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詢問水果刀是哪里來的?顧婉晴說不清楚,可能是夜總會包房里的。關于這點警方并沒有從監(jiān)控中確認,一是因為現場光線昏暗,再者監(jiān)控的畫面清晰度也不高,無法判斷何啟華是不是一直握有刀具。
之后警方又詢問了顧婉晴與何啟華逃出夜總會后的情況,特別是現在何啟華去了哪里?
顧婉晴回答說,逃出來后他們都很害怕,擔心豪哥的手下報復,所以就一直拼命地跑,到幾條街外一處在建工地附近才分的手。何啟華說自己殺了人,準備躲起來一陣子,讓自己暫時不要聯系他,然后便丟下自己逃走了。自己是一個人回到酒吧的,心里始終害怕得睡不著,試著給何啟華打過電話,但沒能打通。直到天亮,警察便找到了自己。
負責詢問的警察聽完了顧婉晴的講述,臉上寫滿了憤怒。很明顯是這個何啟華丟下顧婉晴自己逃跑了,這還是個男人嗎?自然而然的,他現在很同情眼前這個女人,愛錯了一個男人,竟把自己攪到了這樣的事件當中。
詢問結束后,經過警方的研究,顧婉晴與天都夜總會服務人員所提供的情況基本對得上。監(jiān)控錄像也清晰記錄下了事件發(fā)生的過程,兇器上留有指紋,犯罪嫌疑人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何啟華。而顧婉晴也算是受害人,不需要對她進行控制。不過為了尋找何啟華,警方還是要求顧婉晴暫時不能離開本市,而且可能會受到警方的一定監(jiān)控。如果何啟華有任何消息,顧婉晴都必須第一時間通知警方,并協助抓捕工作。
顧婉晴辦理完相關手續(xù)之后離開了警察局?;鼐瓢傻穆飞?,她覺得身子輕松了很多,壓抑在心中近一年的故事,就快要有個結局了,她的人生到底是看到了終點,還是找到了新的起點。
西區(qū)很大,但再大也阻止不了消息的快速傳遞。天都夜總會的豪哥死了,而且這件事與西區(qū)情人酒吧的老板情姐有關。不知道是誰最開始傳出了這樣的聲音,不需要多久,常來酒吧的人們幾乎都知道了。
下午酒吧開門的時候,幾乎見不到多少客人,難得的清閑,讓整個酒吧顯得有些凄涼感。服務生們似乎也有意遠離了吧臺,只要不是必須過去,他們都會選擇在某個昏暗些的角落里交頭接耳著。
顧婉晴沒有去管他們,甚至有時候客人點過的酒,她干脆自己送過去。只是當客人發(fā)現送酒的人是情姐后,難免看過來的眼神復雜了很多,不過照比那些不敢來的,這些人已經算是善良的了。
都說墻倒眾人推,當初情姐風光無限的時候,多少人搶著一睹她的光彩。而現在,西區(qū)情人酒吧就像個兇案現場,情姐的美麗真變成了致命毒藥。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里是新聞追蹤。位于我市西區(qū)的天都夜總會,在昨晚發(fā)生了一起嚴重刑事案件,造成一名成年男子死亡?,F公安機關已基本鎖定犯罪嫌疑人,特向廣大人民群眾發(fā)出協查通告。犯罪嫌疑人,何啟華,男,28歲,曾為我市冷飲網吧e飲空間經營者...“
電視機中何啟華的名字,讓本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楚江南猛然瞪大了眼睛,腦子中無數個問號飄過,竟忽略掉了后面報導中的內容。刑事案件?何啟華?不會是剛好同名吧?
這段日子以來,因為莫莉的精心呵護,楚江南的狀態(tài)基本已經恢復了,只是依然很少出門,似乎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關于她的事情,真的好久都沒有再被提起過了,也許他們都是在逃避,不過這樣的逃避并沒有什么不好??墒墙裉礻P于她的故事竟然又出現了,會是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嗎?那個一被提起,楚江南便想吃了對方肉的家伙。
莫莉不知道在廚房中忙碌著什么,所以并沒有聽到這條新聞,楚江南也沒有打算向她去求證。旁邊就是手機,現在的網絡咨詢太發(fā)達了,只要簡單的關鍵詞,想要的不想要的,隨時可以盡收眼底。
“天都夜總會豪哥被人殺了,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地盤被人用刀捅死?!?p> “警方已經鎖定嫌疑人了,男的叫何啟華,是個開網吧的。女的好像叫情姐,一個挺有名的酒吧老板。”
“沒錯,就是因為情姐,我去過她的酒吧,人的確漂亮,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類似這樣的消息充斥著楚江南手機的屏幕,讓他突然猶如石化了一般僵在那里。
“江南哥,晚上我們吃牛排,你想要幾分熟的?”莫莉的聲音自廚房中傳了出來。
楚江南被她的聲音驚醒,才發(fā)現后背已經浸滿了汗水。他現在還哪有心思考慮吃幾分熟的牛排,甚至可能連莫莉到底問的是什么都沒有聽清楚。
莫莉沒有得到楚江南的回答,以為他睡著了,正準備出來看看,卻聽到了一陣突如其來的開門聲。
莫莉緊趕兩步還是晚了些,客廳里已經沒有人,大門敞開著,楚江南似乎連衣服都沒有換便已經沖出去了。
“江南哥,你要干什么去?”
莫莉探頭出去查看,楚江南已經沒有了蹤影,這讓莫莉心中隱隱有了不安。就在這個時候,電視機中的聲音引起了她的關注。
“再播送一次。位于我市西區(qū)的天都夜總會在昨晚發(fā)生了一起嚴重刑事案件,造成一名成年男子死亡...犯罪嫌疑人,何啟華,男...”
莫莉一下子明白了,知道楚江南這是要去哪里。她并沒有追出去,而是頹然無力地坐到了沙發(fā)上。此時她的心情很復雜,復雜得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想要的答案是什么。電話就放在對面的茶幾上,現在就可以打給她,或者就只打給楚江南。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以再三猶豫之后,她選擇什么都沒有做。
盤子里的牛肉還在腌制著,不時會有些許血水從中滲出。原本這樣的一幕讓莫莉總覺得惡心,現在廚房進得多了,食材原始的樣子也不再是那么血性和丑陋了。剛剛清洗好的刀叉就放在旁邊,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上Я诉@無人問津的美味,可惜了...莫莉拿起餐刀,揮手插在了牛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