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劉陽問到;
“父母親都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我無能為力,今后的路不知道還要往哪里走?”王易低聲說著;
“是對生活失去目標了嗎?”
“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面對所以,事后卻發(fā)現(xiàn)就算贏的了世界,親近的人不在身邊,所以的一切仿佛變得不在那么重要了。”
“不,你可比我幸運多了,起碼在修煉方面比我走的更遠,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做為一個老頭子,也總想和人回憶一下過去?!?p> 劉陽說完后,走到里面倒了一杯茶,坐到了茶幾的一邊,端起茶,品了起來。
外面漆黑的夜空,
寂靜無聲,
放下了茶杯,劉陽開始訴說起來:
“你也應該聽說過,我是三十年前來到這的,在這一呆就是三十年。
而在之前的四十二年,卻沒有什么人知道。
我出生在夏國南部的蒙卡行省,那里荒蕪,且地廣人稀,生活在哪里的人都是世代貧窮,每天都要為溫飽問題而忙碌。
自己住在一間十幾平地茅草屋內(nèi),雖然是窮了些,但一雙兒女環(huán)繞膝頭,妻子也不離不棄的一直陪伴著。
原本我以為這樣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xù)下去,但是生活確與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那一年,
持續(xù)的干旱,使得荒漠上原本不多的樹木都漸漸干枯了,糧食早就顆粒無收了。
全家靠著打獵和積蓄的糧食堅持了半年,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再支撐了,山上的植被全部都干枯變成沙漠了,獵物也沒有了。
而今天的午飯,是炭火盆里的老鼠,雖然孩子們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水腫,但對這個家來說,這只老鼠或許已經(jīng)是盛宴了。
我午餐過后,到荒漠上砍伐一些木材燒制成木炭,準備拉到集市上去賣,換取一些糧食回來。
旱年的木材,燒出來的木炭品相很好,用竹簍整整裝滿了十幾簍,但是家里窮,沒有像樣的運輸工具,只能靠那輛早已破爛不堪的獨輪木板車,然后將這十幾簍的木炭運到五十里外的集市上。
時間緊迫,妻兒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飽餐一頓了,觸使我必須連夜出發(fā)。
漆黑的深夜里,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星光,行駛的都是砂土路,坑坑洼洼崎嶇不平,
走了一夜,晨曦照耀在那些車印上,是生活殘留的痕跡,獨輪車搖搖晃晃,全靠后面的扶手掌握方向,手已經(jīng)快麻木了,還要時刻防止它倒下。
畢竟在這杳無人煙的地方,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將這幾百斤的車子扶正的,路途不會永遠平攤,一個陡峭的上坡,就要花費幾個時辰一點一點的磨上去,只走到一半,便精疲力竭。
有時候,或許我也不知道生活是什么,那時甚至不會去想,我只知道,用這些木炭換些吃的,讓妻兒不在吃老鼠。
沒有抱怨,也沒有退路,必須咬緊牙關(guān),用力蹬地面,使出全身力氣,翻過那座坡后,用木棍支撐住車子,迎來片刻的歇息。
饑腸轆轆,食物僅僅是拳頭大的野果,吃完后,還得繼續(xù)趕路。
當穿過一片植物林后,車子終于來到了主路。
烈日當頭,路過的馬車裹挾著塵土飛速駛?cè)ィ矍暗氖澜珙D時變得混亂起來。
當天邊隱去最后一抹晚霞,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一處村莊。
這里有篝火,還有許許多多同樣為生活而奔波的底層人民,他們詢問著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以及這一路的艱辛,在篝火帶來的溫暖中,我得以瞇眼半刻,那刻還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世界沒有疾苦,不用吃老鼠,和妻兒們住在大房子里,外面鳥語花香,還不停傳來鴨子戲水的叫聲。
第二天,隨著距離小鎮(zhèn)漸近,道路上出現(xiàn)許多運炭的人,這都是來自各地疾苦之人,拼盡全力支撐著各自的生活,就像負重的螞蟻般緩慢前行。
夕陽西下,一切都朦朧起來,那時很疲憊,如果不是要守著木炭,或許我能夠在這里睡個三天三夜。
但現(xiàn)實是,只能閉著眼瞇會兒,不敢真正睡過去。
第三個黑夜,好在這晚有些星光,不用摸索前行,但也必須小心翼翼,沿著大路邊緣而行,一是安全,二是怕裝上夜行的人把木炭掀翻。
堅持到了第三天,頭冒冷汗,嘴唇干裂,眼睛充滿血絲,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作為男人,作為家里的頂梁柱,肩上的責任時時刻刻在警告自己不能倒下,憑借著這股意念堅持著。
臨近中午,身體和精神臨近崩潰邊緣,我選擇在樹蔭下暫歇片刻,恢復下體力。
不料,兩輛馬車會車時不小心碰倒停在路邊的木炭車,木炭散落一地,那時,不知多么無奈,多么的無助,幾天的小心翼翼還是倒了。
我試圖扶正倒下的車子,但如同倒下的生活般,根本無能為力,沒有人體會到那種絕望。
重新拆散開來時,發(fā)現(xiàn)獨輪車直接壓壞了,沒辦法再裝車使用了,這些木炭是一家人的希望,也是一家人的命根,就算是沒有車我背也要背到集市去,憑借著僅存的信念,我背著兩簍就上路了。
大概走出百米遠,我回頭望了望那散落一地無法帶走的木炭,此時正被一群婦人拾掇著,很快就被爭搶干凈了。
我繼續(xù)背行上路,這個世界有善良的人,也有不勞而獲的人,也許剛才那些婦人是善良的,她們只拿了我?guī)Р蛔叩摹?p> 已經(jīng)看到城市外圍的一些房屋,卻在此時遇見收陀地的惡霸,要想從這里過,必須交十個銅板的過路費。
我放下尊嚴,低聲下氣的哀求對方,
“你行行好,我身無分文,家里快揭不開鍋了,還有生病的孩子,我們家都指望著這些木炭了?!?p> 惡霸無動于衷,說我為什么要可憐你,如果你不交錢,今天別想從這里過,說完還叫來同伴對我進行搜身,在一無所獲后,惡霸強行留下一簍木炭,才放我離開。
我環(huán)顧這這周遭世界,眼神里諸般無奈和委屈,這就是一座人間煉獄,那一刻我很想哭,但稍過一會后,我繼續(xù)上路,肩上這一簍木炭是我唯一的執(zhí)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