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宛如末日到來。
血月下,萬物枯黃,所有生靈萎靡不振,陳劍洲尚且還有一絲意識,這樣下去,怕也堅持不了太久。
這手段當(dāng)真恐怖,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好在這方世界本來就沒幾個人,不然就是滅世之災(zāi)。
身邊的傀儡迅速將陳劍洲拖到石殿之內(nèi),進(jìn)來后,陳劍洲心情依舊不能平復(fù)。
見了薛念晴,她不好意思道:“抱歉,讓你這遭罪了。”
陳劍洲心里煩躁,應(yīng)了一聲,問道:“薛姑娘,這樣下去,生靈涂炭,此界大難將至。這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時光回溯不過是一種手段,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時光跳躍回到從前。所有的影響都會在這之后煙消云散?!?p> 那些之間,也就是分出勝負(fù)的時候?
陳劍洲擔(dān)心未娜受到影響,一直聯(lián)系不上她,卻毫無辦法。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天地陰沉。
……
“呵,黃口小兒,和我說禮數(shù)?”
向庭川皺眉道:“這里是九道門!”
那男子嗤笑道:“我欺的就是九道門,怎么以為人多勢眾,我就怕你們不成?”
眼前之人和秦觀云立下一周之約,既然大師兄都答應(yīng)了,他也不好說什么。可這人偏偏還在九道門不走了,凌空打坐,在九道門大門之前。
來來往往的貴客難免疑惑,一打聽知道緣由后,不少人都好奇地打探事情始末。一方面覺得他太過自大,另一方面不免又對九道門心生不屑,這樣打臉卻沒有任何表示。
當(dāng)然有不少人請掌門出面,想要請他離開,可對方?jīng)]有違背九道門規(guī)矩,掌門亦不好拿規(guī)矩壓他。
昨日,聽月和劉長老回來,和他交手,占不到絲毫便宜。這下讓九道門弟子可謂群情激憤,向庭川也跟著過來。
“要打就打,在這里當(dāng)看門狗呢?”
向庭川鄙夷道:“九道門可沒收留流浪狗的習(xí)慣,怕是得不到半碗剩飯。”
“呵,我要打,你們誰人敢接?是你,是你,還是你?”
他手指指著站在前方的幾位弟子,一一點過,冷笑道:“生死之局,如何?”
沒有人應(yīng)承。
這人和聽月打得有來有回,才剛剛二十出頭,實在是駭人聽聞,這般年輕這般手段,天下少有。
在九道門一眾弟子中大概只有陸云有他的天賦有得一比,卻還年紀(jì)太小。而能打過他的人不是沒有,卻幾乎都不可能出手,以大欺小的名頭傳出去,九道門如何立足?
向庭川還未開口,身邊一師弟憤然道:“打就打,來,我王慶之怕你不成?”
“慶之,住嘴!”
向庭川將他拖到身后,大師兄還在閉關(guān),掌門親自陪著,他無疑成了這群人的主心骨。
可自己重來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師兄不在,身后師兄弟們的情緒已經(jīng)失控,他如果再不出面,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他站前一步:“可以?!?p> “好!”
那人衣袖一拂,從空中飄然而下:“有幾分氣魄,我也不欺負(fù)你境界低微,我將境界壓制在你同一水平?!?p> 明知道沒有任何機(jī)會,哪怕是對方壓制境界,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向庭川還是義不容辭。
然而一邊人群中,有一人正冷眼旁觀,鴨舌帽,蛤蟆鏡,一身運(yùn)動服,手中還拎著一根棒球棍。
“師姐,不出面么?”
“他們九道門打來打去,于我何關(guān)?走看戲去?!?p> “要是秦師兄…”
“切,他如今能耐了,上次還敢和我對著來,沒找他麻煩已經(jīng)是我心慈手軟?!蹦鍦\神色平靜:“對了,那陳劍洲不在山上?”
“聽說在行之門,而且進(jìn)去許久了。聽月長老已經(jīng)趕過去,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p> 莫清淺本來回來是想和宮秋寒那妮子商量一些事情,好巧不巧又被秦觀云給氣了回去。心里還一大團(tuán)火氣沒處發(fā)泄,氣鼓鼓道:“一個個沒個省心的?!?p> “確實不省心?!?p> 向庭川對身后眾人道:“你們先回去吧,等大師兄出來再說?!?p> “不可,師兄,我們跟你一起過去。”
“對!”
“混賬!給我滾回去!”
然而沒有一個人動身,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無奈,曾幾何時自己總是認(rèn)為他們都是虛情假意的貨色,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只想把自己關(guān)在小屋子內(nèi)。
那人看得連連搖頭,戲謔道:“好個同門情義,在下都不忍心了。看你模樣,是乎就是那個愛好女裝的?要是你穿上女裝,說不定我就憐香惜玉,故意輸你幾招?!?p> 向庭川臉色鐵青,那人尤自喋喋不休:“不是有兩位么?那一位看起來英姿颯爽,要不是男兒身,我白齊還真想奇葩裙下死,做個風(fēng)流快活的死鬼!”
此言一出,全場俱寂。
莫清淺一腦門黑線,身邊那人趕緊寬慰道:“師姐,沒說你呢,那身行頭雖然是你的,可…”
“住嘴!”
難不成自己還比不得那陳劍洲?
好歹當(dāng)年也是闖下了偌大的英名,奈何紅顏易老,如今年近三十,心里更加不平。一想到心上人如今還躲著自己,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
“師姐,去哪?”
“去等著看戲,在這里聽風(fēng)言風(fēng)語好玩么?”
“如何,我白齊與你生死一戰(zhàn),后果自負(fù),其他人不得干預(yù),如何,敢接嗎?”
白齊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和聽月打得不分勝負(fù),少年英才,恃才傲物也是可以理解。只是向庭川重來不是個討喜的人,眉頭一皺:“你屬鸚鵡的,一句話要重復(fù)幾次?”
身后師兄弟一起哄笑,向庭川勸他們不住,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自己獨(dú)自抗下就是。
“走吧,鎮(zhèn)星臺!”
………
天昏地暗,世界無光。
陳劍洲叫出許小晴,將最近的情況說了一遍,小丫頭聽得臉色慘白。
一連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眼前景象又如同地獄一般,陳劍洲如今安危問題不大,最主要的還是江云洲是否能夠勝過死亡之海,還有未娜的去向。
不管怎么說,陳劍洲都不希望江云洲還有未娜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