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儔啊謝儔。
真是個可怕的人。
隨隨便便就能將一個人的真心都取走了。
司憑鈺想回去可是自己房間給謝儔占了,里面看不出什么動靜,也不知道他那便宜師尊到底還有沒有氣。
他沒地方去了,于是便去兵器房里找了把木劍,打算去后山練劍打發(fā)時間。
謝儔的劍被他看成眼珠子,一直都是隨身帶著的,之前兵器房一直空置,還是他們來了之后,白曉去添置了不少煉氣期弟子能用的。
司憑鈺伸手去拿那架子上的木劍,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邊上有個劍痕,劍氣看起來十分眼熟。
像是......
弱水。
司憑鈺想起來了。
這劍痕,是弱水的。
上輩子的劍仙一劍弱水,就是這樣的劍痕。
可是,這輩子的謝儔又不是上輩子的劍仙,這屋子里怎么會有弱水的劍痕在。
司憑鈺擰眉,有些不敢想。
難道上輩子的劍仙壓根沒死,和他一樣重生了。
所以提前布局,將謝儔推出來,自己躲在幕后監(jiān)視一切。
司憑鈺抬手,撫摸著那道劍痕,眼里冷意泛濫。
“硯淮劍仙,該說別來無恙嗎?”
上輩子,他能殺了硯淮,這輩子依舊能。
司憑鈺平穩(wěn)好心境,拿著劍出去了。
直到晚上才回去。
他的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人了。
謝儔和白曉離開了。
司憑鈺想了想,還是洗漱了一下,收拾好自己,去看看謝儔怎么樣了。
結果,還沒到地方呢,就聽見謝儔屋子里師弟師妹們的笑聲。
間或還有幾聲刺耳的樂聲。
一看就是新手吹的。
司憑鈺黑著臉進去,果然看見謝儔和他的六個小徒弟快快樂樂的在學新到手的樂器。
沒一個人想起他。
不得不承認,司憑鈺現(xiàn)在很酸,酸的不行。
跟個檸檬精一樣了。
“呀,大娃來了啊,快進來,和師弟師妹們一起學學?!敝x儔坐在里面正在擺弄京墨的二胡。
這堆樂器里有點難度的也就那幾個,謝儔先緊著女孩子教。
京墨之前沒接觸過這個,皺著眉頭在一邊看著謝儔拉。
謝儔的調(diào)調(diào)拉的特別歡快,特別喜慶,跟今晚就要洞房一樣的快樂。
謝儔也很快樂。
一抬頭,看見司憑鈺站在月色里。
突然就感覺鼻子疼。
一眾弟子順著謝儔的目光也落到了司憑鈺身上。
菘藍突兀的吹了一聲嗩吶。
“呀,大師兄來了啊。”京墨拍了一把菘藍,陰陽怪氣道。
今天下午司憑鈺和他們說師尊閉關了的事兒,他們可都記著呢。
結果呢,師尊晚上就帶他們一起吃了糖葫蘆,還學樂器。
大師兄是個騙子。
“嗯?!彼緫{鈺沉默著進來了,坐到了邊緣位置。
別人熱熱鬧鬧,就他一個人冷著臉。
看起來更加格格不入了。
謝儔見他坐下了,擺著張棺材臉,也不在意,繼續(xù)教京墨拉二胡。
順便還給空青寫了段快板的小調(diào),帶著她磕磕碰碰的哼著。
空青學的慢,時不時出錯,把自己鬧得臉紅。
謝儔卻不在意,溫柔的鼓勵空青去學,去開口。
司憑鈺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謝儔是所有人的慈師。
卻只是他一人的嚴師。
顧晏卿
上輩子的劍仙名謝儔,字硯淮,本命劍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