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涵并沒有把茶水間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所以回辦公室,她也沒和岑溪說什么,在她眼里,那種垃圾根本不值得一提,說出來都是污染空氣。
她仍舊像以前一樣,坐在岑溪左手邊,他看什么,她看什么,看到不懂的就問。
不過最近兩天,她問的問題越來越少了,岑溪還沒發(fā)現這一點兒。
還有,景涵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這個本領除了她自己知道,誰也不知道。
張偉卻氣的咬牙,吞不下之口氣,他臉色鐵青的出了茶水間,在辦公區(qū)轉了兩圈,發(fā)現剛剛那兩個在茶水間的女職員。
他先前到茶水間的時候,幾個女人聊的挺開心,一看就是認識的。
大公司里找個人跟大海撈針一樣,而張偉只想馬上解決的自己的怒火,所以憑記憶力找人更快。
那兩個妹妹被他點名很是害怕,站起身垂著頭畏縮的喊了句:張總好。
張總是公司董事長岑總的大女婿,平常在公司也很受岑總器重,相當于公司的二把手。
至于年輕的岑總,和張總雖然職位是平等的,但在公司權力和影響力都沒有張總大。
“剛剛茶水間那個女的是哪個部門的?”
兩個妹妹奇怪的對看了一眼。人家可是小岑總的太太啊,按理說,你們不是一家人嗎?應該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吧,怎么還不認識呢。
“啞吧了啊!”張偉又不耐的厲問。
一個女職員剛要說她是岑總的太太,另一個女職員機靈的打斷她的話,撞撞她的腰,示意她閉嘴,然后手指機靈的指了指市場部。
張偉轉頭看了眼,挑眉問:
“市場部的人?”
女職員趕緊點頭。
張偉蹙眉思索了下,還是轉身大步朝市場部走去。岑溪這個人比較迂腐,說直白點兒就是假正經,哪個男人不好美色的。
偏偏他自持君子,自己坐懷不亂就算了,還不許別人亂。
張偉想,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姐夫,向他部門調個人這個面子,岑溪應該會給的吧。
等張偉身影走遠后,女同事A問女同事B,
“小如,你剛剛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笨啊,平常張總就愛對我們女同事動手動腳的,我們都敢怒不敢言?,F在他敢動岑總的太太,你說誰倒霉!”
同事A想想也是,但是:
“岑總那么斯文,你覺得他斗得過張總嗎?”
“呵呵,那是阿麗你沒眼力勁兒,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會咬人的狗不叫,咱們岑總啊,看著斯文,其實不好惹的很。”
就憑岑總在公司一路從職員做到市場部經理這個職位,任誰都不能小覷了這個人。
同事A半天才縷順過來,指著同事B故意笑說:
“好啊,小如,你罵我們岑總是狗,我現在就要告訴他?!?p> “去啊,你去啊!”兩人在玩笑里又開始認真工作。
張偉神情凝重的路過市場部,一副領導巡查工作的樣子。
目光仔細搜羅了,也沒發(fā)現那抹靚麗的身影。
人呢?
按理說,那樣的女人,放在哪兒都是扎眼的,根本不需要人費力尋找。
他還在尋思著,人已經站到岑溪的辦公室門外。剛好岑溪的助理林江要拿文件進去,看到張偉時,順便招呼了一句:
“張總啊,來找我們岑總啊。”他問的有些稀奇,因為全公司都知道張總和岑總是面和心不和。
張總八百年也不會來一次市場部,每來一次,都會被氣的飽飽的。
張偉胡亂的應付了聲“嗯”。
很快林江妥帖的打開門,還說了句“張總請進?!?p> 張偉本來沒打算找岑溪的,這會兒既然到了門口,還是進去打個招呼好了,免得全公司又議論他們不和。
門一開,辦公室內的兩個人同時望了過來。
林江說:
“岑總,張總過來了?!?p> 張偉一進門,沒想到自己要找的人,正好在岑溪旁邊。
他氣的眼里只有女人,根本忘了岑溪的存在。
他怒氣沖沖的大步走近,似是想伸手提起那個女人。
只是他的手還沒伸出去,似一股風襲來,眨眼,只見岑溪筆直的身體擋在那個女人前面。
張偉冷盯著他,這個偽君子,每次都壞他的好事。
岑溪維護女人的方式,明顯是一個男人維護女人的方式。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待辦公室,能干什么勾當?
難不成這女的是岑溪的女人,所以這女人才這么囂張?
