“我還有些事,先送你回去,然后我晚點再過來?!?p> “好??!”
何啟華送顧婉晴回到了酒吧,也許是今天何啟華最后掏錢那個動作真的很帥,下車時,顧婉晴難得主動在何啟華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換做以前,這個動作會讓何啟華很興奮。但今天,他卻只是笑了笑便揮手道別,駕車離開了。
其實什么還有事,都是借口,何啟華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對于突然擁有了一大筆錢,又這么快失去,他很難短時間平衡過來,需要調(diào)整一下。
此時正是酒吧的營業(yè)時間,也許是因為近幾天情姐經(jīng)常不留在酒吧里,所以這個時間段的客人明顯少了很多。顧婉晴走進來的時候,這種相對的冷清感覺,多少還真有些不習慣。
剛回到吧臺前不久,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情姐,最近很忙??!找你還真不容易?!?p> 這個人便是之前在e飲空間門前看到過的那家伙,他是豪哥的人。顧婉晴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沒有答話。
那人并不介意,繼續(xù)說著:“豪哥回來了,他今晚要見你。”
果然是這樣,該來的還是來了。顧婉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喝了口,依然保持著沉默。
“情姐,我勸你還是別想什么有的沒的,豪哥的脾氣你也知道,讓他不開心,這里可能隨時都會是下一個e飲空間。還有那個叫何啟華的,你不希望再見到他的時候,是在西區(qū)公園的湖里泡著吧!”
顧婉晴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手中的酒都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