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六哥那么高傲的一個人靈核被廢了,他和死了有什么分別,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有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這和讓我死又有什么分別?!?p> “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走的路都是你五姐和代王為你鋪好的路?!?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些...”
慕燃嘴角微微向上彎淡淡的笑了,“你覺得江染留下你的命,是為了報復你,才會讓你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但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對你動手....”慕燃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五公主和親是她自己去求的江染。”
“什么!不可能,五姐為什么要這樣做...”
“代王做太子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可江染卻不知道是哪天突然開了竅,處處壓過代王,以前擁護他的臣子也開始擁護江染,所以江染繼位,當今的太后一定不會饒過代王,留著他就是對江染最大的威脅。你五姐很明白這個道理,她去找了江染,讓她遠嫁,代王作為她的親弟弟就一定會護送她,她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好好的活著,所以只要送親的隊伍離開了皇城,她就再也不會讓代王回來...”
“五姐這是要..”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五公主有她自己的方法。自己已經(jīng)遠嫁,代王也永遠不會回皇城,江染就必須得答應她,你絕對不會出事,并且平安快樂的活在宮中。出于權(quán)宜也出于情誼,江染答應了....可誰也不曾想到,五公主會在和親路上暴斃,”說到這慕燃用余光瞥見江落落顫抖著閉上了雙眼,同時兩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江染以謀反之罪將代王關(guān)了起來。你覺得這是對你六哥莫大的侮辱,可只有這樣你和你六哥才能活著,謀反之罪株連九族,后宮,前朝沒有一個人想留下代王性命,江染只能想到這個辦法,江裴更是用自己的命做擔保,這才留下你們兄妹二人...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p> 江落落睜開眼睛,看向慕燃,原本就如明亮的雙眼如今又蒙上了一層水汽,讓人我見猶憐?!霸俏乙孕∪酥拇y他人,不僅負了他們的好意,也負了五姐與六哥的,”說完她踉蹌的站起身,他身旁的宮女趕緊上前扶住她,“我還有一事相求,”慕燃聞言看向江落落,誰知江落落卻突然跪在地上,雖是跪拜,上半身依然挺得筆直。
“我..我想再見六哥一面,可以嗎?!?p> “那是你們?nèi)私绲氖拢阋窍胍?,就親自去找江染。我今日愿意同你說這么多,已經(jīng)算是...”
“我知道,”還未等慕燃說完,江落落開口便道,邊說著雙腿還往前挪動一下,“我知道,算我求你...我只想再見他一面,我向你保證,只要讓我見他一面,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在糾結(jié)什么,真的..我保證。”
慕燃看著江落落這般樣子,不禁想答應她,“我會同江染說,至于他會不會讓你見,我沒保證?!?p> “多謝。”說完她將雙手放在額前,向慕燃叩首。然后由她身旁的宮女扶起她走出了屋子。
見將落落走遠后,望心走到慕燃身前說,“娘娘這便答應了?!?p> “我可沒說答應她,只是見她可憐,幫她帶個話罷了,至于讓不讓能不能見到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江染現(xiàn)在在哪?!?p> “平日里這個時候應該在娘娘宮中的,此時不在應是前朝有事耽擱了?!?p> “走吧,去見他?!闭f罷慕燃就起身前往了尚書房。
慕燃推門進入屋內(nèi)空無一人,她往里走去,卻也不見其他人身影。正在疑惑之時,轉(zhuǎn)頭間看見了坐在墻角處黯然失神的江染,他似乎也看見了慕燃,可與往日不同的是,江染看也沒有看她,只是冷冷的開口道:“你回來了....”
看著如此模樣的江染,慕燃也明白剛剛在房外時,安明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讓慕燃進屋了。
“你怎么這副摸樣。”
江染聽見慕燃說得話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緩緩地抬起了頭,那雙平日里充斥著威嚴的眼睛此時里面裝的不是看向慕燃時的溫柔與關(guān)心,而是委屈與失落。過了一陣子,江染才開口道:“六哥...不在了...”
“!?。?!”
一個時辰之前
江裴便從長安君那處趕了回來,想來已多日不見故人,便來到了代王府。
雖說是軟禁,可府中建筑與處處陳設部件都精致之際,是完全可以媲美皇宮的程度。
“誰呀,竟敢擾了本王的清夢!”江裴剛剛走進屋內(nèi),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了一聲呵斥。
江裴慢慢的往里面走去,只見地上散落了一地已經(jīng)喝完的酒壇,而且越往里面走,空氣中彌漫的酒氣越濃厚。
見來者遲遲沒有說話,躺在床榻上的人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由于正在酒勁勁頭上的原因,那雙眼睛更是似睜非睜,可盡管這樣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是江裴。
“小十四?。 贝跻贿呎f著一邊往江裴身上撲去。
江裴也就式扶住了代王的雙臂,輕言到,“六哥....”
看見江裴的代王難掩心中的激動,酒勁也醒了一半。不過他的的臉還是因為酒氣的原因有些發(fā)紅,代王雙手顫抖地拍這江裴的肩膀,臉上的笑意更是抑制不住?!昂眯∽?,還知道來看看我,我以為你不敢來呢...老九呢?!?p> 說完代王滿眼期待的望向外屋,可最終眼中的期待還是變成的失落?!耙擦T,也罷,你一個人來就好,要真是他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見他?!?p> “不是的,六哥你別這么說,都是我們的錯...”江裴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微顫,他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底帶著愧疚與自責。眼前這個衣衫不整,滿身酒氣的人曾經(jīng)是皇城中最尊貴的皇子,可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罪魁禍首竟是他曾經(jīng)最想保護的弟弟。
代王緩緩的將自己的身體從江裴的雙手之上抽離,然后站直?;秀遍g站在江裴面前的還是曾經(jīng)那個代王?!白?,你也好和我說說這代王府外發(fā)生的事?!闭f著就拉著江裴到外屋,找了一處還算干凈的空地坐了下來?!霸趺?,你這是嫌棄六哥不成?!?p> “十四不敢,只是這府中的奴婢都是如此嗎,連六哥的屋子都不知道打掃?!?p> “當然不是,是我不愿他們進來,打掃也只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進來,我若發(fā)現(xiàn)就把她們都趕出去。我如今算什么,那里還用的了奴婢打掃?!?p> 聽代王這樣說,江裴心里的愧意更重?!安皇堑模绮辉撊绱送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