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雙劍皆被奪走,柳飛霜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道身影閃過,王伯擋在了柳飛霜面前,開口道:“小姐,你沒事吧!”
心中則暗叫糟糕,他知道張長易能打出先天第一刀的名聲,武功必然不弱,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強到這種不講理的地步,雖然他知道張長易等人不可能出手對柳飛霜怎么樣,可是光是這一戰(zhàn)若處理不好,柳飛霜恐怕就一蹶不振了。
柳飛霜聽了王伯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她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王伯,我沒事?!?p> 王伯看了她一眼,正準備安慰她,就聽到張長易的聲音,“知道你為什么輸?shù)倪@么快嗎!”
柳飛霜含著眼淚:“不過是我學藝不精罷了,若是我將四大劍法都練到大成……”
“那你還是要輸,輸?shù)倪€一樣快!”
“你!”
“學習前人,永遠無法真正的成為高手!你雖然把柳劍圣的雙劍學的標準無比,可是太過標準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在師父那里,早就把柳劍圣的四大劍法通通看過一遍,如果你不能在劍法中走出自己的風格,最后還是一招就敗的結(jié)果罷了!”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們柳家的劍法不值一提嗎?”
“我的意思是,所有有形的劍法都不值一提!只要我看過一遍,就可以自然找出破法!只有能從有形的劍法中提取出無形的劍術(shù)風格,這才算摸著劍法的邊,不然,只能算是劍術(shù)罷了!”
這番話一出,柳飛霜,冷易只是面露一些思索和迷茫之色,王伯,陸大鵬卻一副恍若大悟的表情,黃盼兒雙眼眨動,也是一副有所領(lǐng)悟的表情。
片刻之后,柳飛霜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難道我這么多年修煉的劍法,都只是在浪費時間嗎?”
張長易翻個白眼,手中雙劍突然出手。
王伯心中大驚,狂喝一聲,五尺大劍猛然出鞘!
雙方剛一交手,王伯就心中一驚,他剛剛看了張長易輕描淡寫的繳了柳飛霜的雙劍,心中對這個年輕高手的評價本已甚高,可如今一交手,才真正明白對手的武學已去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見張長易雙劍此起彼伏,來去如電,或直或圓,或快或慢,變幻無方,直時如彗星經(jīng)天,圓時若長河落日,快時如電光一閃,慢時若擔負河山。
王伯只是應付雙劍就覺得竭精盡智,就這他也感覺的到,張長易仍未出盡全力,只是維持著這種正好比自己強出一線的實力,逼的他一絲一毫的注意力都無法分散,甚至連這套他見過不知多少次的劍法他都反應不過來!
柳飛霜卻驚的目瞪口呆,只因張長易施展的,正是她剛剛使用的雙劍劍法!
可是同樣的劍法,在張長易手中和在她手中卻是天壤之別,明明是同樣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威力就是比自己強,劍勢就是比自己盛,已達到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境界。
她也曾經(jīng)看過自己祖父施展劍法,但祖父的雙劍圓便是圓,直便是直,一板一眼,雙劍默契配合,嚴謹精密,固然高明無比,但自己也繼承了這種風格,了解甚深,反而不如張長易這種變幻莫測的風格給她的觸動大。
百招之后,張長易雙劍一收,后退一步,王伯尚未反應過來,又連出數(shù)劍,這才匆忙收勢。
張長易淡淡的看了主仆二人一眼,“看懂了嗎?”
柳飛霜眼中露出精光,“同樣的劍法,不同的風格,這就是所謂的劍意吧!我以前所練的劍法是自己的積累,是我想岔了!不練劍術(shù),如何成就劍法?”
張長易點了點頭,“初學武功者,譬如孩童初生,只知吃喝睡眠,成長身體,按部就班便是,待武功已成,就是孩童長成,開始學習思考,這個時候,便要在武功中加入自己的思考,不但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才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p> “或是拋棄所學,自創(chuàng)武功,或是吃透所學,化做己用,不再如開始時只要墨守成規(guī),反而更加要求你突破自我?!?p> “原來如此,難怪我的劍法在你眼中不值一提,有為法終究不如無為法……”
正喘息調(diào)氣的王伯插嘴道:“小姐,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能在看過一遍老爺?shù)膭Ψň涂梢云平?,并且徹底吃透的人,恐怕也就這一位了,旁人縱然領(lǐng)悟這個道理,達到這個境界,想破解老爺?shù)膭Ψㄒ仓辽僖脦啄陼r間吧!”
柳飛霜一聽這話,才反應過來剛剛張長易做了何等驚世駭俗之事,想到自己多年苦修的劍法,在張長易手中不過是瞬間學成,更是徹底吃透,推陳出新,頓時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張長易微微一笑,“我不過是天賦(外掛)稍微高了一點罷了”
柳飛霜、王伯:“……”
這可真是一點點(指間宇宙)?。?p> 倒是陸大鵬,易冷這兩位,早就適應了張長易的變態(tài)之處,并沒有什么驚訝的。
中午,定遠城。
柳飛霜二人也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和張長易等人正好順路,一行人一路奔波,終于趕到了這個目的地。
如今離武林大會召開還有半個多月,眾人趕來的還算比較早,即便如此,城中的客棧也大多滿員了。
好在柳飛霜作為柳家大小姐,在這定遠城里有著柳家的別院,哪怕陸大鵬做為北地大豪,這方面都比不上柳家。
到了別院之后,柳飛霜當即就又找到了張長易,要接著和他比武較量,讓張長易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性。
要知道不管是易冷還是陸大鵬,和張長易比較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愿與他交手了,無他,實在是太打擊武道之心了,那種無論如何都無法追上,對手一次交手就把你的武學推演到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步,可以瞬間就把自己的自信心打擊的體無完膚。
而柳飛霜在上次敗的那么慘之后,不過半天時間就再次來挑戰(zhàn),這份心性就已經(jīng)遠超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