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食堂。
最近沒什么事兒,陸一凡那邊也消停了,聽說老爹進局子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閑的無聊的黃瀟認真地問:“各位大俠,能問一句都學什么了嗎?”
蔣云飛往桌子一趴,唉聲嘆氣的說:“武術的盡頭是五步拳?!?p> “你跟了我姥爺,還學五步拳?”
“得著啥往我身上掛啥,我以前是五步拳,現(xiàn)在是貨架子+五步拳。”
黃瀟是地地道道扎馬步練起來的,本身功夫就會譚腿和通背拳,其他倒是學過,也就是走馬觀花看一看。
聽到蔣云飛這么說,黃瀟覺得索然無味又問蕭川:“你呢,蕭川?”
“啊~”
“飯吃鼻子里了,想什么呢?”
沈婉瑩幫著蕭川說話:“方靜阿姨說,練武意為主,氣為輔,有力才有形,天下武功為一體,學什么不重要?!?p> “學什么不重要,也不能學成傻子???”張承插嘴說。
“哦,你說蕭川啊,方靜阿姨讓他多想想,多回憶,特別是有力氣的時候,或者小時候經(jīng)歷的恐懼,所以蕭川看起來有點傻?!?p> “姐們,你跟著方靜姐,學啥了?”
“跳舞?!?p> “練武我能理解,跳舞算怎么回事?我媽跆拳道管附近有一個中國舞的班,跳舞你去那啊?!?p> 沈婉瑩搖搖頭:“其實我想學武,但方靜姐教給我跳舞,我就學跳舞,你們也知道我跳舞沒天份?!?p> 黃瀟嘆氣:“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啥也沒練成呢。你呢,張承!”
……
張承咧嘴一樂,我可厲害了,功夫天才,十一哥天天都夸我。昨天,我還十一哥對打了,十一哥一腳踢過來,內(nèi)功深厚,腿法中有力壓泰山之勢。
我以猴拳的敏捷身法躲過,反守為攻,趁著十一哥舊力未消,心力未生的時候,我甩手就是白鶴拳。
手為鶴形,十一哥也是險些躲開,稱贊我身手敏捷。然而,我已經(jīng)殺得興起,虎鶴雙形,雙風灌耳。
十一哥躲過明招,卻被我暗地里一招黑虎掏心擊中。受傷的十一哥眼中有了驚訝的神色,夸贊我說:“張承,你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p> “停,停,停,你是拜我哥為師了,還是拜說書的為師了。”
被揭穿的張承長嘆一聲:“十一哥說我不是練武的料,沒教我?!?p> 黃瀟哈哈的笑,沈婉瑩看到張承臉色不好,趕緊碰了黃瀟一下,黃瀟扔不在意的笑。
“我吃飽了?!?p> “你吃啥了?”蔣云飛看著桌面詫異地問。
“走了!”
張承還真走了,沈婉瑩說:“張承會不會真生氣了?!?p> “不會,過兩天保準沒事了,他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不是學武的料。”
沈婉瑩感同身受的說:“我也不是?!?p> “可是,方靜師娘說你筋骨很硬?!笔挻ɑ剡^神來,插嘴說。
“那是夸我嗎?”
“我覺得是。”
“我覺得不是?!?p> 這時,一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孩子走過來,問沈婉瑩:“你最近怎么沒去演講組?”
“忙不過來,我退了?!?p> “那也別跟著這些街溜子在一起玩啊?!?p> “說誰街溜子呢,你再說一句我聽聽。”蔣云飛不滿,拍案而起。蕭川拉了蔣云飛一把:“行了,老蔣,坐下吧,你現(xiàn)在這樣就像街溜子?!?p> “我……”
沈婉瑩和黃瀟一起笑了,沈婉瑩現(xiàn)在很開心,她不會因為同學的評價去評估自己的朋友,她認為這幾個人是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們是街溜子,那她就跟著大家一起當街溜子。
那位來勸說的同學反而被曬在那里,看著曾經(jīng)溫文爾雅的沈婉瑩和這些人一起開懷大笑的樣子,那同學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
沈婉瑩根本沒把這個同學當回事,她說:“今天體育組沒訓練課,放學,一起去染頭發(fā)啊?!?p> “好啊,我要染黃色的?!秉S瀟附和說。
“染頭發(fā)多少錢?挺貴的吧?!笔Y云飛問。
蕭川還在發(fā)愣,沈婉瑩拍了蕭川一下問:“你同意了哈?”
“同意什么了???”
黃瀟補充了一句:“你同意把頭發(fā)染成綠色的?!?p> “沒有,我沒這么說,是不是,蔣云飛?!鄙蛲瘳撁χq解。
“我就剩二十塊了,夠染頭發(fā)的嗎?”蔣云飛囊中不足,擔心的問。
……
張承并沒有走,站在門口的角落遠遠看著幾個小伙伴嬉笑打鬧,他抿了抿嘴,轉(zhuǎn)身走了。
晚上放學,黃瀟等著張承:“走啊,去武館,我和我哥說說,讓他教你猴拳,虎鶴雙形?!?p> “我爸讓我早點回家。”
“你啥時候聽你爸的了。”
……
張承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他一個人去了理發(fā)店,把頭發(fā)染成了紅色。然后他又去了網(wǎng)吧,手里拎著一根結(jié)實的棍子。
在網(wǎng)吧里,張承找到了陸一凡幾個朋友,面無表情的問:“陸一凡呢?”
“他沒上學?!?p> “那就你們幾個吧?!?p> 張承把陸一凡幾個朋友打了,后來有人報了警,張承被抓到了派出所。
……
蕭川在體育組練長跑的時候聽說了這事兒,大家都說張承染了紅毛,像流氓一樣把幾個高年級的學生給打了。
這讓蕭川特別詫異,他一直認為張承是頭腦最出色,最冷靜的那個人。
黃瀟也找來了,和蕭川說:“張承出事了?!?p> “我聽說了?!?p> “他腦子有問題了,打架沒叫我?!秉S瀟認真地說。
“對啊,打架不叫人不是張承的風格?!?p> 沈婉瑩也是聞訊而來,認真地說:“你們兩個都正常點,我覺得張承一定是想練武,才去打架的,證明自己是練武的材料?!?p> “打幾個大兩歲的孩子,就能證明自己是練武的材料,真逗?!?p> “行行行,我不說了,蔣云飛呢,咱們一起去問問張承不就得了?!?p> “我去找蔣云飛了,他們同學說蔣云飛不去體育組鍛煉了,他在飯店打零工?!?p> ……
“那咱們仨去吧?!?p> “行!”
……
三人去找張承,卻被拒之門外,張承的媽媽說:“黃瀟啊,你以后別找我們張承玩了,你家開武館的有錢,把誰打了,賠點錢就行了。我家可沒有那經(jīng)濟實力,這天天打架斗毆的,以后還怎么生活啊。黃瀟,你明白阿姨說的啥意思,以后別來了?!?p> 黃瀟看著張承媽媽的眼睛,張承媽媽眼神有些躲閃。黃瀟一下子就明白了,對著門口大喊:“張承,你不想和我玩了,你給我出來說,你玩陰謀詭計,讓大人當擋箭牌,你有意思嗎?”
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黃瀟要往屋里沖,被張承媽媽給攔下了。
“黃瀟,你想干哈,當土匪嗎?讓你別來,你就別來了,你們幾個都走?!?p> 張承媽媽說完,甩手就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