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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郎君,我真的不是騙婚

第十八章

蕭郎君,我真的不是騙婚 余生十五 3173 2021-05-28 14:24:19

  曾鳶跟寧郎是青梅竹馬,兩人鄰舍,從小就很要好。

  兩人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后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后來寧郎去京都考取官名,一去就是一年有余,前半年還會時常有書信送來,后來,便音信全無。

  曾鳶心念郎君,日日在村口等,旁人都道是那寧郎情薄,興許是得了功名,有了榮華富貴,自然多的是名門閨秀相依,就把鄉(xiāng)下的舊情給忘了。

  可曾鳶不信,她拋下爹娘,扮做男裝,偷偷孤身一人就上路去君都找人了,可就跟那些已經(jīng)說爛了的話本故事一樣,她在途中客棧里,就距離君都一日路程,被歹人給害死了。

  也不知道是誰心腸如此歹毒,半夜摸進了她的房里,在她睡夢時割了她的喉,等被人發(fā)現(xiàn)時,她的血早已染紅了半面床鋪,流到地上的血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

  當時的首府查案幾月也沒有結(jié)果,查不到兇手,也查不到是為何,沒人知道為什么有人要平白害一個路過的住客,她離家太遠,沒人知道她是誰,來自哪里,姓甚名誰。

  沒多久,這案子就塵封了,再沒人關(guān)心。

  客棧死了人,生意是一落千丈,沒人敢再進來住店,掌柜的每天都哭喪著臉坐在門前唉聲嘆氣,看著半生家業(yè)就這樣毀于一旦,又不舍得就這樣把店給盤出去,后來就找了人做了場法事,又砸了銀子換了個招牌,本地人都知道是不敢住,外地人不知情稀里糊涂住進來也沒啥事,后來慢慢的,這件事大家也就沒當一回事,生意也好轉(zhuǎn)了。

  可沒想到,到了今日,這件塵封已久,再沒人談?wù)撈鸬耐戮谷挥指〕隽怂妗?p>  店家掌柜被蕭君謙問了許多,才疑惑問道:“不知幾位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蕭君謙沉吟了一聲,答道:“不瞞掌柜的,我是幽師崇坤的弟子。”

  掌柜的當下大驚失色,他幾乎可以說是馬上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四四四……您是四王爺?!”

  天下皆知,四王爺小時就被得道大師崇坤收作了閉門弟子,他四處走蕩,渡化解決靈幽之事,那些事都被傳得神奇,沒想到今日他能親眼見著真人。

  那也就是說,他問的這些事,是因為這屋子里……

  見掌柜的臉上蒼白,眼珠子驚恐地來回轉(zhuǎn)動看著四周,蕭君謙安撫道:“你別怕,那位姑娘無意害人,她不過心有執(zhí)念,才會徘徊于此?!?p>  “我還有些事需要查明,還望掌柜的不要聲張此事?!笔捑t環(huán)視了眼房間,“我今日巧來這處,自會妥善解決好這事,如果真能解了她的心愿,也能渡化了她?!?p>  店家掌柜也聽說這位四王爺一貫行事低調(diào),不愿聲張,況且這事要傳出去,他這店里指不定就真完了,自然十分配合。只是他沒想到這事會在今天又被翻出來,更沒想到那時被害死的姑娘竟然還會盤踞在此,他那時可是花了大錢請幽師來過的,誰知道錢銀打了水漂,請了個草包神棍。

  他一想到那死了的姑娘竟然一直都還停留在這房里,心里就一陣發(fā)毛,不敢再呆,連聲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絕不會跟任何人透露這事,也不會聲張王爺您來了此處,有任何吩咐盡管跟小的說,這……這小的就先出去了,也不好在此再妨礙了王爺?!?p>  說完,他都還沒等蕭君謙應(yīng)聲就腳底抹油,跑了出去,還順帶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看吧,這才是正常人見鬼該有的反應(yīng)啊,容真然想著真不是自己反應(yīng)過度,蕭君謙是專家見慣了就不說,這蕭君寒怎么也一副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呢?

  估計性格太可惡,連鬼都怕。

  “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君謙?”

  蕭君寒有心,可蕭君謙剛才也說了,他身上戾氣太重,真要說幫忙也實在是幫不上什么。蕭君謙說道:“現(xiàn)在天也晚了,要找首府查證也得等到明日一早,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們也都累了,還是先歇息吧?!?p>  容真然一時蒙圈了,她從蕭君謙懷里退了出來,一臉蠢相的看著他。

  歇息?怎么歇息,他們哪還有地方睡?。?p>  你要說兩男一女擠在一個房間睡,就算容真然自己不介意,蕭君謙跟蕭君寒這兩人肯定是說什么君子之言不會同意的。而且說難聽點,不是她自貶身價,實則是他們真的長得帥,還是王爺,對一般的青菜蘿卜能看上眼?怕只有被女人吃豆腐,絕沒有會去占女人便宜的道理,所以她怕啥!

