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又見到了我的小學同學、我的小團體最惠國李夢涵。
我們交換了許多別來無恙的寒暄、細數(shù)了共同朋友的八卦、詆毀了我們的老板和上級、然后一起坐在已經(jīng)關門的凍酸奶店門口的臺階上,感受那個使我們的人生軌跡再次交叉的夜晚。
城市的夜晚點綴著燈火,燈火之間是深不可測的霧霾。我們都沉默了一陣,李夢涵率先站起身來說,“明天還要上班?!?p> 于是我說,
“那你走吧,我再坐一會兒?!?p> 李夢涵拎起書包走下臺階。她走出幾步又返回來,盯著坐在臺階上的我說,“何方子,你記不記得,咱們上小學時有一次在后墻根底下玩悠悠球,被老師抓了,最后是不是你把這件事告訴了家長,寫了檢查?這些年我問姜奕奕問了好多遍,她都發(fā)誓天打雷劈了。到底是不是你?”
我說,“你要問我是不是,我當然回答不是。”
她說,“那你發(fā)誓、發(fā)重誓,你發(fā)誓要是你先說的,你就天打雷劈、家破人亡?!?p> 我說,“我不能發(fā)這樣的誓?!?p> 李夢涵立刻就認定一定是我說的了。她像十幾年前一樣嫉惡如仇、暴跳如雷,“你怎么能這么做?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就屈服呢?”
“我沒有,”我在否認的時候顯露出一絲慌張,“我是一邊反抗,一邊屈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