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fēng)吹過篝火滋滋作響,使安靜的大殿顯的更詭異,狗娃稚嫩的聲音卻打破了寧靜。
狗娃道:
“大人,去參軍可以掙到很多錢嘛?!?p> 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感到疑惑,夏臨寒更是笑了出來,回應(yīng)道:
“參軍是為了報效朝廷,有那個參軍是為了去掙錢的?不過參軍后可每年有四十五貫錢,大約二十兩白銀,如果是你本太子可以多給你二十貫,如何?”
狗娃摸頭道:
“二十兩白銀是多少個銅板,能夠買一口棺材嘛,我想將我父母親尸體安置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去參軍。”
還沒等狗娃說完。
夏馥世起身呵道:
“你這個毛頭小子,都說了你參不了軍,把本王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嘛?”
狗娃看著橫眉怒目的夏馥世,不敢說話,只得低了點頭。
不過只是一個鄉(xiāng)野毛孩兒也敢如此大膽。
夏臨寒對著夏馥世拜了拜手。
夏臨寒指著一老者道:
“你年齡尚小,也不合適,戀你一片孝心,就派你在頤老手下做個醫(yī)童,頤老是軍中有名的大醫(yī),你就跟著頤老學(xué)習(xí)如何醫(yī)治刀劍創(chuàng)傷吧?!?p> 還有你的名字。
既然跟了我,就取一個好聽點的。
虞慶文應(yīng)道:
“狗娃,雖不能入軍,但是在頤老身邊當(dāng)個軍中大夫也是不錯的,不用上戰(zhàn)場去打仗,只需要救人就可以,也是很不錯,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還不趕緊多謝殿下?!?p> 狗娃看著他們眾人在這里說道,嘴巴一張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看了看夏臨寒身邊的老者,也許是被發(fā)現(xiàn)朝著狗娃笑了笑。
夏馥世也沒說話,夏臨寒身邊的事他管不了!
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大殿,偷偷來到駐扎外干旱的河道邊,腳套信筒的飛鴿從枯樹上飛到夏馥世手上,夏馥世取出信封,打開后上面寫到
“天地物轉(zhuǎn),遲則生變?!?p> 看完信后,夏馥世將信捏成粉末,眼神閃過一道凌冽,向著大殿走去。
殿后側(cè)邊長廊中。
狗娃跟在頤老后面,問道:
“頤老,那個人是誰啊?”
頤長夜看了一眼后說道:
“他?他是我們夏胤王朝的二親王,是如今夏王的長兄。
殿中坐在主位上那個是當(dāng)今太子,就是今晚跟你說話的那個,二親王叫夏馥世,太子殿下叫夏臨寒”。
“哦,我剛剛好像看見他從河道才回來,他去哪里干嘛,上茅房嘛?”
狗娃又道。
頤長夜轉(zhuǎn)身笑道:
“你小子,咋們這些做下人,別去問這么多,主子怎么吩咐,咋就照辦,話說多了可是會掉腦袋的,知道了嘛?”
頤長夜做了個在脖子一手劃過的手勢,狗娃見狀也不敢再問。
跟我來,穿過水神殿側(cè)邊長廊,墻上壁畫布滿枯黃葉藤,紅磚綠瓦上都雕刻出古樸神獸圖案,曾經(jīng)的輝煌,此刻清晰可見,狗娃看的著迷,走過一條滿是枯枝落葉的青石板道,最終來到一座破敗的屋子前。
也談不上多破敗,跟狗娃原來的茅草屋相比,可算的上是一座府邸了。
頤長夜推門而入,走到窗邊點燃蠟燭,昏暗的房間被照亮,很是簡潔,一張床,一些座椅,左墻上還有一張水神的壁畫,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但右墻上卻有一副新粘的畫像。
頤長夜說道:
“過來坐吧?!闭f話間倒了兩杯水在桌上,一杯推到狗娃桌前。
狗娃小心的坐在椅子上,喝著水不知道說什么。
過了一會,頤長夜道:
“以后你就跟著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叫我給你改個名字,你自己有什么想取的?”