  可問題就在于,這客棧只有這一間房了,這僅剩的一間房間里還有個女鬼在,她要是不知道看不見也就算了,可是她現(xiàn)在知道也看見了??!蕭君謙難道還真指望她能在這合眼?不,打死也不!

  “蕭君謙,既然你也了解清楚了,我們就快點離開吧,說不定其他店還有空房間呢。”

  容真然轉(zhuǎn)身就要走,蕭君謙平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容姑娘,你在聽了曾姑娘的事后,有什么想法?”

  容真然愣了愣,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她確實覺得曾鳶很慘,這根本就是一個套路爛大街的悲慘故事。

  心心念念喜歡的人遠離了故鄉(xiāng),當上了官,飛黃騰達后轉(zhuǎn)眼就忘了自己,她卻還不相信那個人可能是負了她,孤身一人跑來這里,還因意外客死異鄉(xiāng)了,親人尋不著她,她也被困在了這里,沒法魂歸故里。

  容真然突然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鬼故事,有位遠離故鄉(xiāng)去異國幫戰(zhàn)的士兵,不幸戰(zhàn)死在了那里。過了很多年,有個記者去到當?shù)夭柯洳稍L,晚上睡覺時見到了那士兵,對方很悲傷地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

  記者很害怕,隔天跟部落族長說了這個事情,族長告訴他當時確實爆發(fā)過戰(zhàn)爭,那些為他們而死的士兵被葬在了一處,與記者是同鄉(xiāng)的那個士兵還留下一個遺物,是個打火機。

  上面寫著字,是故鄉(xiāng)的地方名字。

  容真然紅了眼,她還記得當時聽完這個故事后,自己就哭了。

  這種故事被曝光的,被埋藏的,數(shù)不勝數(shù),以前各國戰(zhàn)爭爆發(fā),多少無名英雄死在戰(zhàn)場上,多少人的遺體支離破碎,多少人的尸骨無法回到家人身邊,多少人的魂魄被困在了遠方……

  蕭君寒看見了容真然露出的悲傷神情,心里有些復(fù)雜。

  事實上,他也覺得這曾鳶的姑娘經(jīng)歷很慘,卻沒有更多的感受了,世間之大,慘事數(shù)不勝數(shù),何況他還是雙手沾染過那么多鮮血的人,心里的某處早已麻木,曾鳶這類為兒女情長而死的小事,對他來說,其實真的沒有太多感觸。

  容真然鼻子發(fā)酸,忍了忍,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些酸澀,答道:“……她太傻了,就為了一個不值當?shù)娜?,自己跑來這里,還不幸遇到這種事情,沒見著人不說,還丟了自己的性命……她的爹娘家人該有多傷心啊。”

  蕭君謙繞到她身前,看到她臉上的神情,眸子暗淡了些,說道:“興許真是這樣,正因如此,我們才更應(yīng)該幫她才是。你可知,為何這么多年來,這位曾姑娘都沒有在人前現(xiàn)身過,而讓你看見她嗎?”

  容真然疑惑抬頭看他,蕭君謙微微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在靈幽的眼里看生人,可不是只能看到樣貌形體,還能看到一個人的魂體。她跟我說,你的靈魄很清澈很通透,她過去在這房里見過不少人,可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你這樣靈魄的人,故此才顯現(xiàn),想求你幫忙?!?p>  “……我不明白?!比菡嫒桓永Щ罅?,“不是,你先給我說明白,到底為什么我會一直看見靈幽啊!是不是因為我跟醉容……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看不見?我真的很怕他們……”

  蕭君謙沉默了一陣,不答反問道:“容姑娘,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害怕靈幽嗎?”

  啥??這還有為什么嗎,他們是鬼啊,大哥!

  不過真的具體要說出是為什么,容真然一時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聽過的鬼故事害人的太多,而且他們都是冤死,怨氣重,想報復(fù)人。跟他們這些大活人氣場又不一樣,特別詭異恐怖,人對那些靈異未知的東西,本來就是本能會害怕的,這些理由應(yīng)該就很充分了啊,不然怎么會那么多人怕鬼?放到瓊岫國,大家都對這些鬼神敬而遠之,她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惹上了一身傷。

  蕭君謙見她表情古怪,沒有說話,嘆道:“靈幽生前都是生人,他們?nèi)绻皇怯袌?zhí)念,也不會還停留在世間。就像這位曾姑娘,你可看見她要害你?”

  “不是……這不一樣!她可能對我是真的沒有惡意……”容真然又想起照鏡子時的那個畫面,抱緊了自己,感覺寒氣不知道從哪里吹來,“可我還是會害怕……我……雖然她的意思可能是夸贊我很善良,可我真的……我……”

  都說鬼最喜歡生人談?wù)撍麄?,在這種地方說這些,真的好嗎?

  蕭君謙見她為難害怕的樣子,心里暗嘆一聲,也知道平常人是不可能會輕易接受靈幽的存在,就像他剛拜入師傅門下的時候,也是十分害怕,那些坊間傳說把他們扭曲化,人們對不熟悉不了解的事物,總是心存恐懼的。可實則,靈幽……不過都是些可憐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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