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夜宴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正好是郡府堂沐眾屬吏休息的日子,衛(wèi)恒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起來就在院子里練起了五禽戲,不過今天卻多了一個“伙伴”正是大病初愈的張無忌,只見他穿著一身土黃色的短衣長褲,與衛(wèi)恒一樣并沒有束發(fā)只是用一根繩子簡單將頭發(fā)向后攏起,雖說臉色還是有些蠟黃,可是交之受傷以前卻是白胖了許多。
“少君,樊師說想讓我去終南山去學藝,可是我害怕自己太笨。給樊師和少君丟臉?!?p> “終南山學藝?!?p> 衛(wèi)恒有些納悶的回頭看向狗子。
自從狗子救了自己性命,自己就從心底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平常吃穿用度與自己并沒有什么差別,每天下班也都會抽出時間去看望他一些??墒沁@么多天從沒有聽師傅說起過這檔子事兒啊。衛(wèi)恒不僅有些疑惑的看向狗子。
狗子性格靦腆內(nèi)向,雖說衛(wèi)恒把他當成親弟弟,可是他卻從不仗著自己救過衛(wèi)恒的功勞在衛(wèi)府拿大。這會見衛(wèi)恒關切的看著他有些羞澀的說道:
“這幾日少君忙于公務,所以樊師并沒有與你說起,卻是前幾日樊師接到終南山的這位尊長的書信,不知怎么就起了這樣的心思?!?p> 衛(wèi)恒一肚子疑惑也顧不上練五禽戲了坐到桃樹下的石凳上板著臉對狗子說道:
“無忌可知道是南山那位隱士么?師傅又準備讓你學什么?”
“好像是一位方外之人,姓童名淵。號玄清真人挺樊師的意思這個道長很有本事。”狗子言道。
“什么?竟是這個人,原來真有這個人存在,無忌你一定要去,必須去?!?p> 衛(wèi)恒一聽是童淵,不由一驚,激動的對狗子說道。
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童淵,字雄付,武術名家,與并州李彥是結拜兄弟,兩人均師承義父玉真子,兩人分別娶了河北顏家的兩位大小姐顏云、顏雨。
童淵有張任、張繡為入室弟子,晚年收趙云為關門弟子,傳其畢生所學。其成名技為“百鳥朝鳳槍”。
沒想到師傅竟與童淵相識自己竟一點也不知道。抬頭一看見狗子低頭不語,竟似不愿意去。不由急道:
“無忌,你年齡不大,卻命運多蹇,父母亡故,顛沛流離。有幸遇到張大哥才得以活命,如此我們也才能相識。
你雖靦腆寡言,可是我卻知道你秀外慧中,性格堅毅勇敢。
狗子,男兒生于天地之間,總要有一番作為,才不枉來世一遭。童淵我略有耳聞,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人,你即有如此千載難逢的際遇,怎可不好好珍惜做此女兒態(tài)?!?p> “少君我還想留在你的身邊伺候你,報答你的恩情?!惫纷觿忧榈恼f道
“放你的狗臭屁。就是我對你有些恩情,你擋的一劍也還了八百遍了?!?p> 一向溫潤有禮的衛(wèi)恒見狗子這樣也不由爆了粗口。見狗子眼圈一紅又不忍道:
“狗子,讓你去學本事又不是我們此生不復相見,等你學個三年五載,回來豈不是能幫的我更多些?!?p> 一聽這話狗子眼睛一亮,略一思索,不由轉憂為喜,連連點頭。
衛(wèi)恒這才放了心。
“這個小子,老夫好話說了一籮筐,他死活不同意,沒想到恒兒幾句就把他說服了,唉!愧的老夫這般疼愛他?!?p> 只見仙風道骨的樊阿緩緩走過來,對兩人說道。
衛(wèi)恒看見師傅過來敢忙讓座他他老人家坐下。接著說道:
“師傅我怎么從不曾聽你說過童淵之名呢?要是知道你與他相識我早就去登門拜師學藝去了。”
“哎呦呦,有我一個師傅還不知足,還想改換門庭。”
“嘿嘿!哪敢,哪敢。”
“須知貪多嚼不爛,莫要好高騖遠你的底子不足,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堅持不懈的練習五禽戲,等到氣血養(yǎng)足,在說其他也不晚。
狗子卻不一樣,你別看他現(xiàn)在長得瘦小,實在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他骨骼清奇,實在是練武奇才。不送給童淵打磨一番實在是可惜了。”
衛(wèi)恒聽樊阿這樣說有些好笑,“骨骼清奇”“練武奇才”又看了像個小雞子一樣的狗子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吃飯了,吃飯了,少君你們笑什么。什么骨骼驚奇,練武奇才?!?p> 只見侍女敏敏踩著碎步,端著朝食來到院中。
張無忌看見敏敏過來,頓時臉紅耳赤,幽怨的看了衛(wèi)恒一眼,扭頭就往院外跑去。
“這個小子也是怪了,我有那么害怕么,一見到我就跑。”
剛放下食盒的敏敏雙手叉腰,怒視只留下一道影子的狗子說道。
“哈哈,你還說,你個小妮子以后不能再捉弄他了。”
衛(wèi)恒對敏敏說道。
“嘿嘿,知道了少君。”敏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師傅你和童淵什么關系?”
“不該問的別問。”
“額……知道了”
衛(wèi)恒摸了一把虛汗答道。
…………
“二哥,大哥來了,大哥快到安邑了?!?p> 衛(wèi)恒樊阿還未吃完就看見鄧孝興沖沖的往院里跑來。
“不小的人了,還是這么毛里毛躁?!?p> 樊阿不知為何很是不待見鄧孝,一見他就心煩氣躁,這會見他像個兔子撒歡一樣就笑罵道。
鄧孝卻裝作聽不見,一把抓住還在喝粥的衛(wèi)恒說道:
“二哥,大哥差人來報他已經(jīng)來到安邑境內(nèi),晌午之前就能與我們相見了。二哥快快收拾一番,我們?nèi)ビ哟蟾缛グ伞!?p> 衛(wèi)恒對鄧孝很是無奈,連說他都不想多說一句。白了他一眼說道:
“知道了賢弟,在急也要為兄把這口粥喝完不是?!?p> 敏敏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就是?!?p> “喝完粥也要讓我換一身衣服不是,去迎接大哥,難道讓我穿著這身短衣長褲去?”
敏敏也說道:“就是就是?!?p> 鄧孝瞅了一眼鸚鵡學舌一樣的敏敏,卻不料敏敏并不怕他,雙手叉腰,對著他一仰頭,重重的哼了幾聲。將衛(wèi)恒樊阿逗得哈哈大笑。
等到衛(wèi)恒吃完飯,收拾了一番換了一件得體深衣,就領著鄧孝出府北行三十里迎接徐晃去了。
官道上,清風亭。
青山出岫,遠山含黛。
“二哥,這下算是熱鬧了,這次不僅大哥要來,還有徐真那個丫頭,對了,還有張喜也和大哥一塊來了?!?p> 衛(wèi)恒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一縷發(fā)絲皺著眉頭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黃大俠仙去不久,張大哥怎么不好好守孝,卻著急來這里作甚?!?p> “等他來了,二哥問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因為狗子吧?!?p> 衛(wèi)恒一想也是,不由對張喜滿是愧疚,畢竟狗子是因為自己才受這么重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