狗娃歪著頭望著前面老頭,疑惑道:
“改名字?還是太子殿下說的?我怎么不知道,況且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的?!?p> 頤長夜擺手道:
“怎么?這可是你自個同意的,沒人逼你,到時候太子殿下追問起來我可擔(dān)待不起。”
“你這算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頤長夜嚇到。
“我怎么知道當(dāng)時你們在說道些什么,我都不懂,太子殿下問我愿不愿意,我就答應(yīng)到了?!?p> 頤長夜看著眼前這衣衫襤褸的小孩一臉無奈。
片刻后道:“雖說狗娃是個賤名,但好養(yǎng)活,可也登不了大雅之殿?!?p> 我雖讀過一些醫(yī)書,有些學(xué)識,可這取名,我也是第一次幫別人,你自小生活在這里,想必等這次事情結(jié)束后,你也會離開,就以村為名取名叫云來,每當(dāng)天空白云飄散時,能記起你的根,你看可好?!?p>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跟杯子耍的不亦樂乎的小孩,也沒聽自己講話。
于是頤長夜大聲喊道:
“云來,聽清楚了嘛?”
云來指向自己說道:
“你在跟我說話嘛?”說話間又玩起了杯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也許你只是想用另一種方式掩蓋自己的傷心吧。
頤長夜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嘆了嘆氣,從懷中取出一個木頭做的泛黃頭簪說道:
“這是你母親下葬時,頭上的發(fā)簪我取了下來,留給你做個紀(jì)念吧?!?p> 說完將頭簪放在云來的面前,云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了頭簪,也不說話。
頤長夜起身,向外邊走邊道:
“太子令人燒了水,到時候你洗個澡,你換一身衣服,等明天早上就跟我學(xué)醫(yī)。”
云來一個人坐在那,眼角淚水不掙氣的流了出來,大聲哭了起來。
頤長夜在長廊外見著房中哭泣的孩子轉(zhuǎn)身離去。
一念花開,一念花落,這三長水遠(yuǎn)的人世,終究要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何時才能重逢呢?
大殿中,閉雙眼的太子殿下,突然睜眼,丹鳳眼顯露出一絲妖艷。
“終于等到你了!”
夏臨寒起身一腳蹬在桌案上,空中長袍作響,來到殿門前腳尖內(nèi)力用勁,踏碎青石,騰空借力踩在大木海底柱上轉(zhuǎn)身飛躍至高近百尺的神塔上,夜空景象一覽無遺,殿后幾里外的山中赤地千里,日月無光,本是黑色夜空此時變成暗紅色,此等異象百年不遇。
不一會手持大戟的先鋒帶著幾百將兵來到殿門前,聽從吩咐。
虞慶文拱手道:
“殿下,此等異象,想必是那旱魃又現(xiàn)世了?!?p> 夏臨寒道:
“封霆云,命你率領(lǐng)五百精銳之師,向后山赤地出發(fā),一炷香之內(nèi)必須到達(dá)。”
手持大戟的男子回應(yīng)道:
“末將領(lǐng)命?!闭f完封霆云,帶領(lǐng)大軍向后山奔襲。
虞慶文道:
“殿下,是否需要叫頤老。”
夏臨寒道:
“就先別叫頤老了,你把營地守好了,有什么事我會通知你的?!闭f完踏著屋頂向后山飛奔而去。
虞慶文看著遠(yuǎn)去的部隊,失望的回到大殿中。
后山中。
本就干燥的大地,因青衣女子的出現(xiàn),使得地面更加干裂作響,看著眼前青女女子,封霆云用著沙啞的聲音拱手道:
“殿下,讓末將先去打頭陣,試試此兇物是否跟傳聞中說的那樣厲害?!?p> 夏臨寒點頭道:
“萬事小心?!?p> 封霆云咧嘴一笑,心神領(lǐng)會,提著大戟沖向前面青衣女子,背側(cè)戟頭帶動罡氣,周邊干枯樹木都震的四散吹倒,封霆云不敢大意,右腳向前落步,隨之雙腳跳起,左腳落在原右腳的位置,右腳前落一步成右馬步,雙臂同時用力向前刺戟,青衣女子看著眼前飛馳而來的大戟,眼神空洞無物,絲毫不懼。
一手抓住大戟槍頭,手肘彎曲轉(zhuǎn)身左腳一腳踩在槍身一拳向其攻去,看著直此而到的一拳,來不及多想,一拳順勢跟上,一腳踢在槍尾,兩拳相對頓時氣機(jī)四散向四周沖去,塵土飛揚,看不見情況。
塵土散去,只見封霆云被打飛出去,胸前大戟劃出一條巨大深溝,看著眼前大戟震動想要脫離手掌,封霆云一把握住,心道:
“好厲害的一腳。
老子要是連你都打不贏,還在太子面前帶什么兵?”說完提著大戟就又迎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