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露天平臺上,一盞旋轉的探照燈時不時帶著一束強光劃過露天平臺。
正好在莫黎轉身的瞬間,探照燈的強光一閃而過,太過強烈的白光讓莫黎微微偏頭閉了下眼睛。
等強光過后,莫黎揉了下眼,睜開眼想再尋找那兩人時,剛才議論的兩人早就不知走去了哪里。
莫黎視線巡視了一圈,見平臺上的人注意力都在屏幕上,隨即也把視線投向了大屏幕。
“嗨!妹子,一個人來的?”
才剛看了沒幾分鐘,就聽到身后傳來稍顯輕佻的聲音,莫黎轉身后退一步,看了來人一眼:“和我老公一起來的。”
季晨沒想到剛看上的獵物居然名花有主,有些掃興地看了莫黎一眼,可想走又有些舍不得,畢竟他已經在賽車場摟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比莫黎的容貌更出色了。
莫黎不喜歡季晨打量她的眼神,眉心一擰,就想繞過季晨回包間。
“欸!妹子等等,這么著急走干什么?”季晨橫跨一步攔下了莫黎,隨即笑著說道:
“等會下半場有場漂移賽,車里需要帶一個人,我的保時捷還缺一個女伴,妹子想不想嘗試下?”
“不必。”莫黎懶得跟季晨廢話,閃身躲過季晨,快步往樓道走去。
季晨摩挲著下巴看著莫黎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剛想追上去,就聽到人群里一聲驚呼,扭頭一看,大屏幕上葛師柳的座駕突然沖出了跑道,撞上了道路邊上的護欄。
已經走進樓道的莫黎,并不知道外面所有人,都被大屏幕上的突發(fā)事件吸引了注意力。
只是以為季晨很識趣的莫黎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腳步異常輕快地往包間走去。
咚咚咚。
莫黎輕輕扣了幾下房門。
包間里一時沒有任何反應,莫黎一愣,抬手正想再次敲門,這手指還沒扣下去,房門一下就被打開了。
“走。”
許君延一邊把手里的手機塞回兜里,一邊拉著莫黎往外走。
莫黎抬腳跟上許君延,瞥了眼臉色有些黑的許君延,遲疑了一下:“君延哥,怎么了?”
許君延眉心緊皺,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有人在師柳車上動了手腳?!?p> 莫黎陡然一驚,腳步立馬快了幾分:“人沒事吧?”
“防護還算到位,沒大礙。”
莫黎聞言心里一松,也就不再言語,跟著許君延一路往急救站走去。
兩人才剛到急救站,就看到兩個醫(yī)護人員正圍在葛師柳身邊,替葛師柳處理腿上的傷口。
而半躺在病床上的葛師柳,正惡狠狠地瞪著站在床尾的范天山。
“喲!這是輸不起,找許總來撐腰?”范天山眼角瞥到進來的許君延,譏諷地對著葛師柳說了一句,緊接著看到隨后進來的莫黎,笑容一變:“莫黎,我們又見面了!”
許君延狹長的鳳眼掃向范天山,眼底狠厲一閃而過,牽著莫黎走到葛師柳身邊:“怎么樣?”
葛師柳收回滿是戾氣的視線,抬頭對著許君延笑道:“沒事!”
“愿賭服輸,葛二少簽字吧?!狈短焐脚牧伺氖掷锏奈募?,笑著打斷了葛師柳和許君延的談話,隨即視線又瞥向莫黎,語氣稍顯曖昧地說了一句:“那一下,讓我終身難忘??!莫黎。”
許君延本沒想搭理范天山,可范天山的挑釁正好踩在了許君延的逆鱗上,許君延面無表情地看向范天山,低沉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聽說范總在醫(yī)藥行業(yè)頗有建樹?不妨我們擺明車馬玩玩,也好讓我知道下范總到底有何高招,想要指導指導我?!?p> 范天山呼吸急促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莫黎,就笑著對許君延說道:
“哈哈,許總是猛龍過江,我哪敢和許總扳一下手腕!說笑了,說笑了!”
這一次許君延的反應實在超出了范天山的預料,以往就算范天山陰陽怪氣地挑釁,許君延都不會自降身份跟范天山多說一句話。
有時真的嫌煩了,也就只是讓向秘書陪著范天山玩上幾把,給范天山一個教訓而已。
哪會像如今,不僅出言威脅,更打算親自下場跟范天山玩玩,這讓范天山在心里把莫黎又拔高了幾個等級。
許君延冷眼瞧了一眼范天山,就轉頭看向葛師柳,詢問道:“賭了什么?”
葛師柳呼吸一窒,眼神閃爍地不敢看許君延。
莫黎拉了拉許君延的手,見許君延看了過來,對著許君延勾了勾手,等許君延配合的微微低下頭,才踮起腳尖湊到許君延耳邊:
“我剛聽說,葛師柳壓了一家醫(yī)藥研究所的所有權?!?p> 許君延眸光閃了閃,看了眼一臉得意的范天山,又看向盯著自己傷口不肯抬頭的葛師柳,語氣平淡地說道:“文件簽了。”
葛師柳聞言抬頭看向范天山,手一伸:“拿來?!?p> “痛快!”
范天山把文件交給葛師柳,看著葛師柳龍飛鳳舞地寫下大名,哈哈一笑接過葛師柳扔回來的文件:“那我就走了,下次再見!”
許君延看都沒看往門外走的范天山,視線盯著葛師柳有些喪氣的臉。
莫黎看了眼隱含怒氣的許君延,又瞥了垂頭喪氣的葛師柳,想到上次葛師柳為了救自己的那一撲,眼珠一轉:
“這些陰損招數上你贏不了,那就從其他地方翻倍拿回來!難道在其他方面,你還能比不過他?”
莫黎一手指向已經走到門邊的范天山,一手搭在葛師柳的肩上繼續(xù)說道:“大不了我讓君延哥幫你!”
范天山邁出大門的腳步一滑,差點倒地摔一個結實,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回頭就沖著三人嚷道:“許總,這不合規(guī)矩吧?”
三人都沒搭理范天山,莫黎是因為跟本不知道其中的貓膩,而另兩人,一個從沒守過什么規(guī)矩,一個已經達到了無視這些潛規(guī)則的地步。
所以范天山這句話,等于是給瞎子拋了媚眼,白費!
莫黎扯了扯許君延的衣擺,見許君延看了過來,雙手合十拜托道:“他們太卑鄙了,君延哥就幫幫忙嘛!”
許君延對莫黎的抵抗力本就不高,如今又被莫黎一雙似水柔情的眼眸直視著,心里早就軟得一塌糊涂,哪還有什么怒氣可言。
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冷臉,許君延瞥了眼一臉祈求的葛師柳,又看向莫黎,抬手按在莫黎發(fā)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