張偉又暗想,好啊,他今天就來看看,這個弱雞岑溪敢不敢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他這個姐夫。
他和他那個賠錢貨妹妹,可都是吃著他岳父家的飯長大的。
在他們岑家面前,這兩個姓岑的,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而已。
張偉試著要看清那個女人,偏偏他眼神往哪瞅,岑溪這小子就往哪兒擋,他還比自己高,所以張偉什么都沒看到。
眼見岑溪的神色越來越冷,張偉也十分不高興。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看一眼能化?
他擰眉神色不耐的問:
“岑溪,這女的是你新女朋友?”
岑溪直視著他冷聲回:
“我的新婚妻子,張總有什么指教呢?!?p> 按正常的方式,岑溪應該引薦兩個人認識。但這個張偉是什么人,岑溪非常清楚,所以岑溪是不會介紹自己的妻子認識垃圾一樣的人,并喊他姐夫的。
新婚老婆?
就是擠掉曉寧上位的那個景家大小姐?張偉慢慢松了眉頭,這倒沒想到。
不過剛剛茶水間里,女人倨傲又明媚的神色,的確是千金大小姐的氣派。
說到底,這女人是岑溪明媒正娶的老婆,張偉還不敢真把人怎么樣。要不然事情鬧到家里那只母老虎那里,他日子也不好過。
但是,剛剛受的氣,不能算了。
張偉擺出姐夫的長者姿態(tài),瞪了瞪岑溪身后厲聲說:
“岑溪啊,是你老婆就更好說了,剛剛在茶水間,你老婆真沒禮貌,潑了我一臉熱水怎么回事,在公司這么囂張你不管管?”
“張總,我妻子溫柔嫻淑,知書達理,賢良淑德,蕙質蘭心……”
不等岑溪說完,張偉臉色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岑溪?”我是來找你算帳的,你在我面前夸你老婆是怎么回事?當老子沒讀過書聽不懂這些詞啊。
景涵一輩子沒被人這么夸張,躲在岑溪身后艱難忍笑。
岑溪盯著張偉面色改色說:
“張總,我妻子人這么好這么懂事,她居然會失禮用茶水潑你,我想請問,你是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讓溫柔嫻淑知書達理賢良淑德蕙質蘭心的她,沖動失禮了?”
面對岑溪口語清晰的一長趟,張偉氣的肩膀抖了三抖。
他抬手指著岑溪的臉,氣的半死咬牙說:
“好,好,岑溪你好樣的?!彼@才聽出來,這個岑溪擺明了是維護那個女人。
看到張偉又被氣走了,林江終于綻放出忍了半天的笑。他對岑溪豎大拇指說:
“表哥,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你口才了。”他還一直以為表哥是那種除了開會,平常說話都不會超過十個字的人呢。
岑溪給了他一個眼色,林江很快明白過來,放下文件就關門出去了。
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岑溪轉身,景涵還笑的花枝亂顫。
他就耐心的等著她笑完再問好了。
景涵真的想停住笑,可她就是停不下來,岑溪剛剛睜著眼睛夸她的那些,真的太好笑了。
她邊收著笑邊說:
“大哥,把你剛剛夸我的詞,再夸一遍好嗎?”
他望著她說:
“溫柔嫻淑?!彼谄鹉_尖親了一個他的額頭。他夸人的樣子真可愛。
她望著他時眼睛亮晶晶的,十分閃亮,好看的迷人,她主動親吻人的動作也十分讓人回味迷戀欣喜。
于是岑溪毫不吝嗇的說到:
“知書達理!”然后很期待的望著她。
果然她又踮腳親了他的左臉,模樣像一個姐姐獎勵給弟弟糖吃,眼睛依然放著亮亮的光芒。
“賢良淑德!”
她又踮腳親了一下他的右臉。
“蕙質蘭心!”
她又踮腳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秀外慧中!”
她又踮腳親了一下他的唇。
“鐘靈毓秀!”
她又踮腳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冰肌玉骨!”
她又踮腳親了一下他的喉嚨。親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笑了,親完直接笑倒在他的懷里。
邊笑邊問:
“拜托,你剛剛有夸我那么多嗎?”分明是騙她的親親吧!
被親喉嚨的時候,岑溪體內似是電流劃過,身體一顫,他的雙臂緊環(huán)住她纖細的腰身,很想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懷里。
但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只能克制。
她靠在他懷里,笑的這樣明媚燦爛開懷,他只想把時間都定格住。
永遠,永遠這樣。
他汲取著她的明媚,汲取著她的溫暖,汲取著她的陽光,一點點兒湊近,心里的惡魔好像關不住了。
他低啞著嗓子說:
“女人,你知不知道,親男人的喉嚨是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