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皮蛋那得意洋洋、滿懷期待的背影。趙喆雖有些不爽,倒也沒去開口斥責。
回頭看了看面色平靜的老趙,心說也罷。
畢竟這十絕門,既然能成為趙家世代的禁忌,自己不去沾手,其實也不算憾事。
只見皮蛋像個瓦工,把那朱雀圖騰,一絲不落地涂得通紅。
直到將那宣德爐里的血漿,用得一滴不剩。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將那香爐還給了趙喆。
然而,那白玉門,卻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十秒......
二十秒......
......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光景,竟依舊巋然不動。
站在門前翹首以盼的眾人,臉上的期待神色,緩緩消失殆盡。
最終,都轉變成了困惑與質疑。
“我就說你那蚯蚓不靠譜!現(xiàn)在這咋弄?”
老K焦躁的甩著手,盯著那血色朱雀,不耐煩的左右踱步起來。
皮蛋也是滿臉的不悅,瞧了瞧自己那又臭又臟的血手。歪著腦袋,看向趙喆,連聲埋怨:
“合著我這么半天,白忙活了。你這不是坑人呢么?”
說著,從包里拿出一瓶水來。眉頭緊鎖,甚是嫌棄地開始沖洗手上的血漿。
趙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難不成,還真要怪自己,給出錯了主意?
然而,就在此時,那白玉門內竟傳出了一連串清脆的“喀噠”聲!
大伙的目光,霎時間,全都聚集在那墓門之上。
只見那鮮紅的血漿,似乎在那朱雀紋路上,形成了一個閉環(huán)。
沿著凹陷,循環(huán)不息地流動起來!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驚訝異至極。
還未等眾人回過神來,洞穴穹頂之上,竟響起了一聲極其高亢的鳥鳴。
那鳴叫聲,如泣如訴,似怨似抑。
下一瞬,一只形如烈火的血羽朱雀,竟從那白玉門內,振翅而出!
通體血紅,光芒耀眼。
一時間,竟無法分辨的清,它身上生著的究竟是羽毛還是烈焰。
渾圓的雙眸之中,仿佛有金色的火苗正在熊熊燃燒。
只見那朱雀,飛速奪門而出,徑直撞向了正在洗手的皮蛋。
皮蛋根本來不及躲閃,一個趔趄,便重重跌倒在地上。
極其痛苦地側身蜷縮在地面上,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而那朱雀,在將皮蛋撞翻后,又是一聲凄厲長鳴。
速度絲毫不減,昂首飛天。沖著暗河對岸的主墓道,揚長而去。
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那幽暗的墓道口內。
已然傻眼的眾人,少頃,才回過神來。
再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白玉門正中的朱雀圖騰,不知何時,已了無影蹤。
只剩下一個極其規(guī)整的圓形洞口,開在那墓門之上。
洞口邊沿,隱隱泛著一圈墨色。洞口之內,則是一片漆黑。
秦淮舉起手電向內照去,已然能看到門后主墓室的內景。
而皮蛋,正痛苦異常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趙喆低頭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似乎都開始有了渾濁、擴散的跡象。
王晨曦和老K急忙圍上前去,蹲在皮蛋身旁,檢查起傷勢。
“皮蛋!你給老子說句話!別裝啞巴!”
老K的臉色都開始變得鐵青,急切地連聲吼道。
然而皮蛋卻絲毫沒有回應,一動不動,嘴角不斷還在滲出殷紅的鮮血。
老K眼看著皮蛋仿佛馬上就要歇菜,急得像條瘋狗一樣,扭頭沖著趙喆咆哮起來。
“就你給出的餿主意!你倒是趕緊救人吶!”
說著就猛地起身,揪起趙喆的衣領,一把給按在了皮蛋身旁。
趙喆看著那地上奄奄一息的皮蛋,大腦里一片空白。
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完全緩過勁兒來。
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剛才那一幕是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
“你逼他也沒用,救不活了?!?p> 站在一旁的老趙,冷不丁地幽幽開了口。
這話一出,王晨曦和老K都愕然向他看去。
王晨曦更是思慮重重,急切地追問起來:
“趙伯,剛那朱雀,為什么偏偏就沖他去了?”
“如果真想殺人,也應該像那紅背蠑螈一樣,廣泛發(fā)動攻擊。為什么會對我們都視而不見?”
只見老趙掏出一塊壓縮餅干,一邊嚼著,一邊瞟了眼旁邊的蠑螈尸體,淡然回答道:
“連龍都是假的,哪來的什么真朱雀。都是幻覺!”
“要怪,也只能怪他不信邪?!?p> “十絕門,從來都不是白開的。”
趙喆聽完這話,抬頭看了看那詭異的中空玉門。
又轉過身,瞟了眼那疊滿砂毛蛭的墓道斷崖。
瞬間,豁然開朗。
這門上,壓根兒就沒有雕刻過什么朱雀紋樣。
剛才那浴火朱鳥,破門而出的場景,也從未真實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魘!
皮蛋現(xiàn)在的慘狀,也并非是外傷導致的重創(chuàng),而是中了毒!
他那原本沾著血漿的手掌,此時此刻,已然黑得透亮!
多年以前,趙喆就曾聽老爺子說過一種匪夷所思的奇淫巧技。
本質上,和障眼法很是相似,但卻比巫蠱之術更能奪人性命。
有一些古墓在建造之時,為了防盜,會不惜重金,請來精通“術法”的高人。
在棺槨、墓墻、乃至甬道的地面之上布下“奪魂陣”。
一旦盜墓賊不慎中了招,便會暴斃而亡。
聽起來,很是聳人聽聞,難以置信。
但實際上,原理卻不難理解。
首先,便是通過障眼法,使盜墓賊產生錯覺。
那白玉門上的朱雀圖騰,便是一道活生生的陷阱。
原本大敞四開的空洞,在產生幻覺的眾人看來,卻是一幅逼真的朱雀浮雕紋樣。
而那洞口邊沿的墨色痕跡,毋庸置疑,就是害了皮蛋的劇毒。
在幻覺驅使下,皮蛋渾然不覺地拿那血漿,在白玉門上涂了個寂寞。
不料卻把那劇毒,全給沾在了掌心上。
毒素由皮膚侵入體內,短短幾分鐘,便能夠深入肺腑。
趙喆看著皮蛋逐漸蒼白的面孔,和已然停止起伏的胸膛,不寒而栗。
耳邊不斷傳來老K近乎崩潰的呼喊,還有其余人嘀嘀咕咕的議論聲。
一旁的王晨曦,用力揉捏著眉心,沉思片刻,不解地開口問道。
“可剛才那朱雀圖騰,我們每一個人,都看得真真切切?!?p> “這洞穴里,既沒有古怪的味道,也沒有奇怪的聲音。”
“根本沒有理由......”
還沒等王晨曦把話說完,趙喆便已經明白了她的疑慮。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向一旁努了努下巴,緩緩開口。
“原因,在這兒?!?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07-19/60f57024e5474.jpeg)
渀波兒霸
向陽花木易為春,惟愿美夢皆成真。 祝自己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