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臺,往往內置著暗弩、飛針等銳器。也有甚者,會放置毒液、強酸。
機關既細而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如果盜墓賊貿然登上九重臺,腳掌落地的那一瞬間,九重機關便會齊發(fā)。
到那時候,所有在這九重臺附近的同伙,都在劫難逃。
不是被扎成漁網(wǎng)絲襪,就是被燒得金黃酥脆。
眼前這具陰陽九重棺,從外表上,無法判斷里面到底憋著什么幺蛾子。
但毋庸置疑的是,分分鐘就能要了大伙的性命。
聽完趙喆的解釋,其余人不禁心里直犯怵。
不由自主地,紛紛向后退了退,盡量和那石臺拉開距離。
趙喆蹲下身來,仔細打量起這主墓室地面的磚板。
確實都是貨真價實的整體大塊結構,并沒有暗縫存在的痕跡。
苦悶的感覺,油然而生。
趙喆伸出雙手,杵在地面上,心里犯起了難。
就在此時,老趙看著他一籌莫展、蹲在地上的樣子,快步走了過來。
用膝蓋撞了撞趙喆,開口說道:
“起來吧,別跟練蛤蟆功似的。”
“你就算跪下磕仨響頭,它也變不了樣兒?!?p> 趙喆被他冷不丁這么一撞,重心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便向右側滑了一下。
急忙手臂重新用力一撐,將身體固定住,才沒栽倒在地。
然而,就這么一滑,卻讓趙喆整個人精神一振!
一聲響亮的——“嘖”,脫口而出。
老趙聞聲一愣,眉毛瞬間立了起來:
“兔崽子!反了天了!你嘖誰呢?!”
說著,作勢就要伸手,去把趙喆揪起來,問個明白。
結果趙喆卻驚喜至極地,連聲大叫起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邊高聲叫著,一邊像個冰壺選手一樣。用手掌在這地面上,大范圍的劃拉起來。
老趙、秦淮他們見狀,先是一驚。
隨即,也忙蹲下身去,在這地面上摸了起來。
果不其然!
這主墓室看似,盡是兩米見方的碩大磚板。
可用手觸摸上去,卻能感覺到隱約的小塊青磚紋路!
看似渾然平整,可那一道道磚縫,觸感卻極其明顯!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那青磚層上,黏附了一層碩大磚板圖樣的薄膜狀畫紙。
王晨曦一邊摸著那怪異的磚板,一邊側頭看向趙喆,疑惑道:
“怎么會這樣?”
“明明看不見,卻能摸得到......”
趙喆用力點了點頭,解釋說道:
“眼見,未必為實!”
“這主墓室的地面,應該也是通過障眼法,使我們無法看清這它真實的樣子?!?p> “這樣一來,自然也就無法找到對應點位的青磚。”
“九重臺的機關如果不能解,必定開不了這陰陽棺?!?p> “這還真是防盜的妙計!心思縝密!”
大伙聽完,立即恍然大悟。
可隨即又發(fā)起愁來——
既然看不見,總不能這么一塊一塊地摸著找吧?
看著面露難色的眾人,趙喆思忖片刻,靈光一閃,開口說道:
“幫我找?guī)讉€空瓶子?!?p> 老耿他們聞言,立即拉開背包,翻騰起來。
不一會兒,就湊了四五個空瓶子,拿到了趙喆面前。
秦淮和老趙隨即反應過來——
這是要用那致幻的暗河水,以毒攻毒。消了這青磚的障眼法!
雖然不知道到底能否奏效,但也暗自覺得:可以一試!
隨即一人拿起一只空瓶,再叫上了老耿。
一齊跟著趙喆,從那白玉門上的洞口,探身鉆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趙喆他們幾個,便拎著那稍顯渾濁的河水,回到了主墓室內。
幾人眼神一對,心照不宣。
將那瓶子里的河水,四下分散著,潑灑在那九重臺周圍的地面之上。
只見那地面的磚板,被河水淋濕的那一瞬,竟像魔術一般,顯現(xiàn)出一塊塊腳掌大小的青磚!
形狀規(guī)整,緊密排列!
轉眼間的工夫,這九重臺周圍,便已顯露出大片范圍的長方形青磚!
這戲法一樣的變化,讓墓室之中的眾人,都暗嘆驚奇。
不由對趙喆,更加高看一眼。
本以為是個繡花枕頭,不成想,還真有兩下子!
就連老趙,也頗感到出乎意料——
趙喆這兔崽子,雖說壓根沒什么下墓經(jīng)驗可談。
但現(xiàn)如今看來,還相當有倒斗的天分!
老趙扔掉手中的空瓶,盯著趙喆,開口問道。
“你這招,又是打哪兒看來的?”
“……猜的?!?p> 趙喆看了看老趙,又瞄了眼地上的青磚。摸著后腦勺,略顯憨態(tài)地笑著答道。
“既然都是障眼致幻的手段,沒準兒,反倒能以毒攻毒、負負得正?!?p> 老趙將信將疑地打量著趙喆,他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恍惚間,似乎從趙喆身上,看出了幾分似曾相識的影子。
一旁的秦淮,把那空瓶一扔,徑直闊步走了過來。
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趙喆的肩膀。
輕推眼鏡,扭過頭,頗為友善地笑著說了聲:
“謝了!”
緊接著,秦淮便讓大伙盡量后撤,與那九重臺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自己時而看著那紅木棺身,時而低頭凝視地面,嘴里似乎還在暗暗念叨著些什么。
趙喆看著他那全神貫注、嘟嘟囔囔的樣子,悄聲問向老趙:
“他這是念什么咒呢?”
老趙一聽,強忍著沒笑出聲音來,低聲回答道:
“他是在根據(jù)那陰陽棺彩繪上記錄的信息,計算破解機關的青磚點位。”
“具體是怎么算的,我也不大清楚。”
“那是陳家,家傳的絕技?!?p> 趙喆聽完不禁心里有些疑惑——
既然是陳家家傳的秘技,又怎么會被秦淮一個外姓人學來。
難不成,這秦淮,是陳二虻的私生子?
因為不能名正言順的父子相認,所以才以師徒相稱?
但這么八卦的問題,當著秦淮的面兒,倒也真不太好發(fā)問。
于是,趙喆只得按下心中的好奇,繼續(xù)看著秦淮繞著那九重臺打轉。
只見他反復繞了兩圈,露出了一副滿意的神色。
掏出撬桿,動作麻利。
一連卸下了分列石臺四周的九塊青磚。
就在最后一塊青磚,脫位之時。
墓室之中的眾人,都聽到一陣頗有節(jié)律的“喀喀”聲,猛然響起。
那正是——機括傳動的聲響!
渀波兒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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