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掌柜的如花似玉

　　其實(shí)對變強(qiáng)這種事，楊書原本不想操之過急，哪天遇到個高人被看出來，反而容易橫生枝節(jié)。

　　畢竟上京明明很安全來著……

　　但如今的京城，卻是風(fēng)雨欲來的狀態(tài)，還是早做準(zhǔn)備比較穩(wěn)妥。

　　這么一想，那席方平的特產(chǎn)，明顯偏向于對付鬼類。

　　也許是時候開個新故事了。

　　最好是能獲得一些功法，便樂意穩(wěn)定地提升實(shí)力。若是不行，能提升即戰(zhàn)的寶藥，也可以接受。

　　對于要講些什么。楊書已是想到一個不錯的點(diǎn)子。

　　但這一出，講給合豐茶樓的老少爺們兒了……就不太合適了。

　　“唉，我本是個散淡的人，奈何時局艱險，不變法不足以度余年，且容楊某人講他一段?！?p>　　心里琢磨，楊書抱著哮天犬往東走去。

　　“你說對不對啊，發(fā)財！”

　　“汪！”

　　“好好好，你保護(hù)我，要是有臟東西來，你就使勁咬它，行不行？”

　　“汪汪！”

　　“對，咬死他個龜孫兒！”

　　……

　　“嚯，這家好哎，味兒是真香！”

　　到的一家生意興隆的酒樓前，楊書停住腳步，看一眼招牌。

　　“巷子深！名字倒是挺響亮！”

　　他也不多耽擱，當(dāng)下就要走進(jìn)去，旋即又頓住，往側(cè)面挪了挪。很快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架著一人行到門前，齊喝一聲“走你！”，將其扔了出去。

　　啪嘰一聲！

　　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臉著地……

　　那鼻青臉腫的倒霉蛋緩了一會，才“哎呦娘喂”的爬起，壯漢又吼一聲“快滾！”，那人便逃也似的跑了。

　　楊書心說可以。

　　這酒樓的畫風(fēng)和茶樓就是大為不同！

　　一個壯漢上下打量楊書，挑眉問：“喝酒？”

　　“不是，我是個說書人，來探探行情?！?p>　　倆壯漢一愣，對視后露出頗為詭異的笑容，說道：“那敢情好，跟我來！”

　　說罷利落轉(zhuǎn)身，引著楊書進(jìn)去了。

　　……

　　“掌柜的，又有個說書人來，您要不要見見？”

　　“既然都來了，那就見見吧?！?p>　　一個柔美的女聲響起，楊書垂了垂眼瞼。

　　這巷子深的老板！竟是個女人！

　　嗯，楊書其實(shí)不驚訝，天眼早就看過了。

　　這掌柜的看著三十許……是個熟透了的大美人兒……同時也是個武道高手。

　　“好嘞?！?p>　　壯漢應(yīng)一聲，推開門，分開站好。

　　倆人都有兩米多，在古代，這身高對普通人而言便是巨人。

　　但現(xiàn)在的景象……更像是門神。

　　楊書抖了抖衣衫，好似在清理塵土，隨后將發(fā)財放下，踏步走了進(jìn)去。

　　壯漢咣當(dāng)把門關(guān)上。

　　哮天犬在外邊走來走去，仰頭看了看兩位門神，靈性的撇撇嘴，好像在說“就這？”，接著雄赳赳的站到門前，做了第三尊門神。

　　……

　　一進(jìn)門。酒香便混著脂粉氣，撲鼻而來。

　　掌柜的側(cè)對著他，一身紅裙似火。

　　她應(yīng)是剛飲過一杯，天鵝般的頸項(xiàng)緩緩收起，卻依然白的發(fā)光，稍顯迷離的眉眼掃過來，能讓人骨頭都酥一半。

　　當(dāng)然，不包括楊書。

　　但他還是裝作色授魂與的樣子，失神般吟誦道：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xiāng)?！?p>　　那掌柜的一笑：“先生倒是好文采?！?p>　　楊書如夢方醒，作揖后緩了下才回道：“掌柜的謬贊了，前人所作詩篇，楊某心有所感，念出來罷了?！?p>　　“呵……先生怎知是蘭陵酒？”

