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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師傅的話深信不疑。
次日一早先去賠了別人馬車,聽師傅在一旁與眾人叨咕了小半個時辰,項劍南手中一直拿著車轱轆。
這老道說的動情,從多個角度分析,聽的圍觀群眾痛不欲生,握著幾兩銀子,半天都沒有舍得將手伸出去。
最后還是裴達發(fā)最先受不了,開著玩笑,強行將賠償一事結束。
老道長也太能扯了,后面說的東西實在太過高深,師祖泥像是不是重新迎回來了,王一行昨天回來后可鬧出不小動靜,站在街口,與眾人大談他們幾人在縣城里的生猛事跡。
駕車在城里橫沖直撞,雙手舉著師祖泥像如入無人之境的老道長。
此事很快得到另一名同去的車夫證實,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痛快活了那么久,終于膽大妄為過一次。
“你還拿著這東西做什么?”
賠償一事結束和項劍南回道觀準備,見徒兒抱著車轱轆還是不肯丟,高于安看向他的眼神很是怪異:
“徒兒你是不是抱出感情來了,一個破車轱轆,拿著不放成什么樣子?!?p> “留個念想,師傅你不要管了?!?p> 相對于師傅剛才的慷慨激昂,項劍南說起話來卻有些有氣無力。
昨夜自己一直想到天亮,最終將目標再次對準觀前的臭水溝。
師傅的話可能半真半假,如果平安觀下面真壓著什么怪物的話,臭水溝絕對是最值得懷疑的地方。
那里之前發(fā)生過那么多事情,以前就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東西,只是經歷過多次事件后,自己其實一直在有意回避,如今聽師傅說出這么個驚天大秘密,完全與心中的想法相吻合。
當然這跟自己為何要抱著車轱轆不放無關,錢都花了,他項劍南只是心血來潮覺得應該留下點東西。
這車轱轆拿在手中其實并不怎么輕松,昨夜拎著它走了幾十里,想要將其丟掉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些不忍心。
原車主從頭到位都沒有看過自己手里的車轱轆幾眼,只能又帶回來。
“等會把師祖泥像再擦一遍,這幾日,可不能像以前那么懶散?!?p> 對項劍南所謂的念想表示認同,推開道觀大門雙眼直視前方,高于安停下身子忽然又開口吩咐道:
“擦完泥像將里外的院子也打掃一下,今天是咱們平安觀的大日子?!?p> “什么大日子?”
想著師傅吩咐過的事情一大早就已經做過,心中倒不是多抗拒,項劍南將車轱轆順勢一扔直接滾到角落。
說是大日子其實也對,修復后的師祖泥像第一天見客,意義說起來不算小。
“今天是師祖來咱們平安觀的第一千五百四十八天...”
“為了表示對師祖的尊敬,為師決定搞一點小活動,徒兒,快去準備?!?p> 一千五百八十四日,這理由聽著怎么那么熟悉,1584,諧音沒問題。
扭頭見師傅已經開始動手忙活,項劍南直到拿起抹布時也沒想明白這種事情有什么值得慶祝的,直到老道士扯下之前的紅綢緞讓自己幫忙掛到觀外,這才明白他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
這老道是想要圈錢,剛才賠了一輛馬車,現(xiàn)在想要再撈回來!
果不其然在紅綢子拉好之后,又見他拿出紙筆開始畫符,此次所作的符紙竟然不是用來賣的,一張張全被貼到觀里的各個角落,猛一看只覺得有些詭異,說是慶祝,完全不符合氣氛。
......
“師祖看著好像威嚴了許多?!?p> 很快便有香客涌入平安觀。
原本就已經約定好了,在項劍南和師傅剛剛布置完畢不久,裴達發(fā)就帶著一群人急匆匆趕到道觀。
先是被隨處可見的符紙搞的有點困惑,在進入香堂以后,立馬發(fā)出一聲贊嘆。
不過話說的很沒有水平,一說出口,便令旁邊的居民感到不舒服。
師祖一直都很威嚴,鎮(zhèn)長這話說的,倒是很符合他平日的水平。
也沒人搭話,跪拜完畢之后,都等著老道長開口。
想知道老道長昨天在城里遇到了什么事,舉著師祖泥像狂奔,雙臂難道不會累?力量真是驚人!
王一行說老道長在出城時還順手治好了一個守城士兵,出城后不久,又像是故意支開了他們。
都不需要解釋,他們也相信那馬車絕不是兩位道士所毀,之前聽小道長說他們是用雙腿走回來的,有些居民因此更加好奇。
車子毀了不是還有馬嗎,為何不讓一個人先騎著回來叫人?
舉著師祖泥像騎馬不太可能,再健壯的馬兒,想必都駝不起師祖泥像,這一點,無需質疑。
除非使用些手段。
“昨日進城以后,老道和徒兒確實遇到點麻煩?!?p> 見眾人坐下后心思明顯不在花錢消費上面,同樣在蒲團上坐下,高于安今天穿著那件黃色道袍:
“車子被毀馬匹隨即不見蹤影,此次縣城之行,真可謂是險象跌生…”
“多虧師祖保佑。”
不見蹤影,直接原地消失好嗎。
聽師傅將馬匹不見得事情說的很輕松,項劍南想起昨晚離奇的一幕。
他確信在自己再次睜眼之時馬匹還在的,只是在空中的白鶴又吐出幾團火焰后,怪事發(fā)生。
全程淡定無比的馬匹忽然消失,速度之快,完全是一個呼吸的功夫。
只是因為注意力當時沒放在馬兒身上,一直到最后,才琢磨起它被原地蒸發(fā)的事,應該和當時的火焰有關,這種想法,理起來需要依據(jù)。
火焰一直只是在他和師徒身邊徘徊,除了范圍后面縮小了一些,從始至終,好像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他們。
師傅跟著符紙?zhí)饋淼哪谴尾凰恪?p> “也算是苦盡甘來,道長的所作所為,我們大伙肯定會全放在心里?!?p> 在高于安說完話后又接上一句,裴達發(fā)看著師祖泥像表情興奮: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觀里貼滿符紙,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師祖的誕辰。”
裴達發(fā)的話音剛落立刻開口,僅僅過了一會,高于安又換了說辭,聽的項劍南都記不起他之前說的天數(shù)是哪幾個數(shù)字,直接起身,想要回后院。
接下來就是老道士的表演時間,這一會一變的,自己真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