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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前朝的官

我?guī)煾挡攀悄缓蟠罄?/a> 一語河山 2110 2021-08-10 20:53:13

  095 前朝的官

  又一個城隍?

  隨著面前自稱叫安文勝的中年男子介紹完,項劍南忽然有些頭疼。

  從沒有聽過本地還有城隍一說,這人是師傅找來的幫手吧,除了看起來不靠譜以外,其他都還湊合。

  “有禮?!?p>  撅著屁股繼續(xù)收拾師祖的“殘骸”,項劍南跟安文勝也沒有多客氣。

  這安文勝一看就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等師傅消了氣,再與他多聊幾句。

  師祖泥像是他給弄碎的?在看到安文勝的笑容后,自己心中的憤怒竟然消失了一大半,很是奇怪。

  “老道長,先別發(fā)火?!?p>  與項劍南打完招呼后,安文勝隨即做出補救措施,只見他伸出右手往香堂內(nèi)一指,原先散落一地的碎塊便開始自動往一塊聚集,看的項劍南起身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感覺手中攥著的碎塊似乎也跟著不受控制。

  之后便是嘭的一聲又全部散開,震的高于安臉色更加難看。

  “接下來怎么辦?”

  隨著香堂內(nèi)再次恢復原樣,項劍南看到安文勝的帽檐旁已經(jīng)滲出許多汗珠,聚集碎塊似乎消耗了他很多體力,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既有行動失敗帶來的尷尬,又有體力不支所顯現(xiàn)的虛弱感。

  “沒曾想沖撞了師祖,還望恕罪。”

  被高于安在旁邊盯著很是尷尬,安文勝隨即對著香堂便是一個躬身,鄭重拜了幾下,氣色才逐漸好了起來。

  “咱家?guī)熥媸莻€倔脾氣,豈不知不知者無罪?”

  該!

  見安文勝起身后緊跟著來了這么一句話,項劍南覺得這城隍的膽子可太大了,敢當著師傅的面說師祖是倔脾氣,沒挨過他高于安的打是吧。

  正等著看門外兩人的熱鬧,卻看到師傅只是直接呸了一口,之后竟然將怒火全都壓了下去。

  是真的在沖安文勝吐口水,全身用力,吐出來的口水讓人看著惡心。

  “口舌之利!”

  “老道長說的是!”

  身形虛幻躲過高于安的攻擊,安文勝頓時又笑出聲來,高于安的口水彷佛代表著事情結(jié)束,讓身在香堂內(nèi)的項劍南感到一陣小失望。

  那么大的事,師傅只是吐了一口口水就原諒他了?自己雖不是個挑事的人,但在重新散落以后,躺在香堂內(nèi)的碎塊個頭似乎又變小了。

  可憐的師祖,門人太好說話了。

  ......

  “那府城隍真的同意了?”

  收拾完香堂匆匆來到后院,項劍南看到師傅和安文勝已坐在廊檐下細細品茶,院內(nèi)的石桌已經(jīng)被拉到廊檐邊,茶香隔著老遠都可以聞到。

  平安鎮(zhèn)什么時候多了個城隍,這事自己之前還真不知道。

  “五層修業(yè),對老道我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

  示意項劍南坐下進行旁聽,高于安說話時咀嚼著口中茶葉:

  “若陳家兒郎高中后還好說,若是不中...就一直拖著。”

  “和我想的一樣。”

  看著高于安像是一早就明白他的打算,安文勝吹捧起來毫不吝嗇:

  “高觀主的手段我見識過,若是不同意,誰也別想從您手中拿走分毫?!?p>  “這耍賴的本事,大周朝怕是獨一份,簡直可以用無恥...刀槍不入來形容?!?p>  什么虎狼之詞。

  見師傅聽完安文勝的話后神色依舊,項劍南對他的身份越發(fā)好奇。

  師傅對府城隍可沒有這個態(tài)度,這安文勝,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就從他說出來的這些話來看,換別人,早就被師傅一腳踢出平安觀了。

  說他是城隍,自己確實不能夠相信,都沒點城隍應有的樣子。

  “你真是我們這里的城隍?”

  趁二人又抬手喝茶的功夫,項劍南忍不住在旁邊開口道,他不知道城隍是不是有上下級關系,聽著像是平級。

  “小道長為何這么問?”

  聽項劍南質(zhì)疑他的身份,安文勝倒不是很在意:

  “我自然是這里的城隍,早些年名聲還不小?!?p>  “咱們這里有城隍廟?”

  見安文勝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唏噓表情,項劍南再次問道。

  這附近能稱得上是官方授權的地方只有他們平安觀,說自己是城隍,你廟呢?總不能四海為家,跟孤魂野鬼似的,聽都沒有聽說過。

  “早些年前還有的,現(xiàn)在,塌了...”

  像是被項劍南戳到痛處,安文勝不忍著提起往事:

  “我和你師傅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說來話長…”

  “塌了...”

  這城隍,混的還真是慘...

  明白接下來不能再問了,項劍南感慨一聲便忙著拿杯子,沒有廟的城隍還能被稱為城隍嗎,他們的修為,難道不是靠香火支撐著嗎。

  師傅可說了,失去了香火供奉的城隍啥也不是,時間再久一點,連自身都難以保全,這安文勝看著是弱了點,可也不像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難不成曾經(jīng)香火太過旺盛,導致他積攢了許多修為可以消耗?想想也不對。

  “在你們道觀建成的第二年塌的...”

  放下瓷杯看向項劍南,安文勝一臉無奈道:

  “那幾年我廟里的香火本來就不好,被你師傅來到后一攪和,更撐不下去了,當時還特意為這事來觀里討過說法,后來...呵呵?!?p>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高于安,安文勝說的他終于有些坐不住,沒想到對方舊事重提,當即清了清嗓子:

  “你一個前朝的城隍,能撐到今天已經(jīng)算走運了,別不識好歹。”

  “前朝怎么了,新皇上位以后,我也被敕封過?!?p>  對高于安所說的話極力更正,安文勝看著像是怕項劍南誤會:

  “新皇上位之后確實敕封過我,只是政令傳到下面,出現(xiàn)了差錯,你們道門不也受到牽連,何苦來說我。”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這些年我將觀里的香火不斷轉(zhuǎn)贈于你,也算對的起師祖留下的話了?!?p>  “今天叫你來,其實沒別的事?!?p>  忽然間對安文勝笑道,高于安一看就沒藏著好心思,兩口茶水過后,語氣不知為何變得詭異:

  “那府城隍的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跟老道一起討回來怎么樣?老這么躲著,何時是個頭?”

  說的那安文勝緊跟著咳嗽幾聲,嘴角露出陰森的笑容,很快又恢復正常。

  “有徒兒就是好啊,道士,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聽的一旁的項劍南不敢插嘴,看著二人,冷不丁打了個寒蟬。

  這倆人,別是在密謀造反吧!聊著聊著,怎么跟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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