　　“猜的，這酒香馥如幽谷蘭花，聞著不濃郁，卻有暗香縈繞，久久不去……若我所猜不錯，即便不是特曲，也該是頭曲。”

　　聽他這話，掌柜的眼睛一亮，言道：“先生可飲一杯？”

　　“額……恭敬不如從命?！?p>　　女子笑著斟酒，也不避諱男女之別，遞到楊書手上。

　　楊書目不斜視，恭敬接過。

　　先看，再聞，隨后嘗了一口，咂摸咂摸，一飲而盡，點(diǎn)頭說道：“是特曲。”

　　“先生當(dāng)真識貨。”

　　掌柜的款款落座，面帶撩人笑意：“卻不知先生剛才贊頌的，是美酒，還是美人？”

　　楊書也笑：“這美酒醉人……美人更醉?！?p>　　掌柜的這才伸出纖纖素手，說道：“先生真會說話，快坐吧?！?p>　　將無名古卷放好，坐到早有準(zhǔn)備的椅子上，楊書心里知道，這第一關(guān)算是過了！

　　略微整理著裝，楊書臉上笑嘻嘻，心里卻想著女人真麻煩。

　　女人啊，都難纏，但這漂亮的女人就尤其的難纏。

　　你見她時，若不去看她，她便覺得你無趣。

　　“難道我不美嗎？”

　　你見她時若一直看她，她便覺著“這男子好生無禮”。

　　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悄悄看一眼，在對方看過來時，再撇過頭去。

　　但這法子不適用于現(xiàn)在……

　　我楊某人是來找活兒，又不是來談戀愛！

　　害羞個錘子！

　　略微整理了下措辭，楊書剛打算開口，卻被這掌柜搶了先。

　　“其實(shí)楊先生若要來，提前打個招呼便好，我這邊自有好酒招待?！?p>　　楊書神色微滯：“不想……掌柜的竟認(rèn)識我？”

　　“楊先生竟然還不知道嗎？”

　　掌柜的似乎比他還驚訝些：“您那一出席方平，不敢說整個上京，起碼在南城地界，已是非常知名?！?p>　　“啊……這樣??！”

　　“那故事我也喜歡，但平心而論，并不適合我這酒樓。”

　　掌柜的微微搖頭：“我這酒樓，多是些江湖豪客，可不愛聽這般不爽利的故事。若沒有快意恩仇，沒有人頭落地，也難激起酒興?！?p>　　“嗯……倒也是這個理……”

　　“酒樓中人，脾氣大多暴躁得很，在此處，您若也講半截兒的席方平……怕是會像方才那說書的一般，給人打出去……”

　　楊書張張嘴。

　　合著剛才那倒霉蛋還是個同行？

　　掌柜的笑了笑：“所以一看是您來，我本是不打算讓您坐下的，只待聊幾句，便讓您回去。”

　　“那怎的又讓我坐下了？”

　　“您身負(fù)大才，既然敢來，應(yīng)當(dāng)是有所準(zhǔn)備，況且……”

　　巷子深的掌柜將雙腿并攏，轉(zhuǎn)到楊書正面，胳膊放在膝蓋上，托著如花嬌顏，眼里泛著光，一眨一眨：

　　“我喜歡聽你說話?！?p>　　楊書：“……”

　　都說了老子不是來搞對象的！這掌柜的如花似玉……卻不怎么講規(guī)矩！

　　他輕咳一聲：

　　“既如此，我便給掌柜的說上一段……”

　　“我叫紅線，先生若不棄，便稱我一聲紅姑娘吧！”

　　“……好，那我便給紅姑娘講上一段。”

　　楊書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和腔調(diào)。

　　……

　　節(jié)物風(fēng)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

　　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惟見青松在。

　　念過一首滄海桑田的定場詩，楊書繼續(xù)說道：“時光流轉(zhuǎn)，萬物更新，卻只一樣，好似永遠(yuǎn)不會改變。

　　便是這朝堂之上，無所不用其極的爭斗！

　　方今的黨爭，也已到了你死我活，不能共事于君前的境地。更有人下重金，請得腌臜鬼物行兇！

　　而在前朝，也有朝臣招募俠刺，以求擊殺政敵！

　　今日，咱爺們便講一出，俠刺傳奇！”